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四分五裂,迸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姜予乐的皮肤。

她一挑眉,哟脾气挺大,这是给谁的下马威呢?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气,早上那卑躬屈膝的吴谦早已不见踪影,如今他双眸赤红,满身酒气,手中还拎着半瓶啤酒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你……你竟敢让我当众出丑……你这个贱人!”他大着舌头,就要伸手去抓姜予乐的头发。

姜予乐冷笑,她可不是安乐那种小白花,动她?小心崩了牙!

“只会打女人的混账东西,你妈生块叉烧都比生你强。”姜予乐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拽着他衣领就往墙上撞。

Duang的一声,吴谦只感觉脑袋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他立刻哀嚎起来,仿佛农村杀的猪。

老小区隔音不好,他的哀嚎声让某些喜欢看热闹的人打开了家门。

姜予乐耳朵灵敏,自然是听到了屋外的开门声,她把吴谦拽起来,“连血都没流,你在这哭爹喊娘做什么?”

吴谦一摸脑袋,果然头都没破,只是肿了个包。只是刚刚这一撞,倒是让他撞出了不属于他的记忆。

“你不是安乐!”

在幻境中,所有的相亲对象虽然嘴里会喊着攻塔者的名字,但是原主的名字其实是叫安乐。而此刻原本不应该记起原主名字的吴谦,却准确地喊出了原主的名字。

又出bug了,姜予乐暗想,不知道自己提前告知程序员能不能有些积分奖励。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明明用的是同一张脸,但是不同的人周身的气场也不一样。

“安乐不会这么对我!”吴谦咬牙切齿道:“把安乐还回来。”

怪不得一向听话的女人突然性情大变,原来是换了个人,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孤魂野鬼占据安乐的身体,他要把日子扭转回原来的样子!

“啧,还把安乐还回来?”姜予乐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学着他说话,“我看你是想要那个任你随意揉捏的安乐吧?装什么深情。”

“想要安乐回来是吧?晚了,她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虽然姜予乐知道名叫安乐的姑娘到最后自杀而死,但现在撒个谎来气吴谦还是不亏的。

“你说谎!她爱我!她不可能离开我!”

姜予乐眉头紧皱,她本来就烦躁,一听这话更是火气上涌,“好啊!你知道她爱你你还这么折腾她!”她一拳揍到吴谦脸上,恨得牙痒痒。

“你心里清楚因为她爱你所以才心甘情愿为你洗衣做饭,一个娇娇女连个外卖都不舍得点,她那双弹钢琴的手因为泡在冷水里洗碗洗菜都开裂了!而你呢?你心疼她了吗?”即使把吴谦打倒在地,姜予乐也没放过他,到最后吴谦的脸青一块紫一块,肿成了猪头。

“我要报警!你故意伤人!”

“报警?那你快去报啊。”姜予乐半点不怕,“等警察到了,我就说是家庭纠纷,我看警察能不能抓我去拘留!”

吴谦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这话有些耳熟,记忆里面对找上门的警察,他好像也是这么对警察说的,然后关上门更加死命的揍安乐。

“吴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姜予乐一字一句地在他耳旁说道。

“啊!”惊惧之下,幻境竟然散了。

姜予乐重新回到大厅里,李文德在半空中看完全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玛丽还是之前地模样,不过周围的火焰已经散掉了,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有想继续玩游戏的兴趣了。

三个人给了三份答卷,但是他们都没有选择臣服。

为什么?是成长环境的不同吗?可是明明乔星跟安乐的环境是最相似,体质也相同,她为什么敢反抗呢?

虽然最后确实是乔向光动的手,可是玛丽看出来,乔星自己的实力也不差,如果乔星有那个心思,或许李小二的公司都能被她抢走。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不对?”

“因为安乐她只会逃避啊。”乔星轻轻开口,“她本身就没有想自救过。”

“不是的!那种状态她怎么自救!”伤安乐最深的就是吴谦,她怀孕,却被吴谦打的流产。

直到安乐的父母过去看望安乐的时候才发现她过得如此糟糕,她的父母动用一切关系成功地把吴谦送入了监狱,这才让安乐从苦海中解脱出来。

“确实,我也觉得那种状态很难解脱出来。”姜予乐赞同道,“这样吧玛丽,我们来打个赌好吗?”

“什么赌?”

“你把我投放进安乐被打流产后的时间点,我在那个时间点不主动使用暴力手段。如果能成功逃离吴谦,那你就承认我们副本通关,如果我失败的话,我的灵魂就任由你处置怎么样?”

任由她处置?玛丽早就在姜予乐来到这个副本的时候发现她的灵魂无比美味,听姜予乐这么一说,激动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了出来。

“好!一言为定。”

幻境重新张开,这一次只有姜予乐一人进入幻境。

发霉的气味在鼻腔中弥漫,姜予乐睁开眼,看到脱落的墙皮还有青色的霉菌。

好家伙,一年后的安乐住的比之前的房子还差?

“兔兔还在吗?”她轻声问道。

【有四个孩子的兔兔:在。】

“我现在为你演示一下如果你没有任何武力值该怎么逃脱这个令你窒息的地方。”

姜予乐试图下床,这是安乐小产的第三天。

刮宫,大出血,营养不良,这导致姜予乐一挪动身体就气喘吁吁,她缓了好久,刚一下地就感觉眼前一黑,耳旁出现嗡鸣声。

姜予乐扶着床边,大口呼吸,过了一会儿,耳鸣声止,眼前也重新出现了亮光。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两人真的搬家了,这应该是一个地下车库改成的出租屋,脚下是水泥地,两面都是临时刷的白墙,没有厕所,没有厨房,只有一张简单的折叠床,一个桌子两把椅子和一个小冰箱。

想来吴谦被公司辞退后收入应该极速缩水,负担不起之前房子的高额房租了。

她正准备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给自己补补身体,就听见吴谦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