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明没待多久,离开了别墅。

江砚知刚走在沙发前面,人还没坐下,一道瘦挑的身影窜进他怀里,他垂眸便看见薄安初抬手解着他的领带。

察觉到他的视线,薄安初硬着头皮,缩了缩肩膀,没敢看他:“我帮你解领带。”

他的手臂打着石膏。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领带上缠绕几下,领带被解开了,脖颈处的衬衫领口也顺势松了几分。

薄安初取下领带,拿在手里,呼了口气,刚准备抽身让开,一只大手忽地掌住她的盈盈腰肢,往前一拉,她猝不及防的贴近他的胸膛。

呼吸和心跳都乱了几分,气息缠绕。她的脸有些发烫,头顶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解领扣。”

薄安初惊得怔了几分,指尖发颤,掌在腰间的大手,十分有力。

她轻咬着红唇,犹豫几秒后,抬手解着他的胸前的领扣。

江砚知揽着她的腰,站着不动,等着她解完,眸子低垂看着她的指尖。

在往下移,毛衣宽松,她肩膀的一边随着手里的动作,微微滑了下去,露出半边洁白的肩,肩后,似乎有一点红色。

他眸色暗了暗。

“好了。”

薄安初解开了领扣,江砚知忽然用左手拉开了一点她左边的毛衣,拉至手臂处,凉意侵袭,她吓的惊呼,忙伸手去拉回来。

“你干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她肩后,毛衣拉下来,才看见那抹红色,是一只鲜红的摇曳生长的玫瑰。

枝干从脊骨开始,往上生长,枝桠缭乱,花瓣飘曳,像是顺着骨血而生。

薄安初注意到了他在看什么,拉回衣服按着肩膀,眸色凉了几分。

“转过来。”

江砚知盯着她,眸色深谙,眼底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没什么好看的。”

她拒绝了,按着肩膀的手紧了紧。

薄安初不想把那道纹身露出来,那是沈听白要她纹的,和他在一起时,他总说她像一只骄纵生长的红玫瑰,不羁,肆意。

她为了讨他的欢心,特意去纹的红玫瑰,只为了看他一双桃花眼里,是见她而溢出的高兴。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她早就想把纹身洗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久而久之,就给忘了。

“红玫瑰不适合你。”

江砚知顺着她解开的领口,又单手往下解开了几颗扣子,衣襟乱了,他往楼上走去,一身冷肃又禁欲。

薄安初为他的话怔了一瞬,随后意识到什么,抬头望向他的背影,阴差阳错说了一句:“我找时间去洗了。”

尾音落下,上了阶梯的男人,脚步停顿了一秒。

薄安初看着他的背影,她又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话有点让人揣测,似是讨他的欢喜。

这个念头出来一瞬,她立刻就抹杀了。

反正她本来就要洗了,留着让她觉得恶心。

几秒后,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进了书房。

薄安初站在原地盯了一会儿书房门口,随后轻轻呼了口气,也回了房间。

江砚知去书房了,她也没必要演戏,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没有被装监控器。

她换了件丝绸睡衣,布料略薄,透过布料,细腰若隐若现,脊背处的那只红玫撩人无形。

薄安初打开卧室的阳台窗,懒懒的半躺在藤椅上,纤细的脚腕,伸出藤椅,搭在空中摇晃,手里拿着手机刷了刷微博。

那张照片的热度被强行降下去了几分,但仍然有人在传播,离谱的谣言都开始传出江砚知一天睡好几个女人。

于是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久“睡”战神。

她看见这四个字,没忍住嗤笑出声,自从知道照片是假的,她的负罪感都没有了。

但很快,那个发布造谣言论的博主忽然被显示封号了。

她刷了几下都刷不出来,继而,微博再度推出一则热搜。

《江砚知律师团队发布律师函》

“这速度又猛又快!前一秒还在谣言满天飞,下一秒都开始告了!”

“这是被攻击的恼羞成怒了吧,律师函而已,有本事真的发上诉书发出来。”

叮——

一条热搜。

《江砚知律师团队公布上诉名单》

伴随着一张技术认证辟谣的照片是认为P的证据也跟着发了出来。

不仅是微博网友,薄安初都哑舍,惊呆了。

这办事效率真的是上下几秒的惊人!

“玩儿真的啊!名单上怎么这么多人。”

“我江爷牛逼!要告就往死里告!一群人造谣根本没下限的!”

“就是!连事实都没搞清楚就开始无休止的造谣,真不要脸,就该好好整治他们!”

“造谣者能不能去死,对别人都造成多重的心理伤害了。”

看着评论一时扭转的舆论风向。

薄安初只觉得,真是一张嘴能把所有颠倒黑白和无脑跟风的话给说完了。

现在已经辟谣了照片是假的,还把那些造谣的全都给告上了法庭,江砚知的手段确实迅速又高效。

怪不的没有怀疑是她,他也知道她蠢不到这种地步,都羊入虎口自寻死路了。

薄安初啧啧嘴,阳台吹来一阵凉风,凉意渗的她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北城今天的冬天,比以往来的都要快,还更冷,天色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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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十一月份,秋末的尾巴刚过去,就要进入深冬了一般。

薄安初躺了一会儿,直到凉的受不了,才起身回了房间,拉上了阳台,落下了落叶扇。

第二天一大早,薄安初破天荒的起了个早床,下楼时,天还蒙蒙亮,晨曦隐在黑夜里。

甚至连一向起的很早的江砚知,此时的书房门都还紧闭着。

昨晚,她刻意等到了凌晨,也没见卧室门被敲响,她还想着他们还在被监控着,于是扭捏着,主动出了卧室去看看。

江砚知的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没人,倒是书房的门是紧闭的。

直到今早,仍是紧闭的。

看来,江砚知是一整个晚上都没出过书房的门。

她早早起来,就在厨房里忙活,劈里啪啦的,锅碗铁勺的声音很响。

声音传到了楼上的书房,房门打开时,江砚知满身戾气,似乎是熬夜了,眼底有红血丝,眼睑下方布着浓重的青灰色。

他下楼,声音从厨房传来,越靠近还能闻到很浓的油烟味,就跟煤气泄漏了一样。

江砚知眉目皱起,还没走进厨房,就听厨房里一声惊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