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书信,云穰不敢耽误,即刻启程。

等他们到燕京城下,亮明身份,一队人马立刻蹿了出来。

“恭迎太子妃回城。”

云穰顾不得其他,一甩马鞭直往皇宫方向奔去。

结果被秦九急急喊住,“殿下此时不在宫中。”

云穰速速勒马,“他在何处?”

“明松巷。”

云穰到时,京白正侯在小院门口,看她远远过来,笑着上前。

“娘娘,您可算来了。”

云穰解开披风,随手一扔,神色凝重,“殿下,怎么感染时疫?”

京白咬咬唇,“没清理好,我们就进城了。所以……”

“防疫的汤药,殿下喝了无效?”

京白避之不答,催促道,“娘娘,您快进去吧!”

云穰几个纵步进了正屋。

房间里的窗户关着,光线灰暗,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躺在那的人。

她扑到床边,萧恻紧闭着双眼,脸颊潮红,嘴唇却异常惨白。

她轻声呼唤,“殿下,殿下……”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她心头发颤,手指举到他的鼻端,感受到一点热气,心稍微放下。

她又碰了碰他的脑袋,烫的厉害。

她忙起身往外,手却被抓住。

“别,别走。”

声音低弱沙哑。

云穰一喜,回身扑过去,“你醒了。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

她一连三问,萧恻心里稍微甜了一点。

他轻轻摇了摇头。

云穰急急说道,“随行的大夫对治疗时疫有一套,药方调整一下,必定对你有效。”

萧恻握住她的手,往自已胸口拉,“陪我说说话。”

云穰不敢逆着他的意思,哄着往他身边靠了靠。

萧恻抿了抿唇,眼里满是她的模样。

“你瘦了。”

这一路,她为他做了许多事,如果不是她在燕京百姓的心中留下了好的形象,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靖军。

而且这一路上,她也不断扩大靖军的威望。

云穰握住他的手,“外面转了一圈,更发现百姓的苦。你要快点好起来,造福百姓。”

萧恻摩挲她的手背,“如果我好不了,你……”

云穰急急打断,“说什么胡话。怎么会好不了?”

萧恻轻笑一声,结果咳嗽了起来,云穰忙帮他顺气,他就窝在了她的怀里,仿佛交代遗言一般。

“如果我死了,靖国和燕国都交给你,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管这烂摊子。”云穰红了眼眶。

“穰儿,”萧恻第一次如此叫她,他停了一下,慢慢说道,“和我结婚,你后悔吗?”

“不后悔!”云穰果断说道。

萧恻舔舔苍白的嘴唇,“那你喜欢我吗?”

说完,他的心跳得异常的快,咚咚,咚咚,都快跳出了胸腔。

云穰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都没发现他那有力的心跳声。

她不假思索,“喜欢。”

说完,她又想了想,她应该是喜欢萧恻的吧!如果不喜欢,也不会在一起这么久,看他病重,心似撕裂了一般。

她搂住他的脖子,“别瞎想,你不会有事。现在正是你最得意的时候,阎王也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刚还躺在怀里气若游丝的人,突然暴起。

他跪在那,她被他紧紧抱住。

她有点懵,但本能地往他怀里贴了贴。

“云穰,你说了喜欢,就是一辈子的喜欢。”

这声音一点都不沙哑,反而透着郑重。

云穰的脑袋在他怀里上下起伏,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位置传出来。

明明很轻、很低,却让萧恻热血沸腾。

只因,她又重复了一遍,“萧恻,我喜欢你。”

萧恻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大的糖果,咧着嘴笑出了声。

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云穰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他怀里抬头,那苍白的嘴唇,斑驳,一块红一块白。

她抬手擦拭,一手的面粉。

“萧恻!”

刚才还喜悦非常的萧恻,瞬间知道暴露了,但那又如何?

他知道了她的心意就够了!

他抱住她,“云穰,这一天我等了好久。我怕你不喜欢我,我怕你只是贪恋美色,我怕有一天你移情别恋,我怕……”

云穰凝眉,这还是那个清冷的萧太子吗?

他运筹帷幄,卧薪尝胆,他智勇无双,原来……

他也会怕,也怕失去。

她定定地望着他,“不会,你想的那一切都不会。”

经历这么多,她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也明白她的心意。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他的脑袋一低,他的唇被她含着。

猩红的舌尖一点点刮过内壁,彼此的温度交融在一起。

呼吸变得急促,她直接扯开绵绸里衣,坚硬的胸膛露了出来。

她手指按在他的胸口,那里上下起伏,她退离一步,梨涡浅笑,“这里真的有只小兔子。”

萧恻脸颊红透,暗哑着声线,“你想看看吗?”

云穰抿唇,魅惑一笑,下一秒,他的胸口一痛,接着酥麻窜至全身。

他的身子绷得笔直,云穰得逞一笑,细腻的小手更加肆无忌惮。

手指一路游走,绕过他的胸肌,一路往下,路过腹部,还调皮的掐了两把,过瘾了又继续往下。

这一次,她异常大胆,萧恻异常紧张。

她的手刚勾开亵裤的腰带,就被他捉住。

云穰不解地抬头,萧恻红着脸,松开了手,身体也躺平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这模样,她爱死了。

心跳也加速起来,只觉心里痒痒的,又有点空空的。

直到她和他贴在一起,肌肤的温热让她发出喟叹。

白日到深夜,深夜到天光渐亮。

她做了一个梦,一汪清泉,两条锦鲤游来游去。

醒来时,萧恻还睡着,她描摹着他的眉眼,红艳的唇瓣勾起,“心眼还挺多。”

她轻笑一声,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刚入燕京事务繁忙,这段时间萧恻忙得脚不沾地,心里还寄挂着云穰,现在得偿所愿,一时间睡得香甜。

云穰起来时,看到门外守着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压低声音,“殿下累了,让他多休息一会。”

秦九咧嘴一笑,“娘娘发话了,今日末将必定不敢惊扰了殿下。”

云穰知道秦九,这人年纪不大,爱玩爱笑,和宁武一处,那真是吵翻天,啥事都能发生。

一众人都离开了,秦九还赖着不走,凑到云穰身边,“娘娘,不知道宁武最近怎样?”

云穰挑眉,审视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