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一敛,大步走到正在赏花的人面前,一把拉起人的衣领。

“你最好有事要跟我说。”

齐云骍嬉皮笑脸的拿着男人的手缓缓放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在那,众人玩的不开,永乐关心永宁,永宁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不然我回去可没法交差。”

齐云骁听着男人的话,刚想又回前朝看一眼,只见身后的男人又惊讶的叫了起来。

“嚯,皇兄,你这暖池你还装置,事成了吗?只不过这是谁操办的,这么丑能取得人家小姑娘芳心吗?”

……

看着宫门外拴着蓄势待发的两匹马,温知意心里有些疑虑。

“温姐姐总不会到现在又舍不得了吧?也行,不过明天就要给丞相府收尸了,这结果就只在你的一念之差。”

温知意环绕着这马拍了拍。

“这马快吗?陛下有一匹绝影,如果他知道了很快就能追上。”

顾洵不屑的摇了摇头。

“他那匹千里马不常用,哪有我们二皇子的无影和无踪快,放心吧,只要我们现在走,他追不上。”

温知意点点头,刚想上马,只见一道身影闪过,面前的男人瞬间僵住。

“姑娘当真要去西凉?若陛下寒心,难保不会动丞相府。”

“我信他,不过我一人行至千里,换的不止是丞相府安宁,也是南越和西凉之交好,我心意已定,司夜,此事万不可告知于他,最起码暂时不可。”

那黑衣人单手撑地跪下。

“司夜,送姑娘。”

顾洵再次察觉背后一疼被人点过之后,回过神来就发现那女人已经骑出几里路外,眼看就要看不见了,慌乱的跟上去。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五日就抵达,温知意完全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二皇子宫。

府邸宽阔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走至堂前,檐上四角高高翘起,似展翅欲飞的雄鹰。

走至堂内,红色巨柱支撑大殿四角,每根柱上皆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姑娘随我来。”

一名身着异装的女子轻轻俯身,随后在前方带着路。

“二皇子在西凉是宸王,姑娘是南越贵女,按照王爷的意思为王姬,王妃之位不可妄想。”

温知意应允。

那名侍女推开门之后,后退示意。

只见那高处的男子,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走近,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见过宸王殿下,宸王殿下万福金安。”

男人大步凌然的走过,伸出手捧起那行礼的手。

“西凉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规矩,日后你在这里贵为王姬,更是不必如此。”

温知意应允道。

“不知知意有何荣幸,可以入二皇子的眼。”

察觉到男人逐渐靠近,温知意心里有些反感,但丝毫没有退步,抬起眸子看向男人。

“果然有趣,不过温知意已经死了,如果你是我南宫荣璟的王姬安无漾。”

察觉到男人的大手缓缓的揽上腰身,温知意浑身有些僵硬。

“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女只身犯险赈灾,心怀天下大爱,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配跟本王站在一起。”

男人揽着温知意缓缓的走到一旁的书桌旁,随后男人拿起一根针一般细的笔。

“无漾别怕,闭上眼睛。”

温知意心里有些紧张,但还是闭上眼睛。

眼旁突然钻心一疼,温知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男人搂的更紧。

“这样,你就更像她了。”

温知意狐疑,很快接过男人拿起的镜子。

眼角被点了一颗痣。

察觉男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搂着自己腰的手也有些颤抖。

随后男人猛然的松开手,大步离开。

看着再次关闭的门,温知意缓缓的放下心。

很快刚刚给自己带路的小姑娘再次出现,许多跟她穿着大差不差的人端着各样的盒子,抬起各种箱子。

“王姬,这是殿下给您准备的新婚礼物,奴婢洛伊,以后贴身伺候您。”

温知意轻轻的点点头,西凉的这些珠宝首饰和南越完全不同,且衣装服饰多为镂空,已婚女子亦可散发,发顶配珠宝缠绕。

“王姬自应明白入乡随俗的规矩,换上新装面见王后。”

“为何五皇子和六公主的名字为扶字辈,而王爷名为荣璟呢?”

温知意伸直胳膊任由小姑娘给自己穿上这些衣服,疑惑的问道。

“王后独子和那些妾生的自然不同。”

温知意点点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身着这样的衣服。

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温知意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想让齐云骁看见。

未央宫。

温知意跟着教习嬷嬷学过大概的规矩之后,前往面见王后。

“妾身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过来让本宫看看你。”

温知意轻轻的起身,坐到王后身边那空位之上。

“生的倒是标志,心怀万民与我儿般配,不怪荣璟看中你,本宫看着心中也是欢喜,本宫隐约记得南越温丞相只有你这一个独女,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只是不知道知意来到西凉会不会习惯。”

温知意看着王后的样子,原本心中的担忧缓缓消散。

“王爷赐妾身新名安无漾,母后叫我无漾便好。”

看着王后和蔼可亲的样子,温知意刚抬起眸子看着王后,恰好看见面前人瞬间阴暗的神情。

“你又不是没有名字,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温知意心中有些不解,试探的点点头。

“丞相嫡女怎么也和那些烟花女子一样没有骨气,他和你们南越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不一样,若是不顺心你不必委曲求全。”

温知意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心平气和道。

“妾身并非委曲求全,此事并无不妥之处,妾室在南越名声不好,如今嫁进西凉国理应撇清以前的麻烦,一心向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