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张灯结彩,奚庭因为管理河道工作出色,被提拔都城南墟任水官。
看到这里,桃芙第一个疑问解除了,原来,奚庭是搞水利工程的,所以在家的时候少。
桃芙心想‘官是个好官,甚至可以说为了工作三过家门而不入,可对老婆孩子的亏欠没想过怎么弥补。尤其是妾入门后,更应了那句‘妻不如妾’了。’
今夜,回到家里奚庭破天荒的来到白榆的院子。七年未归,胜似两个新婚了。白榆喜得夫君归来,一晚上温柔无限,伺候得奚庭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床。
疼爱自已的父亲七年未归,母亲对自已忽冷忽热,盼了七年,父亲今日回来,奚九官早已按耐不住自已的欢喜,早早等在母亲房门外。
奚庭一出门,就被奚九官抱住腿,‘爹爹,女儿好想你。’奚庭蹲下身子抱起女儿,怜爱眼神看着奚九官‘九官,都长这么大了。’爱抚着奚九官漆黑的长发,盯视着自已女儿天真可爱的小脸,他笑着说道‘娘子,女大十八变,咱家九官越长越俊了!’顿了片刻‘娘子,一起去给娘请早,安。’
白榆看奚庭盯视奚九官时,面上表情微沉,心里突突一跳 ,‘九官现在漂亮的更不像他俩的孩子了。’
听奚庭喊她一起去婆母那里,她忙唤奚庭怀里的九官下来,给她整理了一下装束,手牵着她往婆母院子走去。
一路上,小九官乐呵呵的连蹦带跳,能被父母宠爱,是十岁奚九官的执念。
白榆在婆母房间见到两个妾早已来请安,见到她进来,只是点头示意,没有站起身给主母请安,白榆心里一堵,手不由攥紧,她都忘了,自已手里还牵着奚九官。
奚九官吃痛也没敢出声,偷眼看了母亲一眼,母亲眼角浮现一层强压的怒意,她心里不禁紧缩,平日,被母亲训斥或者打骂前,母亲的表情就是这样的。
小手暗自从母亲手心里抽出,白榆心里只有对两个妾无礼态度的恼怒,没有觉察奚九官悄悄躲开了她。
屋里,王氏和李氏一人怀里坐着一个男孩,婆母眼角都没瞧她们母女,只是乐呵呵的逗弄自已孙子。两个小妾仗着给奚家添了男丁,对主母没有一点敬意。
桃芙借着年少奚九官的视角,看到白榆攥紧拳头里流出一丝血迹。她看着旁边出神的凤辟天悄悄说‘主上,你看,白榆自已把手掐破了。’
凤辟天看到留影中母女,早已出神想到她和母皇在丹穴山生活的日子,现在被桃芙旁边说话打断了回忆,重新看向灵镜,灵镜中,白榆发怒却又不敢让夫君婆母看到的表情,太像母皇当年了,每次不知母皇想起什么,忽然发怒,却隐忍不想让她看到时就是这样表情。
母皇是怕自已小小心理承受不了,那白榆的隐忍是为什么?一直对看留影无兴趣的凤辟天,突然想知道答案。
白榆弯腰,给婆母请安,婆母待答不理的嗯了一声,奚庭旁边看着情况尴尬,老好人似的扶自已妻子入座。
上座的婆母开口说道‘庭儿,都市环境比坤與要好上许多,你这次去上任,先带着两个孙子和他们的姨娘去吧,去了给我的两个孙子找个好先生,早早让他们学习长本事。’奚庭回道‘遵从母亲指示。’说完回头看看坐在自已身旁的白榆,又问道‘母亲,那白榆和九官您准备让她们什么时候来都城?’
老妇人抬眼看看在和两个弟弟玩耍的奚九官,淡然说道‘一个女孩子,就留在坤與吧,等再过四年,找个合适人家。白榆嘛,就让她留在府里伺候娘吧!’白榆手又往紧攥攥,没敢出声。
奚庭娘俩又唠了一会儿,老妇人早看出白榆的不情愿,但连个传宗接代的也没给奚家生出来,老妇人才不待多理会。
王氏和李氏那边逗弄着自已的儿子,奚九官现在是长姐,在一旁陪着逗弄两个弟弟。
王氏像是故意的说道‘姐姐,九官越长越好看了,不像姐姐,但比姐姐要漂亮许多。’然后又朝着奚庭说‘相公,这么漂亮的姐儿,真不像奚家的孩子,嘿嘿。’
王氏早先进门就听下人说过,奚九官是少夫人进门八个月就生下的,但生下时又足斤足两,所以下人们都背后嚼舌根子,说奚九官没准是个野种。
镜外,桃芙怔住了,原来,哦,所以白榆才那样对自已的女儿?
狗血剧情啊!
土老精悠悠的声音响起‘对,奚九官不是奚庭的孩子,也不是白榆的孩子。’
‘什么?!’桃芙大惊,不是白榆的孩子,那奚九官是天上掉下来的?
悠悠声音再次响起‘确实,奚九官是从天上掉下落到白榆肚里的!’
晕,怎么会?
土老精指指灵镜,意思她们继续看。
凤辟天此时也看的来了兴趣,不再出神,认真去看。
被王氏一挑,本就对自已媳妇生产时有疑虑的婆母,狠戾的眼神直勾勾的死盯着白榆。
看着气氛被自已的小妾挑和的凝重起来,奚庭忙着打岔,‘九官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漂亮了就对了。来九官,到爹这里来。’
奚庭早知道王氏打的小九九,别看她是白榆迎进家门的小妾,但没有丝毫感恩之心,从平民嫁入望族,就是做妾也光耀门槛,但王氏生了奚家男丁后,就耍尽心思想夺了主母之位。
奚庭也不说可,也不说不可。白榆没有大错,母族又是坤與大族,再者最隐秘的奚庭清楚,新婚之夜,白榆落红了,所以,对奚九官的身份,奚庭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白榆婆母看到自家儿子维护媳妇,又从大局出发,只是狠狠瞪了白榆几眼,不再多说话。
王氏见挑不起事端,识相的闭嘴不说,只是低头逗弄小儿。她的儿子先于李氏的出生,虽是庶出,但是奚家长子,若白榆一直没有儿子,将来,奚家的产业还不都是自已儿子的。想到这里,王氏就不再吭气。
奚九官被爹爹叫过去后,满心欢喜,很多年了,爹没有这么和自已亲近,她不想失去亲近爹爹机会,靠在爹的腿上,怯怯小声问‘爹,能带九官一起去都城吗?’刚祖母说不让娘和他跟随爹去都城,奚九官的心情一落千丈,现在难得爹和自已亲近,试着和爹提了想去都城的愿望。
奚庭皱眉,他其实对白榆和九官是有感情的,但经不住自已娘的教唆,经不住两个小妾的耳旁风,所以这些年和她们母女逐渐疏远。现在女儿说想跟着一起去都城,他有些犹豫了,但想起自已那个强势的娘,他还是没敢应了奚九官的愿望。
直人直言的桃芙忍不住在镜外又骂了一句‘渣男!’
奚九官失望的凤眼里有泪水似要涌出,但她要忍了回去,可想而知,这份功夫平日里没少练。大概,被白榆连打带骂后还不许她哭,修炼得小九官隐忍泪水驾轻就熟。
这个忍泪的功夫,凤辟天小时也练过,而且和奚九官只在伯仲之间。
彼时,凤十舞情绪不稳定,常拿凤辟天出气,慢慢的练就了凤辟天忍泪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