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 。
“时总喝醉了吧?”
伊晚丢下一句话,便抬步离开。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伊晚还是不原谅他,不接受他。
苦笑一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伊晚给许澄意发了信息,“我先走了,保镖在外面等你。”
刚坐上车,许澄意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把我丢下就走了?”
伊晚挑眉:“你还说呢,是不是知道时夜要来,故意让我过来的。”
“晚晚,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真的很爱你吗?”
伊晚支着额头,“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晚晚,……”
“澄意,我有些累,先挂了。”
伊晚收起手机,鬼使神差的朝天上看了一眼。
黑沉沉的,估计要下雨,真的没有星星。
时夜爱她吗?
对她确实没得说,可他却不了解她。
一点都不。
她害怕这种感情,自己现在还能深陷,还可以止损。
她怕深陷下去,他一个不高兴说离开就离开,自己再没那么强的自愈能力。
不知道结果,她宁愿不开始。
在感情方面,她一直都是懦弱的。
时夜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伊晚那张冷漠至极的脸。
他的深情在她眼里不过是酒后失言。
站在风里抽了不少烟,头有些晕沉。
今晚这局,是他特意安排的。
风吹起他的衣摆,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一位女人朝他走来,“先生,约吗?”
时夜淡淡扫她一眼,“不约,你不干净。”
说出来的话直白伤人。
女人脸色一变,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扭着腰离开。
时夜挑眉一笑,“可不就是神经病吗?”
为了一个女人不死不活,在这外面吹了一小时的冷风。
不但没清醒,脑子更加混沌了。
看不懂伊晚,弄不明白这段感情。
卑微原来也换不来爱情。
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伊晚洗了澡,正在吹头发,她关掉吹风 ,皱了皱眉接起电话。
“晚晚。”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醉意。
“你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伊晚拨弄了几下长发,“我们已经分手了,时少,你送的那些礼物,我明天让快递送过来,你看送你家合适,还是送你公司。”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无功不受禄。”她说。
电话里静默一瞬。
“晚晚,别这么绝情好不好?”
“时夜,该断就断,我不喜欢拖泥带水。”
时夜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晚晚,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哄人追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伊晚沉默了几秒,“或许我们并不合适。”
她也不知道如何去爱。
“晚晚,没有天生就合适的人,要靠时间慢慢磨合不是吗?”
伊晚呼出一口气,两边的天平在摇摆。
答应,不答应。
伊晚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
今晚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
“时夜,我困了,改天再聊吧。”
时夜叫住她,“晚晚,我想见你。”
“改天再说,挂了。”
“再陪我聊会儿。”
“我真的累了,再见!”
伊晚直接挂了电话。
时夜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头发都没吹干,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头重脚轻感冒了。
他随意吃了两粒药去公司。
刚走进公司,前台给了他一个箱子。
伊晚果然给他还回来了。
时夜抱起箱子走进办公室,助理拿着文件进来给他签字。
“时总,你怎么也网购了?”
时夜冷冷的眼光看过去,吓得助理手一抖,差点把文件掉在了地上。
“文件放下,帮我泡一杯茶进来。”
“好的,时总。”
助理放下文件落荒而逃。
时夜平时也冷淡,但却没有这么凶,这么吓人过。
助理泡好茶,颤抖地端进去,给他放在办公桌上。
“时总,茶好了。”
时夜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出去,没事别来烦我。”
昨晚,伊晚说改天再聊。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找她?
时夜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叹了口气。
晚上,他亲自开车过去,暗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雨。
看着雨幕里的车水马龙,时夜想起了那晚打雷,伊晚蜷缩在他怀里。
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她手里产业不少,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时夜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才往伊晚的公寓开。
把车停好,他提着东西下车,坐电梯上楼。
知道密码,他没有自己打开,抬手按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
伊晚洗了头,正在擦头发,看见他动作一顿。
“你怎么来了?”
“你说的改天聊。”
伊晚退了一步,时夜提着东西走进去,扫了一眼鞋架,没有他的拖鞋。
他明明留在这儿的,却没有了。
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不换鞋子了。”
伊晚垂下眸子,“走的时候帮我把地拖干净。”
“好。”时夜欣然同意。
“你还没吃饭吧?我买了菜过来。”
伊晚:“阿姨会过来做。”
“要不你打电话给阿姨,让她不用过来了。”
伊晚没有理会他,朝卧室走去。
过了两分钟,时夜在厨房听到伊晚在打电话,紧接着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时夜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很快的,饭菜做好。
时夜端出去,伊晚在桌子边坐下。
时夜帮她盛汤,盛饭。
伊晚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
伊晚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发觉他脸有些红。
她皱了皱眉,说两句话还害羞了?
“想什么?”
时夜拿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白菜,看她出神,问道。
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伊晚的思绪,她回过神,盯着他,“你很热吗?”
“有点,感觉额头有些烫。”
他知道自己在发烧,可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不想因为病而放弃。
伊晚皱眉,“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吧,不严重。”
伊晚站起身,想也没想地伸过手去触摸他的额头,掌心一片滚烫。
伊晚缩回手,“你这太烫了,得去看医生。”
“先吃饭吧,吃了再说。”
“吃什么饭啊?发高烧很危险的知道不知道?”
时夜挑眉,“你在担心我?”
“我是不想你死到我家里。”
“不会,我还要好好活着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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