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想往哪里跑？”
天空中顾一凡正看着地面两人像只被猫捕捉的老鼠在荒山中乱窜。
两人抬头仰望，顾一凡在百丈高的空中展露自己的一丝真实修为。
两人为威压所慑，跪在土上连忙磕头请求饶命。
顾一凡落地站在两人面前，少女将顾一凡的布袋双手奉上。
收好布袋，顾一凡厉声喝道：“你俩既然有修为在身，为何还要偷骗凡人的财物？”
少年少女被一喝吓得眼泪汪汪，少年急忙解释道：“上仙饶命，我两不是有意偷取别人的东西，我两也是有苦难言。”
“自己有苦衷就可以偷别人东西吗？”顾一凡再次厉声一喝。
两人再是哭着叩首，少女哭泣道：“上仙，我们也是为了养活一堆孩子，不是存心想害人，并且我们只偷富人的，不会害穷人。”
“你们诓骗财物，是富人的难道就有理吗？”
顾一凡面色如冷铁，两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直呼再也不敢了。
顾一凡问道：“你俩年纪轻轻，怎会有一堆孩子，是见我好骗不成。”
少女急忙摇头解释道：“我们不敢欺骗上仙，这堆苦命孩子不是我们的，我俩只是同村伙伴，也没有成婚生孩子。”
少女说完，脸上又怕又有些羞涩。
顾一凡一脸狐疑。
少年道：“上仙若是不信，可随我们前去一看便知。”
顾一凡点点头。
少年少女带着到了一处荒旧破屋内，少年大喊一声：“孩子，我们回来了。”
十六个一脸花猫的孩子从屋中跑出，有两个年纪稍长男孩在后，九岁样子，怀中还抱有一个一岁多的幼儿，其他孩子均是四到八岁。
见到少年少女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十几个孩子站成一堆，不敢说话。
“你俩怎么会养这么多孩子？怎么不找官府？”
少女道：“回上仙，这些孩子都是些被家里弃养的孩子，官府见这些孩子没有灵根也不愿收留。”
“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宝，怎么会弃养然后让你们收到。”顾一凡怀疑道。
少女道：“官府说为了修筑防妖边境，许多青壮年被征去边疆，所以家家粮食减产，再加上粮税加重，有的人家见养不活孩子就把孩子遗弃在路边。我俩起初见了可怜，就把孩子带去官府，结果官府的人把我们轰出来，说再闹就拉我们去边境。后来遇见的弃养孩子越来越多，我两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们父母呢？还有为何你们会有修为？”顾一凡问道。
“官府之人见我俩有灵根就收去修仙学院学习，后来听说很多修士被妖兽吃掉，我们害怕就偷偷溜出来。出来后回村，家中爹娘也已经被带去边疆了。”少年回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哎。”顾一凡深叹一气，温和问道：“你俩这样做多久了？这些孩子你们就打算一直偷钱养着？”
少年道：“我们这样带着孩子流浪已经三年多了，有些孩子长大些能干活了，碰到好心人家会收养，至于这些年幼的孩子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带着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少女想想三年来受到的委屈，忍不住哭泣道：“这三年我俩又当爹又当妈，在街上为孩子乞讨冷不丁的被人骂，被人吐口水，明明我自己家都没了，还得照顾一帮孩子。”
少女大哭起来，一名七岁的女孩上前拉拉少女衣服，安慰道：“巧儿姐姐，你不要哭了，我帮你干活，帮你管着他们，不让他们胡闹，好不好。”
少女甩开小女孩的手，大吼道：“不要碰我。”说完转身哭着跑远了。
小女孩当即哭了起来，少年想拉住少女，但听见小女孩哭声又只好先抱着哄哄。
顾一凡走进小孩堆前，在一个四岁小女孩面前蹲下，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女孩胆怯的躲在其他孩子身后，不敢说话。
顾一凡拿出一块灵食，递给小男孩。
小女孩见有食物伸出一只手抓住拿到嘴边舔了舔，感到能吃随即大口往嘴里塞，小女孩旁边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眼巴巴的望着。顾一凡见此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块灵食。
“你叫什么名字？”顾一凡问起少年。
少年答：“我叫陆小生，我那伙伴叫苏巧儿。”
顾一凡道：“你们以后再在街头行窃，一但被某个像我一样隐藏修为的修士抓住，你和这些孩子下场可就不好说了。可不要再行偷鸡摸狗之事。”
少年恭敬回答：“小生铭记，只是我不知道该拿这些孩子怎么办？仙人可否指教可行之路？”
顾一凡道：“我心里已有想法，这些银子拿去，到镇上买食物，和孩子们能穿的衣物回来。”
陆小生接过银两，当即答“是”。
陆小生走后，最先拿到灵食的小女孩向顾一凡问道：“老伯伯，你是仙人吗？能不能变出许多好吃的？”
顾一凡摸摸小女孩头，摇头道：“老伯不是仙人，也变不出食物哦。”
小女孩有些失望，再问道：“那你能教我们肚子不会饿的办法吗？”
顾一凡微笑回道：“让你们肚子不会饿的办法我也没有哦。谁跟你说过能让人肚子不饿的？”
小女孩看看九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连忙回道：“是陆哥跟我说的，说能在天上飞的仙人肚子都不会饿，不用吃饭的。”
顾一凡帮忙照顾起两个一岁多的幼儿，等到陆小生回来已是天黑。
入夜，苏巧儿仍坐在一块青石上，将脑袋埋进膝盖。
顾一凡轻落在青石边，轻问道：“怎么？还在生孩子的气？”
闻声，苏巧儿抬起头，眼前哭得有些红肿，她摇摇头，回道：“不是，只是想阿爹阿娘了。”
“那你可想过去找他们？”
苏巧儿摇头道：“巫国法律规定，未经允许私自探访，全家都会被杀头的。并且南方边境离这几百万里，我连御剑飞行都不会，也不敢偷住官府飞船，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见了。”说完苏巧儿又低下了头。
顾一凡问道：“也许你父母服完徭役就回来了。”
苏巧儿抽泣道：“回不来了，我听学院先生讲过，去到边境后即使服完徭役官府也不愿意拉回来，而且边境一修就是数百年，每当有人问起官府到边境的家人如何时，官府都会说他们已经在边境安家落户。所以凡人一旦被征，家里人都会当这个人已经死在外面了。”
听完顾一凡不知如何安慰，末了半天，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和陆小生虽是行有不正，但好在心思不歪。我欲将你和陆小生收为徒弟，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真的？”苏巧儿当即大喜，随即又气馁下去，失望说道：“可是巫国严禁私设门派，这能行吗？”
顾一凡道：“修仙门派不能设，但是我建一个医药商会什么的总是可以吧。我在巫国还得待不短时间，这段时间我也需要人帮我处理些事情，你可愿意？”
苏巧儿当即拜道：“我愿意，徒儿拜见师父，不知师父如何称呼？”
“我叫顾一凡，当下还有一个问题问你。”
“师父请说。”
“你在街上是如何认出我不是凡人的，称呼我为仙人的？”
苏巧儿狡黠一笑道：“那个呀，徒儿当时其实没看出来。不过凡人都知道修士存在，所以一些凡人即使没有修为，被称呼为仙人也会很开心，我这样叫也是为了讨喜一点。”
“原来如此，看来你懂得不少察言观色之术啊。”
听顾一凡赞叹，苏巧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顾一凡又递给苏巧儿一个储物袋，嘱咐道：“里面的灵石省着点花，巫国大战刚过，各种东西一时不会便宜，灵石也不好赚，还有别让人注意到你身上所有。”
苏巧儿接过储物袋，里面有八万灵石，一柄飞剑和其他几件法器还有几十颗灵丹。
苏巧儿张圆小嘴，万万没想到刚拜的师父一出手就是如此大度，当即连连叩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