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哇哦, 这可真是不同寻常不是吗？
谁能想象呢，这个措辞考究的男人——比扎罗，昨天之前还是个连最基础的发音都有些困难的木头桩子。
就好像一夜之间，抱歉, 一个小学生突然能够长篇背诵莎士比亚。
这是个奇迹。
杰森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自己的伙伴,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缓解冲击。
“我以为我变得更棒了？”比扎罗爽朗大笑, “来吧, 朋友们，继续我们的理想！”
“我收到新的情报，今晚企鹅人会在哥谭港接收一批货物，你们怎么说？”
杰森推门走进实验室, 他用力敲门试图引起队友们的注意。
“嘿！朋友们！我刚刚的确发出声音了吧？”
阿尔忒弥斯靠在柜子上翻了个白眼。
毕竟杰森曾亲眼见过地球上最出名的那个氪星人——没什么特别的，憨厚淳朴小记者，三不五时被蝙蝠侠忽悠, 只让人觉得是个好脾气的大块头。
杰森无奈极了。
杰森和阿尔忒弥斯日常外出打击犯罪，除此之外, 他们还得记得采购食物投喂队友，避免这两个科研狂人把自己饿死在实验室。
“不要，”格洛瑞亚做了个鬼脸，“我可不想和那些‘老伙计’们在街头相见——要是撞上蝙蝠侠情况会更尴尬，你大可以想象一下。”
你能想象吗？他们前两天还在泽维尔学院蹭吃蹭喝呢。
堡垒中还配备了一个比扎罗造型的人工智能（杰森叫它椅扎罗）, 24小时监控哥谭的犯罪情况。
大容量空间背包、飞行器、解毒剂、寒冰手杖还有.
“那是鼹鼠帽，”格洛瑞亚解释，“戴上它可以开启红外线视野，我想你或许用得上。”
近期她正在逐步测试饥荒系统中的各类道具，确保能为伙伴们提供可靠的支持。
谁能不为此心动？
“所以你今晚还是不打算和我们出去兜兜风对吗？”
“格瑞！小比！”他提高声音，“你们真的不用出门逛逛？我是说，你们呆在堡垒里多久了？”
——比扎罗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大的实验室？？？
这个大块头在面对朋友的需求时，简直展现了保姆般的耐心和上帝般的手段，尤其是对着格洛瑞亚。
注意到格洛瑞亚对化工气味的厌恶后，比扎罗硬是能将实验室打造得如同花园一般空气清新，接着将此作为单独的礼物送给她。
说真的，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意识到氪星人拥有如此可怕的大脑。
杰森第一次进入时还以为又有什么外星反派降临地球。
格洛瑞亚摘下护目镜，她刚刚结束对寒冰手杖的测试。
从那天起，杰森不得不接过生活重担——在饭点时将沉迷研究的小疯子搬进餐厅，在深夜时将拒绝睡觉的小混蛋扛回卧室。
“我想斯塔克们总是需要一间自己的实验室，不是吗？”
比扎罗纵容地看着小公主靠在椅背上飙戏，他小心翼翼托着椅子，确保小姑娘不会突然从上头滚下
这简直像是一夜暴富——不不不, 一夜暴富都没这么夸张。
她嘤嘤嘤假哭起来：“噢jay，蝙蝠侠又想揍我了，真叫人害怕。”
就算死而复生也非难事——唯一的麻烦只在于如何将使用对象加入玩家列表。
“试试新装备？”比扎罗提议，“我和格洛瑞亚研究了不少时间，你们会喜欢的。”
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现在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超人只是装憨——你看看这座充满未来感的庞大堡垒：肉眼隐形、整体浮空，甚至还配备量子传送门。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答谢礼”——由比扎罗单人制造, 从杰森出门的那一刻才开始动工, 当晚就能投入使用。
而在刚才的实验中，也许是因为暴食大陆的经历，他们发现比扎罗同样能够使用饥荒中的武器。
杰森一步三回头地和阿尔忒弥斯走出堡垒，而直到他消失在传送门外，格洛瑞亚始终埋头研究新武器，没产生丁点动摇。
自从他们搬进这个新家——比扎罗在犯罪巷上空制造了一座隐形堡垒, 法外者就自动分成了两波。
如果要杰森说有什么不满意的。
杰森重重敲了两下柜子。
装填各类高科技武器的军火库和满满一车库帅气座驾——杰森敢保证蝙蝠侠都没开过这么酷的装甲车。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老天，格洛瑞亚本来就够喜欢比扎罗了，她当场宣布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实验室。
“.令人着迷，魔法永远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惊喜，也许我们可以复刻它的能量回路——啊？你在喊我？”
在拥有充足的资金后，格洛瑞亚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魔法与科技水平升到最高。
“伙计, 你可算来了, 我还以为被忽视的只有我一个呢。”
你永远不知道饥荒系统里究竟藏了多少有意思的东西。
实时更新的武器, 充足到成为数字的资金，舒适宽敞的卧房和训练室。
杰森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就算小疯子哪天突然想炸了阿卡姆，比扎罗也能行行行好好好地递上火把。
从科技到魔法，许多现实世界中极难解决的问题，对于饥荒系统而言只需要消耗几件道具。
但比扎罗怎么说的？
“他们已经走了，”比扎罗抬手摁住激光枪口，“回神，心不在焉地进行实验可不会产生好结果。”
“啊啊，好的好的，”格洛瑞亚慌忙松开按键，“抱歉我”
“该说抱歉的是我，”大个子宽厚笑了，“我知道这么说会有一些失礼，你最近似乎不太好。”
“你在烦恼些什么吗？小月亮。”
你知道，世上很难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很多情况下人们都只是出于自身经验来猜测他人，而当一个人注意到另一个人细微的情绪时，往往是因为他曾遭受过同样的烦恼。
“是因为卢瑟的事？”比扎罗猜想，“我一直都没能为此做出足够的答谢，你愿意如此照顾我——在我还没那么有用之前。”
格洛瑞亚盯着手中的零件。
“是的，”她叹了口气，“你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我保证。”
“这的确很糟糕，抱歉，我从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听完事情经过，比扎罗为难地摸着下巴，“但恐怕在这件事上我提供不了太大帮助。”
他开了个玩笑：“毕竟你知道，我的年龄还不足以谈论这个。”
小公主恹恹地缩在椅子里。
“这听起来简直恶心透了，”她说，“什么‘世界把你变蠢了’，哈！好像我是什么不幸掉进污染源的不合格品。”
比扎罗安慰地拍拍她。
“我难以接受这一切，我难以接受。你知道吗，这就好像我只不过是流水线上量产的某个编号，就算去掉我还有一堆备选，而这双手牢牢掌控着。”
格洛瑞亚垂眸盯着手心燃烧的火焰。
“我的一切努力与挣扎都在这双手里显得可笑。”
“他凭什么？”
实验室内只有排风口安静的嗡鸣。
“我想，也许这么说会有些冒犯，我想我明白你的感受。”
比扎罗掰着手指——他在努力克服自己的笨拙。
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不足一年，谈及这种过于感性的问题，对比扎罗而言还是太难了。
但他得为自己陷入困境的朋友做点什么。
“我曾经在我的脑子里想象过这个世界，在我醒来之前。”
比扎罗曾经真实地度过了超人的前半生。
在那段记忆里，爱他的父母在氪星爆炸前将他送往地球。
他被一对夫妇收养，在乡下的农场度过充满爱与关照的童年。
接着他成为超人，拯救世界，结识志同道合的朋友，人们为他取了各种称号。
他们叫他“明日之子”，叫他“大都会守护神”，叫他“人间之神”。
但那不是他。
比扎罗在培养仓中睁开双眼，类似的培养仓在实验室中还有一整排。
那不是他。
比扎罗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听见创造者的声音——
“我要摧毁它，每一个实验体，我已经受够了失败。”
他不是超人，不是“明日之子”，不是“人间之神”。
他是一个注定要被摧毁的失败品。
但他是幸运的那一个。
他是唯一被偷出的那一个。
从那一天起，命运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有人试图让比扎罗成为超人，但比扎罗不是超人，比扎罗只是个实验室降生的怪人，而这个世界并不准备欢迎比扎罗的加入。”
“我很抱歉，小比。”
比扎罗摇摇头。
“不用抱歉，小月亮，我们是朋友。”
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那个小小的比扎罗玩偶。
“没有人能取代你，”小玩偶挥舞着小短手，“你是我们的小月亮。”
格洛瑞亚被这滑稽的小把戏逗笑了。
“你是对的，小比，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
杰森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多了几道擦伤，但谁都能看出这个大男孩的兴奋。
“我得说，格瑞，寒冰法杖太有意思了！”
“难以想象！效果惊人！”他拉过凳子坐下，“喷气背包也棒极了！飞行的感觉太棒了！”
“我不否认，”阿尔忒弥斯怼了杰森一肘子，“杰森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小月亮。”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男孩打了个磕巴。
“啊，是的，”他在阿尔忒弥斯的眼刀子里飞快摸索背包，“我从企鹅人的私藏里搞到了这个！”
一枚漂亮的祖母绿。
格洛瑞亚接过这枚宝石放在掌心端详。
“我们今天从企鹅人手里狠狠搞了一票！你真该看看他的表情！果然还是老蝙蝠经验丰富，对付这种人只有搞走他的财产才能让他痛彻心扉.”
小公主跳起抱着杰森的脖子啾咪了一口。
“谢谢！”她愉快地收起宝石，“但在我看来，你的眼睛比它更美丽。”
“是，是吗？”杰森眼神飘忽，他从怀里掏出个纸袋，“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哥谭最棒的辣热狗。”
“嗯哼，”阿尔忒弥斯对比扎罗低语，“同样都是花花公子型父亲，但显然我们的大红并没有学到精髓。”
“还有冰汽水！”
“等等！别和辣热狗一块吃算了，你还好吗？我去拿点水。”
“但这样也不错？”比扎罗耸耸肩。
他们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