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镜子炸了,人没了?
经历了这么多,温暖有些累了,虽然避开了不想见的人,但是并没有常言说的“眼不见为净”那么简单。
心里总是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每每在噩梦中惊醒,都是伴着如溺毙般的窒息感。
梦中的人面目狰狞,利爪丛生,梦中的一切都是血红色,虽然顽强抗争,但是总被击退,直到无路可退。
温暖呆呆的坐着,感觉以前的自己正在渐渐地被取代,那是遇到任何事都能自我补充能量,自己舔舐伤口的自己,而现在——混吃等死!
“啪!”温暖拍案而起,“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区区小伤害不足挂齿,人,一切向前看!”
眼神坚毅的宣誓之后,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响起来。
在下一步人生迈进之前还是先把肚子填饱,总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吧!
吃了满满一大盆打卤面之后,温暖感觉是时候改头换面活出自己的人生了。
从现在开始,以前是为了1号过的,以后要做自己的“温暖”!
来到洗手间,温暖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之后才敢联系1号。
“温暖,你在吗?”
“1号?”
“格格妈?”
“喂?!喂!什么情况?”
看着面前与普通镜子无异的“镜子”,温暖心底涌出一股不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联系不上了?!”
温暖四处瞅着镜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房间一阵剧烈的晃动,眼前的镜子瞬间变黑。
她不禁凑近了看,只听得一阵“霹雳霹雳”细密的碎裂声响,温暖感觉不对劲,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脚步刚站定,伴随着“啪!”一声炸裂般的脆响,镜子应声炸开,玻璃碎片直扑温暖而来!
温暖只感觉有数根银针直插脑门儿,脑子里像过电一般,浑身僵直,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剧烈的爆炸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有的已经报警。
消防救援车紧急赶往事发地点,据说是小区居民楼发生不明原因爆炸,估计有人员伤亡,情况不明。
消防车经过邹宇辰执勤路口,看着这方向,邹宇辰不禁一阵心慌。
“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哪里失火了?”
“看方向应该是咱们辖区,去看看。”
两人立刻开车跟上,邹宇辰越走越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大腿。
高亮注意到了她的反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温暖不可能哈,她那死要面子的,放火?她嫌丑!”
“胡说八道什么!”
“哎呀,哪有那么巧,就一个小区而已,不可能偏偏......我靠!”
高亮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张乌鸦嘴。
远远的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窗户已经被炸地粉碎,窗外的墙体已经被烟熏黑,室内还在不断地往外涌出大量的黑烟。
没等车停稳,邹宇辰已经跳了下去,直奔过去。
“同志,里面危险,不能进。”
“我老婆在里面,拜托让我进去。”邹宇辰快要发狂,拼命的想冲进去,奈何被拦着。
“里面很危险,我们已经进去搜救,你去也没用。”
“老邹,老邹,听我说。”
“让我进去!温暖!温暖,你能听到吗?温暖!”
邹宇辰如同一只杀红眼的狮子,额上青筋暴起,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那扇窗。
眼看着他这个样子是摁不住了,高亮心一横,一个劈掌直接给他干晕了。
给消防员都看懵了,这......算不算袭警啊?
高亮把他拖进车里,又跑来询问这里的情况。
“初步判断是东户的煤气阀门没有关紧,导致的密闭爆炸。不过中户的洗手间和东户厨房仅一墙之隔,估计受影响很大。”
“人,里面的人呢?人怎么样?”
“我们还在进行进一步的搜救工作,浓烟较多,工作难度比较大。”
“中户里面肯定还有个人啊,那是......”
高亮突然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门口。
只见两个消防员正抬着一个黑得辨不清模样的人出来,高亮只觉得头脑发懵,嘴唇不住地颤抖。
“这、这是?”
救援的消防员费力地将人抬上急救车,摘下面罩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面罩下的脸也已经被浓烟熏得黢黑,尤其是鼻子和眼睛,伤害最大。
一阵剧烈的咳嗽,猛灌了一瓶水才稍稍缓和过来。
高亮赶紧过来询问情况:“同志你好,刚才那个是?”
“中户的女户主,晕倒在洗手间。我们......咳咳,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门是反锁的,只能先破门再救人。伤的挺严重,洗手间的镜子碎了一地。咳咳咳。”
高亮心里咯噔一下,鼻子一酸,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邹宇辰,老邹啊,你要怎么办啊?!
清醒过来,邹宇辰摸摸仍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温暖!”定睛一看,“哪儿啊这是?”
“医院,温暖被送去急救了。”
邹宇辰打开车门就要往医院冲,高亮紧紧的拽住他的胳膊,眼眶通红的看着他:“老邹,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邹宇辰心里一阵刺痛,转身朝医院奔去。
手术室的灯如黄泉路前的路引,熬过了就是明天,熬不过就是来世。
邹宇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僵在那里,内心如巨浪翻涌,艰难地一步一步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灯却依然亮着,只要亮着就有希望,希望不灭,她就还在。
不知道等了多久,邹宇辰只觉得太漫长,漫长到他把和她的点点滴滴以及自己对她的伤害又回想一遍。
思绪定格在她的眼睛,那是她的失望,她的愤怒,她的不可置信,她的绝望!
邹宇辰突然苦笑,好傻,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以为遇上他是这辈子最难得的幸福,却不曾想他亲手毁了她的幸福。
手术室的灯灭了,邹宇辰颤抖着站起身,心痛到扶着墙才能勉强支撑自己面对接下来的现实。
医生默默走出来,看到他守在外面,又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一眼手术室里的她。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没有摘下口罩,藏在背后的额双手已经紧紧握拳,表情复杂。
“病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