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道声音,无疑是一道催命符。

江砚至杀意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蹦发,狠狠一拳砸向男人的脑袋,瞬间在男人的脑袋上开了瓢。

男人晕倒在地,江砚至再次狠狠给了他一拳,半边脸瞬间肿起来,嘴角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砚知……”

身后再次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他的脊背狠狠一僵,强行收回即将一拳下去的手,女人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脱了外套,裹在她身上,遮盖住了露出的肌肤。

薄安初意识混乱之中,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声音弱到极致:“沈听白……”

江砚知没听清,忍着右手的疼,将她揽腰从床上打横抱起,走出房门时,遇上了刚赶来的酒店经理和保安,一身的低气压和极度肆虐的戾气,让人根本不敢靠近半步。

“江总,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夫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一道杀意肆虐的视线扫过去,酒店经理仿佛头顶一把刀,浑身冒冷汗,不敢再多说一句,惶恐的看着他抱着人大步走了。

酒店仅凭一个眼神就知道,大难临头了,忙叫人把昏死过去的男人给带走了。

而此时在酒吧里花天酒地的陆齐正,接到江砚知的电话时,他语调阴冷的要隔着手机杀死人。

“给你一个小时,去白枫酒店,否则,你,和你的所有产业都解约。”

“不是,江爷,这又闹哪出?”

这通电话搞得陆齐正稀里糊涂的,但江砚知话的杀意和戾气,他倒是确实的感知到了。

白枫酒店,不是江砚知的酒店吗,还能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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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正立即推开身边拥簇的美女,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开车赶去白枫酒店。

医院。

薄安初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满眼惊恐,胸口急剧的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眼前不是酒店,是医院的病房。

“别怕。”

身边一道低低的声音,感觉到有一只手握上了她的手,几乎是害怕至极的,下意识惊叫一声甩开,引入眼帘的却是江砚知那张极为好看的脸。

“江砚知。”

她恐惧未散,颤抖着声线叫了一声,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幸好她留了一手,在去之前设置了一条定时发送的消息发给江砚知,否则,后果会怎么样,她无法想象。

江砚知眉间的戾气很浓,缓缓往后退了一步,垂眸问她。

“怎么回事。”

那条消息,如果不是他看见了,他不知道今天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薄安初被他的视线盯得移不开眼,她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惧:“有人叫我去白枫酒店,我去了。”

她说了个大概,他的视线直盯着她,探究,怀疑,揣测,她看的格外清楚。

她记得他说过她不擅长撒谎。

“谁。”

他语调低冷,不动声色的逼问着。

薄安初不能说,在没有知道江砚知和沈听白的关系之前,她不能说。

“江砚知,我口渴。”

薄安初试图转移话题,嗓音有些干涸的沙哑,她抿了抿唇,显然,她的小心思瞒不过江砚知。

他转身拿了一杯水,递给她,她垂眼才发现,他拿水的手是右手,不仅如此,右手手背上,还有擦破皮,出血结痂的疤痕。

薄安初心下一紧,他又打人了。

“薄安初,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江砚知赤裸的视线直盯着她的一双眸子,锁着她的视线,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隐瞒。

上次的火灾,这次的酒店,她再要找借口瞒下去,他也不会信。

“江砚知,我很感谢你救我,但是,这是我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她忽地狠下心来,抬起一双冷清的凤眸,迎着他的视线,说完这句话,她明显的看见他眸色暗沉,怒意在涌动。

僵硬垂着的那只右手,痛的在发抖,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鼓的吓人。

江砚知一张布满寒霜的脸,阴沉的让人不敢直视,薄安初垂下了眸子,眼帘遮掩住了眸底的无措和心虚。

她很无耻,让人救她,却什么也不肯告诉他。

空气凝滞几秒,她忍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深吸一口气,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而后躺下侧过身去,以一个单薄的背影,隔绝了交谈的意味。

她不敢回眸去看,紧闭着双眸,忍着呼吸。

良久。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能听见她微弱的气息声。

薄安初攥着的手紧了紧,指尖发凉,江砚知终究还是没有逼着她。

世人皆说江家世子爷暴戾肆虐,手段狠辣,容不得半点沙子。

可她觉得,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否则,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他揍成植物人,丢进海里了。

薄安初生了二十几年,头一次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

陆齐正去了白枫酒店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拐了他家那位爷的夫人,还差点失身。

不过,令他诧异的是,谁这么大胆,拐了江家的夫人,在江砚知的地盘里动手。

全北城的人都知道白枫酒店,是江砚知名下第一产业,但令人想不明白的是,那么大个酒店,放在那么偏远的地方,究竟是给谁住的。

一间昏暗的密闭房间里,空气压抑,不时传来痛苦的尖叫和哀嚎声,惨叫声凄凉。

真皮沙发摆在上座,沙发上的男人,双腿叠加着,脚尖轻晃,一身修身的黑衬衫,黑长裤,将他整个身子都隐进黑暗中。

他双眸空洞的注视着手下的人,拿着鞭子和棍棒,对着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瘫软地躺在地上,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了的男人,又是狠狠一顿毒打。

“江爷,江爷……我真的不知道……”

陆齐正少见的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规矩站在男人身后,整个房间里都是席卷着一股骇人的戾气,渗进骨子里。

他查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是江家前段时间辞退的一个员工,叫张远,对江家早就怀有敌意了,这次更是胆大包天,受人指使,对薄安初下手。

只是他不知道,他惹错人了。

“是谁。”

坐在沙发上的人,昏暗中看不见他的脸,说出的话却是极具威慑力。

张远被打的半死不活,全靠一口气撑着,哭着求饶:“江爷,那个人是通过电话联系的,绑架夫人也是他让我做的,我从来没见过他,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