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离开江家
“这是什么。”
他整个身子都慵懒的陷进了沙发里,耷拉的眼皮微抬,眼神示意。
薄安初抿着唇,拿不准他的心思,拿起文件,翻开的第一页,她愣住了。
户主的名字,写着薄安初三个字。
“为什么。”
这么一大栋别墅,轻易的给她?
薄安初怀疑他又在背后打什么鬼主意。
“婚房。”
無錯書吧他拿了一支烟,点燃,伴着升起的烟雾,叼在嘴里。
薄安初盯着他,这才发现,他眉眼间的疲惫。
烟雾缭绕,隔在两人中间,他的脸隐在烟雾之下,让她看不清了。
“江砚知。”
她低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调复杂。
“嗯。”
他淡淡回了一个字。
薄安初却没了下文,思绪化作的言语全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
一支烟的时间,烟头被丢在烟灰缸里,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它熄灭。
江砚知站起身,扯松的领带露出了锁骨,带了几分痞气。
他走到她身边,低哑的嗓音传过来。
“别想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彻底听不见。
可那三个字却久久回荡在她耳边。
薄安初攥紧了房产证,指尖发白,她跑不了,从答应订婚,收下那一千万开始。
她彻彻底底成了别人的玩物。
江家。
“江砚知!你好大的胆子!”
“阿正!你别动怒,别气坏了身子!”
江家夫人许晴念,焦急的哭着搀扶着身形不稳的江浩正,楼上江砚知的房间,已经被搬空了。
看着江砚知是动了真格要从江家搬出去,许晴念也慌了:“砚知!你为了一个女人要这么对待江家,你真是不孝!”
站在客厅,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男人,绷紧骇人的面色,阴冷的眸子轻轻扫了过去:“在我动怒之前,闭嘴。”
他的话骇人又极具压迫感,许晴念脊背发寒,哭着抽泣。
“住手!”
一声呵斥,所有动作都顿住了。
二楼书房,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被下人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二楼阳台,布满皱纹的脸,沧桑的双目发浑,却依旧透露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江浩正处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之中,看见老者,立即愤慨道:“爸,江砚知这混小子,竟然敢背弃和苏家的订婚,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结婚,甚至要搬出江家,简直是无法无天!”
江鼎铭听着这些话,严厉肃沉的视线,落在始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
半晌。
“江砚知,你上来。”
江家爷爷亲自开口了,楼下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江砚知紧绷的身躯松了松,走过江浩正身边时,周身的戾气和寒意却丝毫不减。
他上了二楼,江浩正还在低下叫嚷。
“逆子,让你爷爷好好收拾你!”
寒冰作眸,一道厉眼射过去,视线里极度骇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江浩正的怒意哽在嘴里再也说不出话,那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狠起来什么手段他深深知道。
江砚知跟着江鼎铭进了书房,江鼎铭一个眼神示意下人关上了门。
书房不大,弥漫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江鼎铭是江家最年长的老者,即便江砚知在肆无忌惮,在爷爷面前,依旧给了几分薄面。
他站在书桌前,下颚微抬,薄唇紧抿,双拳握紧,始终绷着唇不作声。
良久。
江鼎铭浑厚着嗓音开口问了一句:“她是谁。”
他没有回答。
江鼎铭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说,我自有办法知道。”
言下的意思,他听懂了,眉目皱起,嗓音暗哑:“爷爷。”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江鼎铭缓缓说着,苍老的手提起茶壶,颤颤倒了一杯茶,雾气散开,茶香四溢。
江砚知握紧的双拳,手背青筋凸起。
“不过,我警告你,在羽翼未丰满之前,切记急躁,打草惊蛇,对你,对江家,没有任何好处。”
话音落下,书房的气压更低了几度。
江鼎铭看在眼里,却喝着茶,笑出了声:“你小子,永远都是这么急躁,浮于表面,江浩正给你铺好的路摆在你面前你不走,你偏偏要娶一个没用的女人。”
江砚知依旧抿紧薄唇,一句话不说,一双黑眸深如古谭,让人望不见底,根本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一盏茶后,江鼎铭似是无奈又感叹的叹了口气:“老了,看不透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只要,你能为你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就够了,你走吧。”
他的身子顿了顿,脚步像灌了铅,却毫不犹豫地折身离开。
关上房门的那一瞬,身后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
“有时间,带她回来见见爷爷。”
几秒后,房门被关上。
尽管江浩正和许晴念再怎么愤怒和纠缠,江砚知决绝的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江家大门。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一身墨色西装,笔直的身躯,走进黑夜中,被夜色彻底包围湮灭。
他回到别墅。
深夜里,别墅里却灯火通明,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缓缓放慢。
别墅门大开,客厅里亮着灯,那道单薄瘦削的身影蜷缩着,躺在柔软的沙发里。
江砚知缓慢走近,沙发上的人没有要醒的迹象。
在他靠近时,薄安初翻了个身,额前,耳边的碎发,随意耷拉在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好看的眉,轻轻皱起,似乎在睡梦中,她也不安稳。
关了灯,他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整个身子陷进去,同夜色融为一体,视线静静的落在她的脸上,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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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薄安初醒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朦胧之中,看见了搭在沙发边上的一件墨色西装。
她瞬间清醒,那证明着,昨天江砚知回来过。
他人呢?
薄安初四处看了看,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
眸子低垂下来,她吸了口气,再看那件衣服,却也止不住的升起怒意,啧啧嘴,起身。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接通电话。
“薄安初!这都几天了!照片呢?你到底行不行啊!”
是沈家大小姐,沈佳钰。
薄安初差点都忘了,她收了沈佳钰的五十万,现在还欠着沈佳钰一张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