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唐荔好奇的目光从工作人员身上,落向我,“谁啊?贺医生吗?”

我还在被贺亦寒为我花了两百多万而震惊,木讷地点了点头。

“卧槽?他怎么成贺总了?”

唐荔问我,我也不知道。

她又看向工作人员,“你为什么叫他贺总啊?他不是医生吗?”

“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我是跟着老板叫的。”

工作人员回答的坦诚。

我回过神来,想着有唐荔陪我,便让工作人员去休息了。

等她走后,唐荔还在摸着下巴揣摩,“这个贺医生不简单啊?我觉得他另有身份,他家里是不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我是混商圈的,如果他真的做着生意,我不可能不知道。

事实上,南城各行各业,做到拔尖的,没有姓贺的。

何况——

“我听医院的护士说过,贺亦寒早些年一直在外留学,最近才回来入职的。”

“那可真是神了,最近才入职,但是动辄给你花了两百多万?他哪来那么多钱?”

唐荔好奇心很重,问号也不能隔夜,非得撺掇着我微信问问贺亦寒本人。

“哪有问人家这个的?”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俩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悠悠地走着。

谁知,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这座“颐和园”。

突然,身后传来绵延不绝的汽车鸣笛声。

我被吓了一跳,唐荔则转过头,语气不善地朝着那辆白色宝马嚷道,“嘀什么嘀——旁边那么宽的马路你不走,方向盘不会打吗?无证驾驶吧你?!”

对方显然是会打方向盘的。

驱车驶到我们身边,车窗半落,露出了孟文静浓妆艳抹的脸。

“姐姐,好久不见,原来你在这里啊?”

说完,她又满脸不解地“咦”了一声,“这里不是月子中心吗?你生了个死胎也能住啊?”

果然,孩子在谁肚子里,谁更有感情。

孟文静只出了一颗卵子,所以那胎儿的死活对她如此无关痛痒,甚至还能成为她中伤我的工具。

我冷冷地瞧着她,淡声反问,“你是不是连死胎都生不了啊?”

我发誓,我就是随口一说。

可孟文静瞬间脸都白了。

“哎呀,梵梵!”唐荔猛地开口,夸张地指着孟文静,“她好像被你说中了呢!”

“你们胡说八道!”

孟文静拔高了声音,好像谁声音大谁说的就是真的一样。

随后,她又看向我,眼神里写满炫耀。

“姐姐,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铭轩最爱的是我,不舍得我经历生孩子的痛苦,你怎么就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呢?”

我双手插着大衣口袋,懒散地看着她。

“不知道到底是谁不接受现实。”

“当然是你,明明都输得体无完肤了,还在这里硬撑,姐姐,整天端得这么高高在上,不累吗?”

孟文静看我的眼神写满了怜悯。

“呵,我不是你,我用不着端着,孟文静,我念在你曾经救过我爸的份上,还没开始跟你算账,你呢,最好也乖乖的,别再惹我,否则,我说不定会对你做什么。”

“楚梵梵,别再给我虚张声势了,你也知道我救了你爸一命,我拿的也都是我应得的,咱们俩的关系,早在你不让我进家门的时候就已经一刀两断了。还有,你别威胁我,如果你真那么厉害,我还能这么优哉游哉地出现在你面前吗?”

孟文静抬腕看了眼时间,又勾起了唇角,“我得去见客户了,就不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

说完,她踩下油门。

“孟文静!你他妈没良心吧?!受了楚家这么多好处,你就这个态度?!”

唐荔气得在我旁边破口大骂。

我望着扬长而去的宝马车,眯了眯眼睛。

“怎么忘了这个?”

“忘了什么了?”

“那辆车,是我的。”

我说着,拿出手机报了个警,直接网上提交了买车的合同和我的身份信息。

半个小时后,警察带我找到了正在见客户的孟文静。

没想到,她要见的客户,也是我的老相识——我的大学舍友白玫。

别看是舍友,可我俩脾气不对付,加上她男神曾经追过我,她就更加看不惯我。

我俩又都是本地人,大学四年,谁也没在宿舍住过。

只听说她去年跟男神结了婚,现在应该是刚生完。

警察过去便朝孟文静敬了个礼。

“你好,孟文静对吧?我们刚刚接到报警说私家车被人偷了,定位显示在这里,请你立刻归还。”

孟文静知道是哪辆车却要故意装傻,“什么车啊?”

警察直接报了车牌号。

孟文静像是没看到我一样,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车是别人送我的,是我的了,这两年我一直开着的。”

“但是车主不是你。”

听警察这么说,孟文静略显惊慌。

“不可能!你们去查,加油费和高速费都能显示,这车就是我一直在用着的。”

“但是这车没办登记,孟文静,车主是我。”

我忍不住出声提醒。

孟文静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警察在场,不还车就会被带走。

孟文静只能脸色阴沉地把车钥匙递给警察。

等警察走后,白玫才讽刺地笑道,“诶?真是奇了,怎么没生孩子的人也能住月子中心吗?楚梵梵,你在这儿住着不受刺激吗?”

看来,孟文静已经跟她分享过我的故事了。

“白玫,你也是有了孩子的人了,嘴上积点德吧。”

唐荔冷冷地呛她。

“我说事实而已,”白玫耸耸肩,“要我看,都是报应,谁让她当初整天勾引别人的男朋友,现在好了……”

“白玫,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如愿以偿地嫁给男神,我是替你高兴的。但是当年,你没跟他交往的时候,我也没跟他交往,勾引的帽子可不能乱扣。”

“你说没勾引就是没勾引吗?楚梵梵,你明明知道我那会儿在追他,而他喜欢你,你还整天往篮球场上凑,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狐狸精,还整天自命清高……”

“没话说可以不说,白玫,别逼我在这儿扇你!”

唐荔刚才已经被孟文静勾起了火,这会儿听白玫这么说,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警告她。

“你敢?!”

白玫说着,就要率先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寂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