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郊区,白枫酒店灯火通明,是这方圆几里的荒芜地,唯一的一处璀璨之地,富丽堂皇。

清溪镇靠近白枫酒店,遥遥看去,能看见矗立天台的根根石柱,亮着霓虹灯,绚丽多彩。

一间民宿,朴素而简单,却不失奢华和格调,往上打开的帘窗,一根木棍支撑着,窗沿滴着水珠,周遭被水侵蚀,长了青石苔。

男人坐于窗前,藤椅轻摇,遥看着白枫酒店,手机开着通话界面,林嘉芝的备注跳跃着。

“就这点东西,能听出什么来。”

手机那方传来女声:“薄安初拿了钱打算离婚,她离开了江家怎么办?”

男人指节轻点藤椅,不急不慢:“离开江家不是更好,你灭了口,没人给她撑腰,拿你不就没办法。”

他说的对。

沉默几秒,林嘉芝说:“没有别的办法?”

灭口,那应该是她能做的最坏的结果,可她没有那个胆量。

男人遥望的眸子眯了眯:“除非,你能把你做的事情一笔勾销,不过,要看看薄安初会不会放过你了。”

林嘉芝不出声了。

薄安初若是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跟她拼命,绝不会放过她。

“她收了江家五千万,不跟江砚知离婚,江家也会对她下手。”

“她不会离婚。”

男人慢悠悠拿起来手机,嘴角带着笑:“还有江砚知在呢。”

他说的肯定,甚至是过度自信。

林嘉芝只觉得一阵恶寒,她知道这个男人心狠手辣,但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善于拿捏人心。

薄安初就是个例子,只要有江砚知,更准确的说,是江砚知的那张脸。

她就一定不会离开。

电话挂断了,窗前恢复于一片宁静,天边的火烧云,炙热而又疯狂席卷了半边天。

远方的白枫酒店,收尽于视野范围之内,男人手里把玩着手机,看着,唇角勾起的弧度带了几分疯狂的意味。

“薄安初。”

晚上,北城的冬,夜晚黑的很深,如墨浓重,星星稀疏,月亮残缺。

江砚知开车回到别墅,车灯大开,下车时,猛地关上车门,发出一声响,车灯随之熄灭,骤然入黑。

薄安初在客厅,薄安楠被她提前叫回了房间。

她就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穿着一席吊带真丝睡衣,薄如蝉翼。

他大步流星走进来,单手粗暴的扯开领带,扣子被扯掉了,目的明确的朝她压过来,扣住她的双肩,带着一片浓重的戾气。

“离婚?薄安初,你想违约。”

双肩被扣红,薄安初上身镇定,迎上他的视线:“你该去问问你的父母。”

江砚知眯起黑眸,冷笑:“五千万,你就这么想要。”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不屑的挑起凤眸:“那是钱,钱欸,谁不想要。”

他两根手指掐住她的下颚:“我给你的还不够多。”

“贪得无厌这个词,你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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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安初被迫难受的仰着下颚,他的指节在她下颚也留下了红印。

“呵。”

江砚知盯着她的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了危险的冷笑。

“砰。”

沙发后忽然传来一声响,江砚知抬眸射过去,林嘉芝穿着睡衣在从客房出来,刚好撞见,一脸惊慌,手足无措。

“抱歉。”

林嘉芝低头道歉,不顾撞上墙角的腿疼,忙回了客房,关上门,背靠在门边,提着一口气。

那个眼神,太令人心惊胆颤了,像是盯着一个死物。

客房外,江砚知似乎耐心受限,一把拦腰抱起薄安初,朝二楼卧房走去。

她被带到他的卧房,进门后,一脚把门踹上,随后将她直接整个丢进床上。

不容的她半分抵抗,他扯掉了最后两口领扣,欺身压上,气息交裹在一起,近在咫尺,周身萦绕着他的低气压。

薄安初见怪不怪了,干脆把原本的紧张压了下来,周身都松懈,任凭江砚知压在她身上。

她也浅笑着:“江砚知,我提五千万,江浩正都还得犹豫几分,答应用五千万让我跟你离婚,原来,你在他们眼里,也只值五千万而已。”

不只是讥讽还是可怜,他听着极其刺耳,掐住她的下颚用力几分,眸色阴冷:“薄安初,你胆子越发大了。”

薄安初嘴角的弧度勾的更大了,凤眸笑得盈盈勾人:“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

那时候,她甚至胆大的闯进他的房间,要拍他的果照,比起现在拿五千万,小巫见大巫了。

看着她的笑,上扬的眼尾,狭长而妩媚。

江砚知眼里的怒意莫名的散了几分,沉着的狠劲还是在隐隐浮现。

他手上松力,指腹粗糙,细细摩挲着她的下颚,一点一点向上,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挲。

“薄安初,想清楚了,我能给你的,不止五千万。”

话音落下,薄安初在他的指腹下怔了证。

难得,他竟没有因为她的挑衅而大发脾气,甚至对她说,他能给她更多。

“你。”

她一开口,嘴边,他的指腹下动了动,明显感觉到他手指用力几分,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眼底说不清的热欲。

过于灼热,受不了。

薄安初呼吸一紧,伸手推开他,半坐起身,眼里清冷起来,平了语调,说:“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你爸妈让我离婚,你说了,只有顺着江浩正才能平安无事。”

她一番抱怨,江砚知意识到了,她不是真的想离婚。

他拽过她的手腕,半倚在床沿,盯着她眸色深了,嗓音低沉:“手机没电。”

好拙劣的借口。

薄安初抽回手,根本不信,垂眸不去看他,话里有话:“信息回的好。”

没电还能回他一个嗯。

察觉到她话里的意味,江砚知一边眉微挑,直接把她拉过来,侧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她没躲。

“薄安初,以后不会了。”

他一双眸子漆黑深邃,锁着她的视线,似是在对她作出承诺,他的话令她格外安心。

薄安初看着他的脸,真真切切地看着,干净的瞳孔里映出的是他的眼。

“周一,去民政局。”

他眉目轻蹙,她接着轻声说:“重新拍结婚照吧。”

转而,江砚知蹙起的眉舒展开,扶上她的脸,嗓音低磁:“好。”

他们的结婚照,拍的匆忙,她未施粉黛,甚至有些风尘仆仆.

有人说,结婚照是一生中除了遗照意外最重要的照片,即便这场婚姻是利益兴起,这也是她的第一次。

三年之后,她也能把照片保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