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寒武将的心,为了自已的声誉,也为了霍连胜一家继续为他所用。
皇帝将高乐长公主送到了寺庙,剃发修行,青灯古佛,无诏不得出。
伺候的人全部毒酒赐死。
那个勾引公主的登徒子满门抄斩。
刚复起的王家瞬间被连根拔起,还遭世人唾弃。
见识过皇家天威,皇后为自已儿子选妃的事情也无疾而终。
“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颜文卿拿着块绢布小心的擦拭着兰花叶子上落下的灰尘。
“丞相推您的上官严尚书出来顶罪,国舅则是推吏部孙侍郎挡灾!”
颜文卿的心腹杜还拿出一个密折放到他的案头。
“老大,以前不见你喜欢什么花草,吃穿用度也很是节俭,案头怎么多了这么一盆名贵的兰花,这么上心,谁送的?”
警告的瞥了一眼八卦的杜还,不怒自威,可俩人相伴相扶长大,走过不少的阴谋算计,谁不知道谁。
杜还痞痞的蹬鼻子上脸,“看你这样子,那人很重要呀?不能跟我说,看来是……”
“慎言!”
放下手里的绢布,颜文卿看起呈上来的密报。
“证据确凿,如此窃国蛀虫,皇帝也能闭眼放过,也是大度!”
听着颜文卿转移话题,知他不想聊,那人也不是他能提的。
無錯書吧杜还实相接话。
“可不是大度吗,既敲山震虎,又能充盈国库,还能收拢人心,水端的绝了,只是可惜了咱们的那些兄弟!”
杜还给自已倒了杯水,一喝又觉不对,细品一下。
眼里担忧毫不掩饰。
“这茶,也是那人送的?”
“瞎想什么,只是临别礼物!”
颜文卿试图将这些东西合理化。
“千里送药,让人暗中保护,文卿,还是早日抽身为好!”
看杜还猜出那人,颜文卿却是笑了,“我一个天煞孤星,从不奢望爱与被爱,孑然一身才是我的归宿!”
“你!”
杜还看着眼前笑的释然的死党,心疼的想不顾规矩将人给他抢来。
可那只能想一想。
“文卿,你嫡母外家用精铁换一种雪花盐,要不要……?”
转移一个男人注意力最好的就是工作了!
“雪花盐?越国的?”
“是,越国走私过来的,价格比黎国的低了一半,品质跟温泉庄子出的白砂糖一样,一点杂质没有,又细又匀!”
杜还话里有话,颜文卿怎么听不出来。
“可查出是谁?”
“那盐确实从越国运出,越国的一位老王爷还参与其中!不过你要看了那跟糖一样的盐,怕是也会怀疑!”
颜文卿放下了手中的密报,沉着脸“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她不是神仙,莫要神话她!”
“也是,那盐的利润高的吓人,要是她也不会什么能吃晒什么了,现在交易都以物易物。”
听到自已高慧勤如此动作,颜文卿下意识的挫了挫自已的手,忍不住关心:“她庄子上不是找了打深井的工匠吗?没出水?”
杜还给自已又倒了杯茶,反正他不急,慢慢喝了半杯,才徐徐开口:“没有,可能是她察觉到了天气异常,交易时放出话,六月可能有飞蝗,让大家早存些口粮!”
“飞蝗?她看出来的?”颜文卿指尖在掌心掐出一道痕迹来。
“据查是的,她在巡视田地时,看到许多的虫卵,今年天气异常的暖!也算是给大家预个警,有人听,也有人觉得她信口雌黄的!”
“她不会拿农事开玩笑,到底是心善。司农司跟钦天监的官员是什么态度?”
杜还轻哼一声,很是不屑。
“那群酒囊饭袋,倒是有两个当回事儿,可被当成趋炎附势的。听说霍夫人连上三道折子,都被压下来了!”
颜文卿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浓密的睫毛遮掩了他那双看透清冷无情的眸子。
“我们的陛下跟朝臣该驱驱燥了!”
涑州,高慧勤将自已手里的银票金银全拿了出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
霍巧儿看着院中的阵仗很是不解。
“盘帐呢,巧儿,你列一些常见病需要的药材,像是什么风寒、发烧、拉肚子,外伤需要的药材你列个单子出来,我让管家去采购!”
霍巧儿指了指远处的山峦。
“那满山遍野的药草够咱庄子上的人用的!您钱全花出去,没有流动资金,百草园怎么进货?”
高慧勤看着手里的账本淡笑不语。
豫国的皇帝为了稳民心,隐瞒了钦天监的预警,又采纳了高慧勤的建议。
各处打深井,或是提前蓄水。
各处水渠也是没有干涸的迹象,大家就心存侥幸。
边关战士又大捷,全国士气高涨之时,自信膨胀的,觉得老天都是站在他们那一方的。
如此得天道宠爱,又怎会有飞蝗!
高慧勤的折子就像一盆冷水,想浇灭他们正旺的士气。
高慧勤觉得自已仁至义尽,既然他们不信,那就让事实教他们做人。
他们不是嘲笑她愚蠢吗?
那她就大肆的用自已的金银换取他们手中的粮食。
不是看不起她商人之女吗?觉得粮食有钱就能买到。
她就让他们抱着金子,买不到一粒粮食。
各地的一间间名字各异的粮铺开业,像是跟高慧勤打擂台一样,高慧勤的铺子收什么,它就收什么,还加高价钱。
很快高慧勤的几十万辆花出去。
可能是高慧勤得罪的人太多,许多富户世家,有暗地抬高粮价,有将存粮卖了,有跟风的,也有纯粹跟她打擂台的。
豫国高价收粮的动静闹大了,惹的越、黎两国的商人蠢蠢欲动。
反正他俩国家又没有干旱,也没有飞蝗,风调雨顺不愁没粮吃。
有钱不赚,王八蛋。
可等他们的粮运到豫国,高慧勤早就不收粮了,跟她对打的豫国商人也偃旗息鼓。
田地里的作物长势喜人,粮价那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供大于求,粮价暴跌。
早先没抢到多少粮的高慧勤出手了,用皇上赏的黄金万两收了不少的低价粮。
“夫人的目标开始就是越国跟黎国的商人吗?”红莺佩服的看着那一仓仓优质粮,心底是满满的踏实感。
“这还没完呢!放出话我要卖粮,拿羊毛羊油换都可!”
“才买的粮……”乙乙不舍的看着刚到手的鸭子,还没捂热,就要飞了,很是不舍。
“夫人,好计谋!”红莺则是佩服的朝高慧勤一礼。
消息放出,粮价又是断崖似的一跌。
有人庆幸自已卖的早,现在买回同样的粮,还有的赚。
有人看着一仓仓的粮食发愁,现在卖本钱都收不回来。
眼看今年又是丰收之相,手里的粮怕是还会跌。
这时又传来噩耗,倒腾细盐的赚的盆满钵满,吃着廉价的大米,嘲笑着那些倒腾粮食的没眼光。
石岳则是假扮嘲笑高慧勤牝鸡司晨的对头,低价收购高慧勤的粮食后,有人就找上了他,赔本儿,贱卖。
只为腾出现银,去赶上卖盐的红利。
“这几日粮价似乎往上涨了两文!”街上两位买菜的大妈提着菜篮讨论着柴米油盐。
“可不是,反正还有两月新粮就下来了,价格到时肯定还会创新低!现在买不划算!”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现在这价格这么低,还是多存些的好!”
俩人谁也没说服谁。
“现在买粮还不如买盐,现在盐价这么便宜,不买等涨上去了,就亏死了!”
亏不亏,高慧勤不知道,看着那细白的盐,她是心动了,趁着价格低,进了不少的货。
“夫人,有人跟咱们抢粮!”石岳察觉有人捡他们的漏,赶紧回禀。
早收到信的高慧勤很是淡定,“市场这么大,咱们怎么可能都吃的下。涑州的州库都让你拿去收粮了,不少了!剩下就看崮、涑两州的百姓的购买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