“艾玛王妃,飞鹰死了难道你不高兴吗?”哲巴尔看着表情平淡如水的艾玛问。

“嗯,确实值得高兴,只不过巴格达这里马上又要阴云密布了,所以我未必笑得出来。”艾玛的眉头稍稍伸展露出轻轻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亮丽。

“你笑起来至少比不笑好看百倍。”

“是吗?看来我确实需要多笑一笑?不过任务完成之后我通常会更加开心地笑。”

“好吧,好吧,你随意。我可是要好好地休假一个月,咱们之前说好的不要反悔。”

“放心吧,我准你的假而且你所要的那些金币也都准备好了。”

艾玛拍了拍手,一个仆人搬来一个小木箱。棕色的小木箱并不起眼,但是打开后一束黄澄澄的光照射而出,这里装的是金币。

“哦,看来您早就预料我会成功?钱我不数了因为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你带走吧让“云”去行动。能唤醒“云”的只有“风”。”

哲巴尔把小木箱提在手里,向着艾玛行了一个礼说:“公主殿下,您也多多保重。哦,裙角处有一只大蜘蛛,要当心。”

艾玛连忙低头去看自己的裙角,谁知却什么也没有,气得她甩脸想要骂哲巴尔,可是眼前的哲巴尔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可恶,这家伙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乱开玩笑。”

翌日清晨,底格里斯河的一条支流上一群孩子们在手舞足蹈地做游戏,大点的孩子还会跳舞,尽管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可依然练得有模有样,小一点的孩子也是跟在后面跳跃。沙滩上遍布的都是他们的足迹,小脚丫在上面疯狂地撒野。

在孩子中有一个戴着白色面纱的青年女子,她坐在孩子们中间。黑色的头发上还有白色的头巾,在风吹后散开如同鸽子在展开翅膀飞行。她那青涩的脸庞中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睛里倒映着星星的样子,只可惜这只眼睛却不能看到前方的道路。她在对孩子们说:“你们这些小淘气,不要乱跑了要是掉进河里姐姐我可是不管的。”

孩子们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变得安静起来,纷纷站立当场。女子继续说:“好了,今天姐姐给你们继续演奏一首我自创的曲子——如水般流淌。”

孩子们静静地听着,女子从背后拿出了一把乌油油的乌德琴,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紧跟着整首曲子真的如同水般流淌出来,在弹到高潮的时候仿佛时光也停止了运行,女子的指头动了一下然后停下了节拍。

“你,哲巴尔是你吗?”

孩子们顺着声音回头望去,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河滩上,他做了一个嘘声,孩子们也紧跟着回了一个嘘声。

“哦,也许是我听错了。孩子们,我们走不在这里待了。”

女子说完头一转朝着反方向前进,不料一下子撞倒了一个人的怀里。这人坏笑着说:“哦,你踩了我的脚。”

“哲巴尔,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坏蛋。”

哲巴尔轻轻地拍了拍女子的脸,又看了看孩子们说:“海达,孩子们都还好吗?”

“嗯,都还好,他们都很乖,你放心吧。”

哲巴尔把一枚银镯子带在海达的手臂上:“这个你带着,我买的。”

“我不能收,你一切顺利对于我而言就很好了。”

“别担心我,我是风。我不会出问题。”

海达用手摸索了一下手镯之后又取了下来说:“把这个变卖了,孩子们的生活还需要很多的开支呢?”

“这个我自会安排,不过这个银镯子是我买给你的还希望你带上。”

“好吧,谢谢你。”

“嘿,还那么见外。我们可是多年的老友了,我可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

“哲巴尔,我很感谢你。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谈不上报答,这些孩子和你健康成长就是我一生的牵挂。”

“放心吧,我会努力照顾好他们。有了你的资助我还可以找些助手来。”

“嗯,我会多陪你一段时间。”

一个男孩跑了过来喊道:“哲巴尔叔叔,看看我写的字。我知道你的字最好了给我指点指点?”

哲巴尔走来看了看孩子的字忍不住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可是差了点气势,我来教你。”

说完用一根树枝在河滩上写出几个工工整整的字,一旁的男孩惊讶道:“哇,原来是这样写的,谢谢哲巴尔叔叔。”

海达虽然看不到写字的画面但是眼角内轻轻地流淌出一道泪痕,轻声地说:“哲巴尔叔叔,你还是那样子。”

黑狱里的时光就像灌进了水泥,完全抬不起步伐。杜环三人已经被关押了一个月,这里的犯人也是一样,吃饭睡觉干重活。三人的脸上胡子已经布满,燕雀儿的头发原来有些长现在彻底变得更长了。晚上的热气少了很多,但依然是那股沙子里的闷气,让人的精神变得萎靡不振。阿米的肉干也变得淡然无味了,唯一能够让大家觉得好玩的事情就是晚上燕雀儿和阿米的对摔,阿米为了学他的“燕云十八摔”颇为下了功夫。

两人把对方都当做了假想敌,燕雀儿前期一直摔阿米,慢慢地阿米也变得能够反击了,甚至有时候还能够摔燕雀儿一下子。

“很好,阿米你比之前厉害多了。”杜环鼓励道。

“是吗?”

“嗯,你确实比之前长进不少。之前我看到燕雀儿摔了你几乎起不来,现在你可以把他摔倒在地。”司马辽开口了。

“谢谢你们。”阿米收住了招式。

“阿米,你不是说半个月一次的放风他们都会对你下手吗?为什么最近没有发生呢?”杜环问。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这易卜拉欣难道另有想法,他大概知道你们的存在现在又用另一种办法对付我?”

正说话间有个牢头拖着鞋走来,发出“踏踏”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