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楼下,伊晚坐在位置上没动。
时夜朝她看过去,“晚晚,我们到了。”
伊晚抬眸朝他看来,“我现在还不想回家,你带我去找王霜月。”
时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才点了点头,“好。”
無錯書吧他深知,不让这丫头出了这口气,她今晚肯定睡不着。
车重新启动,时夜神情暗了一瞬,不自觉的心里一疼。
他理解伊晚的心情,此时她心里估计难受得很。
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别人替她受伤。
从来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一双眼睛此时都还有些红肿。
“晚晚,到了。”
听见时夜声音,伊晚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外面。
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有。
伊晚手指微凉,不自觉的收紧。
她推开车门下车,时夜打开手机电筒,从另一边下车。
走到伊晚身边,时夜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有我给你兜底。”
她听见时夜说。
伊晚勾了勾唇,“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不怕添麻烦,我只想你有气发出来,别自己憋着。”
伊晚没说话,跟着他朝大楼走去。
地下室里有几个男人把守。
“时总。”
时夜抬手,“人怎么样了?”
“没事,嗓子喊哑了。”
时夜:“你们下去吧。”
“好的,时总。”
地下室灯光昏暗,王霜月低垂着脑袋,头发凌乱。
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来,看见伊晚,她瞳孔放大,惊恐万分的缩了缩脖子。
“伊晚,果然是,是你!”
伊晚拿开时夜的手,对他说道:“你去外面等我。”
时夜看了看她,转身出去。
“你这不要脸的死丫头,怎么又勾搭上了时……”
话还未说完,伊晚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声音戛然而止。
“王霜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自己作死就怪不了我了。”
她手插进裤兜,掏出那把精致的匕首。
匕首在灯光下发出冷厉的光,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王霜月痛苦的咽了咽口水,气息有些微弱,“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什么都没了。”
伊晚弯腰,匕首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法,那是让她生不如死。”
王霜月想伸手拉住她,伊晚起身,舌尖抵过上颌,“你猜猜伊敏现在在哪儿呢?”
“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对付敏敏,她好歹是你姐姐。”
伊晚冷笑一声,锋利的匕首轻轻在王霜月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姐姐?她也配。”
王霜月疼得眼泪直冒,“她,她没招你,也没惹你,求你放过她。”
伊晚笑,“求?原来你还会求人的?”
王霜月拼命点头,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了,“嗯,我求你,求你放过敏敏。”
“我这人不喜欢别人求我,所以呢……”
“伊晚!”
伊晚扬了扬匕首,“声音还挺大,你给我小声点。”
王霜月哑了声,身上再添一道伤,泪水模糊了她眼睛,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伊晚没兴趣再玩她,扔下匕首,起身转身离开。
出了地下室对上时夜的视线,男人对她只有担忧。
“你还好吗?晚晚。”
伊晚扑进他怀里,“匕首脏了。”
时夜轻拍她背,“没关系,我改天再送给你。”
“我是不是很坏啊?时夜。”
她在时夜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眼睛。
“不坏。”
伊晚眨眼,“那你让人给她加点盐。”
时夜:“……”
王霜月疼得死去活来,可这还不算最疼的。
第二天看到视频,她差点晕了过去。
伊晚还是对伊敏下手了,可她也无能为力。
因为,她将要面临的是牢狱之灾。
伊晚第二天去看了许澄意,她恢复了一些血色,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
“都说我没事了嘛,你现在总信了吧。”
伊晚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这细皮嫩肉的受了伤,看着心疼。”
许澄意拉了拉她的手,“你少来,幸好我不是男的,不然你不得以身相许啊?”
伊晚笑,“如果我是男的,你不替我挨刀,我也要把你娶回家。”
许澄意不服气,“为什么就不能我是男的?”
伊晚翻了翻白眼,“有你这么弱鸡的男的吗?”
许澄意:“……”
“小妞,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爷带你出去旅游。”
许澄意眼睛一亮,“真的?你不陪你们家时总?”
“我干嘛要陪他,他排第二,你排第一,我够义气吧?”
“真的?”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当然,好姐妹。”
许澄漾乐得笑眯了眼,发现自己真是找了一个中国好闺蜜。
为伊晚受伤她觉得值,她也心甘情愿。
没有伊晚,也没有今天的许澄意。
在她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是伊晚陪着她。
本想留下来陪许澄意吃顿饭的,接到了时夜的电话。
许澄意劝她,“你回去吧,人家做好了饭等你,你不回去岂不是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小妞,你怎么就真的懂事啊,我怀疑你没有我爱你那么爱我。”
“肉麻,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和你们家时总说吧。”
“他想得美,我才不会对他说。”
“啧啧,总有一天会打脸的。”
阿姨做好了饭叫许澄意吃饭。
“快回去,我要吃饭了,就不留你了。”
伊晚瞪她一眼,“没良心的。”
“我这是成人之美,别人的人就该还回去。”
伊晚生气,“谁是他的人?”
“时总是你的人。”
伊晚淡淡开口,“这还差不多。”
一路上,伊晚心情都不错,车速不算快,嘴里哼着歌。
不知道是看见许澄意恢复了精气神放心了,还是因为那句“时总是你的。”
总之,她心里无比的开心。
冷冷清清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不觉得突兀,反而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