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替身
由于种种原因，厉云霆最终没在彼得港下船。
但好在有罗茜的身家性命捏在手里，他每天都能收到一条罗萧发来的视频。
最开始是方琳琅在S国的生活日常，她第一次出国，看什么都新奇，但也有种种不适应。
罗萧为了锻炼她，让她学外语，买菜乘车，去银行、去联系舞蹈练习室，走哪儿都带着她。
后来方琳琅渐渐熟悉了当地的生活，能单独出门办事，还能跟邻居老奶奶谈天说地。
江月萍脚伤完全恢复，对方琳琅的教导便提上了日程。
罗萧每天都会录上十几条视频，但删来剪去，凑不出半分钟能发的。
方琳琅整天，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训。
罗萧甚至一度怀疑，团长当初是不是看走了眼，方琳琅其实并没有天赋异禀，否则怎么会天天被骂。
罗萧整日劝完大的哄小的，两头安慰，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大半年，终于熬出了头。
那一天，厉云霆的手机上，收到了方琳琅第一条正式的比赛视频。
小姑娘长高了不少，站在一群候场的选手中，格外出众夺目。
方琳琅难得化了精致的全妆，眉若远山，肤如凝脂，樱唇一点。
在那里袅袅一站，神态气质就已经有了东方美的诗韵。
比赛在S国首都，在这个以芭蕾舞闻名世界的国家，一个东方古典舞的冠军登上了第二天所有官媒的头版头条。
从那一天开始，后来的视频就像按下了加速键。
方琳琅飞一样地成长，忙碌地奔波于世界各地，参加大大小小的舞蹈赛事，拿奖拿到手软。只要有她参加的比赛，其他选手的最好成绩只有第二名。
甚至有几次她回H国参加比赛，评委席上还坐着章芊羽，都没能影响最终的结果，毕竟，那是断层般的差距。
方琳琅这个名字已经成为舞蹈圈里的闪耀新星，网友们提到年轻一辈的舞蹈家，脑子里只有两个分类：方琳琅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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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后。
A国天使城。
录影棚内，方琳琅刚刚按照剧本的要求，完成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古典剑舞。
方琳琅收好道具剑，走过来向监视器旁的导演欠身点头，“王导。”
江月萍顺势问：“王导觉得琳琅这段剑舞怎么样？”
导演王启文连连点头，“不错，很好，是我想要的感觉。”
江月萍心下一喜，“那就这样定下了？”
王导爽快道：“可以。敲定档期，签合同吧，琳琅可以担任虞姬这个角色的舞替。”
江月萍闻言立刻皱眉，“舞替？”
她看着王导，认真地说：“王导，琳琅是来试虞姬的戏份的，要跳舞，她机会多的是，不需要做替身。”
王导啧了一声，脸色为难，“江老师，这个难办啊。”
他往后靠在折叠椅上，“虞姬的人选已经确定了，整部戏里没有其他适合琳琅年龄段的角色。舞蹈替身虽然不露脸，但这部戏我寄予厚望，是要拿奖的。对于琳琅，也是一份演艺经验的积累。”
江月萍打听，“女一号已经确定了？是哪位？”
王导翘着二郎腿，一副倨傲的姿态，“定角的事情原本不方便透露，但江老师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
王导说：“女一号是H国的当红女演员，方娇宜。你知道的嘛，《垓下歌》这部戏投资很大，我也得在院线收入上有回报，不然没法跟投资人交代啊。”
江月萍质疑，“方娇宜是流量明星，她能演好虞姬吗？王导想要在国际上拿奖，选角还是得考虑演员跟角色的贴合度，还有演员的演技吧？”
王导轻笑一声，毫不在乎，“不瞒您说，论跟角色的契合度，方娇宜的确差了点。但毕竟我是导演，在我的镜头下，不达到要求，别管什么大腕儿，都不可能糊弄过去。
而且她这次搭档的还是影帝宣城，宣城带一带她，进组磨合一段时间，自然就能演好了。”
王导见江月萍脸色很难看，于是说：“我真心觉得琳琅还不错，虽然只是舞替，但也是从舞蹈圈进入影视圈的一个很好的机会。江老师如果实在难以接受，二位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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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录影棚出来，江月萍一路忿忿不平，方琳琅倒是很平静，她热爱跳舞，原本也没特别热衷于演戏。
二人上车关了门，罗萧从驾驶位上回头，关心道：“琳琅试戏怎么样？”
江月萍提起此事就来气，“王启文竟然想让琳琅当舞蹈替身，简直有眼无珠！亏我当初还给他引荐了好几位A国的知名制作人，不然他哪能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
罗萧并不意外，“团长，王启文已经不是刚出来单干的小导演了，他在国际上拿了好几个重量级奖项，人难免有点飘。”
“不过也没关系吧？”罗萧说：“琳琅在舞蹈圈已经有不错的名声，不用非得往影视圈挤。”
“不，”江月萍却不这么认为，“舞蹈的圈子到底还是小了点，而且琳琅没在H国出道，名声更多是在专业领域，还没进入大众视野。”
“况且，那个方娇宜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琳琅给她做替身？”
江月萍忍不了，“当初替她顶了厉家的包，琳琅平白丢了上学了机会。如今两年过去了，还想让琳琅替她跳舞！哪有这般欺负人的事？”
方琳琅拧开保温壶，给江月萍倒了杯茶水，劝说道：“师父，喝点水，别生气了。我不去就是了，平时工作也不少，不缺这一个。”
“不行。”
江月萍说：“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师父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这个女主角，师父必须给你争来！”
江月萍不服气地道：“王启文用方娇宜，不就是看中她的流量吗？一堆破数据有什么用？能保证变现吗？我就不信真金白银摆在王启文面前，他会傻得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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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江月萍把自己卧室门一关，谁也不让进。
她气冲冲地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一阵短暂的滴声过后，电话被接起来。
“小姑？”
江月萍正一肚子气，骂道：“你这个倒霉孩子，出去那么久，就不知道往家里打个电话？还得我主动找你！”
电话另一端，厉云霆一脸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