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小姐捂住嘴,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与温妤茶交好的贵女们也纷纷赶到,她们站在温妤茶身后。

“真是无耻至极,简直给咱们京城贵女丢尽了颜面!”一位贵女义愤填膺地说道。

“可不是嘛!以前都只是勾勾搭搭,现在这是直接想上位了。”另一位贵女附和道。

“我看这男的也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一位贵女嘲讽道。

“就是,还状元郎呢!简直卑鄙下流,无耻之徒,明明都已经有未婚妻还要在外面偷腥。”另一个人也附和着。

在这关键时刻,竹林里的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妤茶……”

徐梓路突然反应过来,慌张地推开尉青岚,快步走到温妤茶面前,“妤茶,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温妤茶直视着他,冷冷地问:“我不是瞎子,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有眼睛看。”

“是尉青岚缠绵我在先的,是她……”徐梓路试图解释。

“徐梓路,真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遇事只会推卸责任,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我真是看错你了。”温妤茶无情的指责他。

徐梓路有些着急了,“妤茶,你先听我解释……

温妤茶的画风突变,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徐梓路,‘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所以,‘昨夜星辰已逝,满眼青山渐远。”温妤茶仰着头,眼眶湿润,但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掉落。

本来有些人看戏看得正起劲,突然被温妤茶变化的举动,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但想到现在的这个场景,想必是温妤茶受到的刺激太大,才会这样。

因此众人都纷纷怜悯同情温妤茶,也更加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

这时候一个卑微的宫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首辅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

顾景炎冷冷地看着她:“谁让你害温小姐的?”

“是奴婢的表姐……是她要我将这瓶催情药,投进温府千金喝的酒里。”宫女毫不犹豫就将自家表姐卖了。

大家都惊得呼吸一顿,温妤茶更是后怕,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汹涌,忍不住追问:“你那表姐究竟是谁?为何要这般害我?”

小宫女颤抖着声音,如实回答:“是尉府千金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叫桔霞。”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桔霞,突然感觉面颊上火辣辣的疼。

大家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出手,就见她被狠狠地掴倒在地。

紧接着,尉青岚飞起一脚,将桔霞踹翻在地。

“你这个贱人,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如此害我?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贴身婢女。”尉青岚怒气冲冲地呵斥。

此时的桔霞已经无法抵赖,她缓缓闭上眼,又慢慢睁开。

“小姐,明明是你指使我去做的一切事情,为什么现在事情暴露,你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奴婢的身上?你想抽身而退只让我一个人当替死鬼,想都别想!”

桔霞此时对尉青岚充满了怨恨,拼着死也要将她拉下来垫背的念头。

“你胡说!”尉青岚大声否认反驳,“我从来没有让你做过这些!明明是你自作主张,你就是见不得本小姐过得好,想害死本小姐。”

温妤茶看够了热闹,这才侧过脸看着徐梓路,眼中带着决然。

“徐梓路,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凭什么你认为只要你回头,我就必须要在你身后?”

“你从未给予过我希望,而如今我也将所有的失望都攒够了。‘柳絮随风各西东,人是物非已不同。”

说罢,温妤茶取下腰间绣着一对鸳鸯的荷包,轻轻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里装着一张已褪色的婚书,尽管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却依旧平整如初,温妤茶把婚书拿了出来。

看着婚书徐梓路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诺言和期盼,仿佛又在他心头回响。

“妤茶,不要……不要这么做求你了……”徐梓路崩溃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早就防备着的顾景炎给拦住了去路。

婚书被温妤茶给撕成了两半,随着风飘向远方,如同他们的曾经的爱情,已然破碎不堪,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她曾经望着他笑,那是一种凄美的笑容,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但现在,她还是选择放他自由。

“徐梓路,我们终究都是要散的……”

终究都是要散的……

温妤茶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而徐梓路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份心中的痛,那份无法言说的哀伤,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顾景炎,我们走吧!”

……

在马车的颠簸中,温妤茶将双臂紧紧环住膝盖,头低垂,静静地缩在膝间。

这样的姿势,她已经维持了很久,无声的沉默仿佛成为了车厢中唯一的旋律。

看着她这样,顾景炎心中一阵抽痛。

他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她头顶,像是想要借此给予她一些安慰。

“别担心!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除了我,没有人会看到你的脆弱。”

温妤茶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眶和紧咬的下唇显露出她的内心挣扎。

明明眼眶泛红,却在极力忍住泪水,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见。

这个平时就爱哭的小姑娘,似乎变得异常坚强,但这份坚强背后隐藏的痛苦,更让人感到揪心。

顾景炎粗糙的大手轻轻安抚她,每一次的触碰都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怜惜。

温妤茶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过了许久,她才哑声开口,“顾景炎……”

“我在。”顾景炎轻轻地回应着。

“我快要死了?”温妤茶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此时失去了生气变得黯淡无光,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她的心如同被重锤砸击,无尽的悲伤和失落涌上心头。

“不要胡说。”顾景炎声音微颤,心中一阵抽疼。

温妤茶直直地看着他:“顾景炎,你说过会娶我,只要我想,首辅夫人的位置不是问题的话还算数吗?”

“永远都算数,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即便是我没有的,我也会去给你弄来。”顾景炎很认真严肃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