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知,你等等。”

眼看着她被拉着绕开了自己的卧室,径直被拽向江砚知的卧室,她急忙要叫停他,却被他强行拉进了卧室。

进去的瞬间,他一脚踹上了门,身后传来门被紧锁的声音,头顶传来低沉的气息极具压迫。

薄安初被他抱在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她身形瘦小,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你,怎么了。”

她没有挣扎,照以往的经历来看,他突然反常肯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这关头要是还挣扎,那就是主动撞枪口。

江砚知抱着她,却没有多余的举动,微微垂头,下颚抵在她的脖颈上,气息凌乱隐忍:“有摄像头。”

什么?

薄安初没听明白,皱了皱眉:“什么摄像头。”

他环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告诉了她:“今天出去的时候,我父亲,找人来装了摄像头,在卧室。”

她惊愕了,微张着红唇,不知道说什么。

所以今天江砚知接的那一通电话是江家打来的,回来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她没想到江浩正会在江砚知的别墅里装了摄像头,还是在卧室里,江家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结婚?有没有住在一起?

一想到被监控,薄安初浑身上下一股恶寒。

她抿着红唇:“那怎么办,把摄像头拆了?”

“拆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拆?是怕江浩正还会做出什么吗?

耳边的呼吸声愈加沉重,良久,他才暗哑着开口:“顺着他的意,才会平安无事。”

薄安初怔了证。

江砚知的这句话,带了些隐忍的无奈,言下之意似乎再说,他也没有办法反抗江家。

在北城,江家始终是权势滔天,而江家的执掌权还在江浩正手里,如果江浩正真的要做些什么,别说她了,江砚知不一定能有十足的把握去反抗。

不过,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既然反抗不了,那为什么江砚知要违抗江浩正,当着江家的面娶她?

这些问题成了一个疙瘩,压在薄安初心里,只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抱上了他的腰,嗓音轻柔:“没关系。”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揽着她腰肢的手力气松了几分,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拉开:“我在这里睡,去洗漱吧。”

江砚知没动,低着头,眼帘低垂,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似乎诧异于她会没有反抗。

薄安初被他盯的心里发虚,移开视线,随口说:“就当,是我谢谢你今天帮我。”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气氛沉静。

良久。

才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嗯。”

江砚知没多说什么,折身进了浴室。

薄安初扫了下四周,天花板最隐秘的那个角落里,在昏暗的灯光中,才微微闪着一点红色的光。

她快速的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以免被发现。

薄安初故作无事发生的坐在床边,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江砚知的卧室很大,一张床足够睡下三个人,又大又软,阳台是独立的,此刻落叶扇被放下来遮住了窗外的月光,室内显得更加昏暗。

房间整体是淡蓝色,偏素雅的风格,她盘腿坐在柔软的大床上静静的等着。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直到薄安初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腰已经泛酸,浴室的门才从里被推开。

她抬头,江砚知裸着上身,面色水汽蒸腾的红润,线条分明的脸廓冷欲刻薄。

他头发湿透,发尖挂着水珠,顺着发丝流到脖颈,从锁骨处一路到胸膛,再到看着就有力量的腹部。

薄安初看几眼都觉得胸腔内狂跳不止,呼吸急促。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的身材确实足够诱人犯罪。

她刻意压制情绪,装作了无其事的模样扭过头。

她的小动作,小表情,江砚知看的一丝不露,他没点破,拿了条毛巾边擦头发边向她走去,随意擦掉的水珠甩到她脸上。

薄安初皱眉,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水珠:“你不用吹风机?”

江砚知裹着浴巾,在床边坐下,侧头冲她挑半边眉,使了个眼色:“右边柜子,第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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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像头还在,薄安初为了演好一出戏,起身爬向右边,按他说的拿到了吹风机。

她跪坐在他身后,温度和风力调为二档,用手胡乱抓拉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吹着。

他的头发看着凌乱,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抓,洗发水的清香被风吹的弥漫开来,萦绕在两人之间。

“江砚知。”

她轻轻吹着他的头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得到一声低低的回应。

薄安初抿着唇,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是我。”

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是他不想回答,还是在思考着怎么回答。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看的明白,江砚知虽看着贽狠,不近人情,但是,他确实是在用行动保护她。

因为那一句话,她是他的妻子。

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我需要一个妻子来应对。”

沉默几分钟后,他预料之外的回答了,嗓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浮动,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薄安初也了然。

也对,江家逼着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而她又站在他的面前。

她缺钱,他能给她想要的,她刚好也能满足他的需求。

所以,这个婚姻,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易。

她还在想什么理由呢。

薄安初不说话了,静静的替他吹干了头发,收起了吹风机就该睡觉了。

她看了看这宽大的床,还有身边身材极好的男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要跟江砚知同睡一张床了。

她还在犹豫着怎么睡,江砚知率先在她身边躺下,抬起眼眸看着她:“躺下。”

“哦。”

算了,答都答应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睡一张床而已,又不干什么。

给自己壮足了胆,薄安初眼睛一闭,浑身僵硬的在江砚知身边躺下。

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丝动静,只有安静沉稳的呼吸声,似乎很安稳。

倒是她,心脏狂跳的不行,没有半分睡意,身边躺了这么一个男人,要她怎么睡得着。

薄安初眼睛都不敢睁开,暗暗在心里叫苦,早知道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