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世贤醒过来的时候,想着先看看窗外,奈何,这种屋子是厚毛毡围起来,然后外面是泥巴和着草根、树叶还有动物皮毛与粪便涂在上面。保温是保温,就是不透亮。
胳膊上的异样,还有触手可及的柔软,让头疼欲裂的皮世贤又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床上。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们英勇无敌的皮少爷吓死。
只见朦胧中一头棕褐色长发的乌娜,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的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正睡得香甜。而身上的衣服,额最起码肩膀部分的衣服确实凌乱不堪。强忍住心头的躁动,掀了一下盖着的毛毡,皮世贤的脑袋就仿佛是过去的那种老式的蒸汽机车一般,整个脑袋都要冒气了。
我尼玛,咋回事?咋还光着屁股呢?不只是人家光着,自己也是光光溜溜的,别提多么尴尬。
“这,这,这是咋回事?难道我借着酒劲,做出了那样事儿?”皮世贤不自信的想着。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这下子难道自己珍藏多年的男之初体验就消失了?关键是自己啥感觉也没有啊。这该死的酒精。不过,好大,好软。我操,腰好粗,好白。好吧,屁股也好肥,好翘。
皮世贤看了一眼自己……嗯,好硬……
当目光再次转到乌娜的脸上,仔细看着这个光溜跟自己睡一个被窝的外国女人。稍有几个雀斑的脸上,显得精致又白皙。你绝对不会想到这样的一张小脸,却长在了一个胖女人身上。三十多岁的感觉,因为皮肤的状态比之20岁的小妞,多了几分成熟妩媚,少了几分胶原蛋白。
就在皮世贤目不转睛的仔细打量乌娜的时候,这个女人适逢其会的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皮世贤就很尴尬。连小弟弟都一下子泄了气,低下了他高贵的头。
乌娜对着他微微一笑,伸出了藕一般的手,揽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脑袋,用力抱紧,并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一口,直接把皮世贤整兴奋了,小兄弟不听号令的又挺胸抬头了,那激昂的气势,直接让乌娜脸色微红的笑了起来。
没办法,屋内温暖,被里生春,生瓜蛋碰上拂云手,你说咋狗就咋狗。于是……黄花小伙子和小脸胖阿姨的故事在持续了5分钟后,被里乾坤稍纵即逝的修整了一会儿,又继续翻腾了起来。
科纳迪沃金夫本来想叫皮世贤起来吃饭,结果到了屋门却听见里面如狼似虎的嘶喊声。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一边笑着,一边赶紧走人,至于吃饭这件事么,看来也不是那么的急切。
当皮世贤和乌娜携手走出屋子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擦黑了。这俩人,一番云雨直接下了一整天。
科纳迪沃金夫和众人不禁对着皮世贤伸出大拇指。第一佩服人家这腰力非同凡响,谁他妈能直接干一天啊。这尼玛从早到晚就是这俩人嗯嗯啊啊的声音,证明人家一直没停啊。能不佩服么。第二,美女配英雄,乌娜虽然30多了,但是论长相那是这里的一枝花。虽然结过婚,丈夫却早就死了,这个寡妇独自生活这么多年,愣是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你猜猜是为什么?首先人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性格,另外,乌娜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娘子,寻常三两个汉子,人家直接就干趴下了。这里的干,是正常的干那种。
结果,人家这英雄一来,就直接把这里最娇艳和扎手的花儿给摘走了。这就很值得大家庆祝。关键是,寒冷的生活环境,让人们兴不起小心思,说话办事都是直来直去,永远不会跟你藏着掖着的别扭着。所以,他们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无关富贵。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没有虚伪。
皮世贤看到大家羡慕和热情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牵着手的乌娜,不由得又开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冲着乌娜憨憨的笑着。
乌娜脸红红的,好像是普罗旺斯的西红柿,趁着下山前的最后一缕阳光,是那样的美。皮世贤眼睛直了,原来被滋润过的女人才是美的,滋润过又幸福的泛起娇羞的女人更美。映着夕阳、落霞的被滋润过又幸福的泛起娇羞的女人那就是极品。现在的乌娜就是这样。馋的皮世贤差点又把乌娜抱进屋里就地正法三百遍。
乌娜看到他那个傻样子,风情万种的白了这个折腾了自己一天一宿的男人。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好像一松手就会再也抓不到了一样。
两个人来到科纳迪沃金夫身旁,科纳迪沃金夫看着这两个一个幸福的羞红了脸的小女人,一个挠头尬笑又战力惊人的救命恩人。不由的笑了,双手狠狠的拍了一下皮世贤的双肩:“好样的!我们这里最倔强的女汉子终于被人降服了。恭喜你呀恩人。希望你对乌娜好。她是个可怜的好女人。”
皮世贤手里紧了紧乌娜的小手,那手上全是斑驳的老茧,一个女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鬼都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对这个时而热情,时而温婉,时而豪放,时而内敛的女人,却暗暗的下决心要负起责任。
乌娜也感受到了心上人对自己的怜惜,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你是雄鹰,注定要属于天空。我是枯老的枝丫只能让雄鹰暂时的休息。贤,你是我心爱的男人,但我注定不是你唯一的女人。如果让我困住了你翱翔天空的翅膀,那么我宁可不认识你。”
乌娜的话让皮世贤心里一揪,嘴巴微张,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说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说些口是心非的骗人话?还是说什么海誓山盟的片汤话?都不可以,但是,说实话,自己爱她么?还是只是适逢其会的欲望驱使?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当大家感受到了眼前这种压抑的沉默,连吃饭都静悄悄的,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这不真实的梦。
吃完饭,乌娜拉着皮世贤又回到了屋子,两个人坐在床上,乌娜两只手捧着皮世贤的脸,怎么看也感觉看不够。就是这个男人,其貌不扬,但是眉眼之间却有着大傲气,身材不高,却干出了独杀群狼的大事情。就是这个男人,让自己冰冷了5年的心,又突然活了过来,再次的火热而激情。
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心里话,但是心爱的男人要亲自送走,那种蚀骨、虐心的感觉,真的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述出来的。
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那样的深吻着,想要把自己彻底的融入对方的身体。两个人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的缠绵,乌娜原本粗壮的腰身,现在皮世贤的眼里也变得越发优美。他甚至为自己一开始内心对乌娜的身材品评而感到懊悔不已。
欲望本身是感性的,它就是一时的激情澎湃,不能自已。但是,人本身是个 有血有肉的整体,刨除欲望之外还有理性和感情。对于乌娜,皮世贤是带着心虚、愧疚到后来的喜爱和珍惜。
这个含蓄又奔放,热情又大胆的女子,一旦真心赋予你,既给你细心呵护,又让你无限满足。这次第,嗯,总之皮世贤此时的感觉就是上云端。
当两人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季节,折腾出一身大汗,简单擦拭,又相拥而眠的时候,乌娜给他讲起了这个村子的故事。
这个村子,是在战争中退下来的伤残军人和家属们建立的。到现在也就是几十年的光景。原来的老战士们也都相继去世,现在这里留下的也都是当时那帮战士们的后代。
村里的男人们平时靠打猎和打鱼养活老小,而女人们也会采集山珍和名贵的药品贴补家用。老人们则负责照顾孩子和做饭。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原始而落后的小型集中村。
这里一共有200多户人家,而乌娜的丈夫就是在多年前的一次狩猎中为了掩护大家伙安全撤退,而被一群饿狼围住,自此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人们结伴去找寻的时候,只是看到了一些破烂的衣服和一地的血,其他的什么都找不到了。
皮世贤听着,手不自觉的搂住了怀里这个可怜的女人。只听乌娜继续说:“本来我还有两个孩子,但就从他死了以后,孩子们也都相继闹病离开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原本,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就会这样,孤单的走下去,一直到我人生的终点。但是,上天却让我遇见了你。贤,谢谢你,让我又重活了一回。”
皮世贤眼底似乎有什么阻碍被冲破了一样,冲出的泪水,打湿了怀中的乌娜。乌娜用手轻轻擦拭着,把头往他的怀里扎的更深了。
“乌娜,跟我回去吧,我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相信我,我会让我们的生活更好的。比这里好一百倍,不,一千倍。”皮世贤第一次这么郑重的承诺着。
可他的话却被乌娜用手指封住了嘴巴:“贤,我知道,我了解。但我不会跟你走,我就在这里等你,等着你疲惫了,就回来,我们一起在这里迎朝霞,看夕阳。我只是为你守候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子里,让被世间纷扰杂乱侵扰的你,能稍稍的获得宁静。我就很知足了。你还年轻,你值得更好的女子,而我,只想走近你的生活,却不会走进你的生活。”
皮世贤刚想辩驳,谁知道乌娜撩开一角被子,起身下地,走到屋角的一个小柜子旁边,拿出戴在脖子上的一个小钥匙,打开上面的小锁头。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转回来上床,又钻到了皮世贤的怀里。身上微微的凉气,让皮世贤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乌娜稍稍暖和了一会,就把手中的小布包拿到皮世贤眼前打开。一把金子的小斧头,上面还有几颗成色有些暗黄的老蜜蜡。
皮世贤拿起这把小斧子,疑惑的看向眼里含着笑的乌娜。
“这是我出生之前,我爸爸把他当时打仗时拿走的金子熔成的这个小斧子。那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这也是我爸爸给我留下的唯一珍贵的东西。现在,贤,你是我最珍视的人,我把它给你,就当乌娜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