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令人吃惊。”
小胡子富豪掂着扳手：“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约会的正确流程, 是由男孩的家长通知姑娘的父亲。”
“不，冷静，托尼，”布鲁斯·韦恩努力安抚, “这不是约会, 他们只是在进行.修学旅行。”
是的, 修学旅行, 只是成员和目的地有所区别而已。
托尼·斯塔克笑了一声。
“修学旅行？”
他随手将扳手丢向操作台，金属落地发出巨响。
“什么修学旅行需要去中东？！埃德温，调出定位系统！”
智能管家投影而出的世界地图上，代表格洛瑞亚的那个红点在库拉克境内闪烁——这个国家时至如今仍处于无尽的战火之中, 前两天甚至刚刚被报道过某种不知名高危武器被使用。
蝙蝠侠沉默片刻，决定不提醒托尼是谁把自己的电话加进黑名单。
黑夜即将到来，她决定冒险一试。
整块屏幕被猩红的危险警报覆盖。
显然，比起同伴，她更愿意把这三个岁数甚至不到她零头的未成年当成需要历练的孩子。
杰森后滚翻躲开一梭子弹。
格洛瑞亚吹着口哨站在杰森的影子里，而不远处站着的正是他们寻找许久的阿尔忒弥斯。
女孩闭上双眼。
“听着！”
“你宁愿相信一个政客也不相信一位希玛塔？！他在撒谎！”
对于过于庞大的力量而言，人类的身体是再脆弱不过的容器。
很显然, 法外者小队的再相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或者说，他们甚至刚成立就要拆伙了。
埃德温调出卫星地图，他看见那架飞机——小公主专用的海绵宝宝号。
她还在九头蛇的变种人实验室时，几乎每隔几天都能看见一大批死亡的实验体被运出实验室。
混乱中有太多声音，格洛瑞亚皱眉搜索着阿基拉——那个被称为希玛塔的亚马逊战士。
她找到了。
“你既然知道他是个政客——如果他有这样的大杀伤性武器，他为什么不用？！”
而不巧的是, 杰森的立场与她恰恰相反。
格洛瑞亚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
出于某种他们暂时不了解的原因, 这位亚马逊女战士似乎坚定地认为自己站在正确的一方。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和屠杀者同流合污, ”阿尔忒弥斯压低嗓音, “你在做一件完完全全的蠢事。”
在一片火海中当空坠落。
神降临在她的身上，并且毫不怜悯地摧毁了这具躯壳。
阿尔忒弥斯显然和阿基拉有过极为紧密的联系，这解释了她为什么能如此坚定地站在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身后——并且毫不犹豫地听信了她的谎言。
“好巧, 我刚想对你说这句呢，”杰森挥拳击退敌人，“你真的认为你那位姐妹，”他试图从混战中找到那个女人的影子，“你认为她没对你说谎？”
“她不可能对我说谎！！！”阿尔忒弥斯怒吼，“她是一位希玛塔，只有最优秀的战士才能配得上这个称号！”
拉神之弓并不在海因勒手里——至少现在不在。
而这个死而复生的亚马逊战士，比起拉神之弓的使用者，她更像是拉神之弓的意识载体。
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对他们谈太多关于自己过去的故事。
“一级警报，先生。”
他们多半死于力量暴走，为了防止过载的力量从实验体中溢出造成破坏或污染，研究员会将他们装在铅盒中深度掩埋。
在格洛瑞亚漆黑的精神视角中，拉神之弓的能量如烈日灼灼不可直视。
海因勒早在复活阿基拉后就失去了对拉神之弓的掌控。
“我难道会对自己的人民下手？！”海因勒怒吼，“你问问你自己，是谁对库拉克恨之入骨？！是我，还是你们这群可恶的入侵者？”
“从实交代——你把拉神之弓藏在了哪儿？！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让你身首分家！”
“哇哦，事情大条了。”
“那就巧了，”他耸耸肩，“海因勒也说拉神之弓不在他手上。”
“她还是个孩子——她在此之前甚至从来没单独出过远门！韦恩, 我不管你们哥谭人的那套教育方法, ”中年男人难堪地捂住脸, “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告诉我？！”
托尼蓦然回头。
虚拟屏幕闪烁着光点, 接着——
阿尔忒弥斯一把抓过反叛军首领，她威胁地将利刃横在海因勒脖颈。
这当然是谎言。
“让你的人退下！”
“绝不！你们别想再伤害我的人民，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格洛瑞亚蓦然睁眼。
她将将拽着杰森退出火力中心，瞬时间一道金红流光于战场中心炸亮。
那个希玛塔，那个亚马逊战士，那个太阳神力量的人间载体。
她遥遥站在高处，拉紧弓弦。
“以至高无上的拉神之名——向我臣服。”
你知道，正如老话说的那样——“通往地狱的道路往往由正义铺就。”
正义总是拥有这样的魔力不是吗？
当人自以为手握正义时，很容易就会产生一些错觉。
比如拥有“拯救世界”的责任，比如拥有“矫正他人”的义务——接着在越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多少人打着这个旗号做出一系列无可救药的错事，如果他们碰巧拥有了过强的力量，事情会变得更糟。
格洛瑞亚的诞生正是出于这种“正义”。
一个冷笑话——九头蛇是真情实感地相信着他们正在将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他们每年都牺牲大量的人力物力，前仆后继地“维护秩序”，甚至不惜启动人造变种人计划，只是为了制作更强的人型兵器。
而不巧的是，作为格洛瑞亚被送进阿卡姆的导火索，正是一个出于“正义”私自通知反变种人协会的心理医生。
小公主烦躁地啧了一声。
说真的，大概她真的和这类“正义人士”犯冲，或者九头蛇在制造她时出了什么差错。
每当格洛瑞亚看见这种高高在上自诩神明的家伙
她只想将他们的翅膀撕碎，叫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才是人间。
战场瞬息万变，没人注意到她。
这是个好时机，格洛瑞亚深吸口气，潜入暗影。
“你在对我撒谎？！”阿尔忒弥斯不敢置信地质问着自己的姐妹，“这不是正确的解决方式！”
作为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亚马逊人相信战争是正当且神圣的。
因此，当阿基拉宣称自己只是通过战争的手段终结两个种族间的矛盾时，阿尔忒弥斯甚至没多想就相信了阿基拉的谎言。
她支持以战争的方式为自己的族人带来一方净土，但绝不包括这个——绝不包括将刀刃指向平民，或者干脆来一场种族灭绝的屠杀。
阿尔忒弥斯望向自己的姐妹。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伙伴，将彼此作为守护族人的坚实壁垒。
直到阿基拉被拉神之弓的力量侵蚀。
多年前，为了制止拉神之弓毁灭世界，阿尔忒弥斯曾经亲手杀死自己的密友。
而多年后，她竟然不得不再次面对同样的命运。
“我很抱歉！”杰森在战斗中大吼，“但我们该怎么阻止她——你肯定知道方法！”
“我知道，但我做不到，”阿尔忒弥斯喃喃，“我怎么能再一次.”
“你不会再有一次杀死我的机会，妹妹。”
太阳神的光辉充满阿拉基双眼，她缓缓抬高箭头。
“我正在从这个世界手里拯救它自身，你会理解我的——只要毁灭我们最大的敌人。”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带着他们撤退，”阿尔忒弥斯召唤战斧，她注视着自己曾经的姐妹，“带他们离开这儿，红头罩，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
“认真的？你把这个称为私事？”杰森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们亚马逊人格斗的时候都喜欢用城市的废墟作为背景吗？拜托，”他抬腿踹开一个状况外的小喽啰，“你以为你在玩火影大乱斗？！”
阿基拉显然并不打算在战斗中给他们留时间聊天——这显然也并不是什么横板格斗游戏，你甚至还能看见对手的气攒到了几格。
她绷紧上臂将弓弦拉满。
接着，灼热的火柱直直冲向人群。
电光火石间阿尔忒弥斯只来得及将杰森拽到身后，战斧在烈焰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加入我，姐妹。”
火焰中阿基拉威严如天神降世，她向阿尔忒弥斯伸手。
“加入我，拯救这个世界。”
“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俗套的博爱主义吗？”杰森迅速抽枪反击，“‘拯救世界’——拜托我们的世界好着呢。”
阿基拉终于将视线转移到杰森身上，她的眼眶中燃烧着烈焰，看上去就像黑眼格洛瑞亚的另一个版本。
但是格洛瑞亚比她可爱多了，杰森中肯评价。
等等——格洛瑞亚去哪儿了？！
杰森惊慌回头。
老天，刚刚他们实在是“打得火热”，他居然一个没看住让小混蛋溜走了！
“闭嘴，”阿基拉举起长弓，冷漠得像是审判罪人，“去死吧。”
杰森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不，不是因为面对死亡，他至少被不下百个反派威胁过，这没什么新鲜的。
消失许久的格洛瑞亚正从阿基拉身后高高跃起。
她在暗影中伸展双臂。
犹如飞蛾扑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