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倒是平平淡淡的,与平常无别,这件事像是个小插曲,在林诗言的生活里不过是掀起了一点小浪花。

直到有一天......

“言言,言言,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呢!”林诗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宁熙焦急的面孔。

“发生何事了,我连喝茶都不行了?熙熙,淡定,淡定”,“二哥刚买的茶,挺好喝的,你...”

“辰王殿下好像要来你家提亲了,还准备去请旨赐婚呢!”林诗言还没说完的话,硬是被宁熙这句话给塞了回去,手中的杯子也掉了。

“什么?什么请旨,又是什么提亲?”林诗言一瞬间便不淡定了。

宁熙正要细说,铃兰便进来了,“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前厅呢,说找您有事。”

“说是何事了吗?”

“没有,只说有事”

“好,我马上过去”

“熙熙,那我先过去了,你自己玩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算了,你去吧,我今日来就是为告知你此事,林大人他们找你,或许,也是此事,我就先走了,你做好准备啊!!”

“那行吧,今日你来,本想让你尝尝二哥的茶呢,唉!”

“茶嘛,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快去吧,一会儿你父母该着急了”

“好。”

前厅。

“言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言儿,过来”母亲向她招手。林诗言便坐到了母亲身边。

“父亲,母亲,今日找言儿来,是?”

“言儿,你当真与辰王不识?”林父道。

“当真,那日及笄礼是第一次见面。”林诗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那辰王殿下又是为了什么呢?”

“父亲,发生何事了?”

“这......”

“父亲,你们今日找女儿前来,不就是商议事情的嘛,什么都不告诉我,如何商议嘛?”

“言儿,是这样”林母还没说完,林澈就进来了。

“父亲,母亲,辰王殿下要去请旨赐婚一事可是真的?”林澈还有些气喘。

“澈儿,你怎么回来了,今日不是在城外吗?”林母有些困惑。

“那也没言言的婚姻大事重要啊,父亲,母亲,我只听了些风声,具体是什么情况?”

“澈儿,你先坐下说,缓一缓。”

此时,林诗言不想相信都不行了。等林澈缓过劲儿来,正准备开口。

林诗言便抢先说:“父亲,母亲,二哥,此事我知晓了,你们放心,我会找到办法的,不会牵连我们林家的。”

“言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日找你来,怎会是怕牵连,更何况,你若真与那辰王殿下成婚,我们林家在这京城中不是也有一席之地了吗?”林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啊,言言,虽说这婚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咱们家就你一个丫头,咱们家虽不比别的大户人家,可你也是我们宠着长大的,我们啊,就是想问问你,是如何打算的,我们好想对策。”林母说。

此时,林诗言的心中有些乱,你说讨厌吧,倒也不是,只是与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成婚,未免有些草率了,更何况,他可是辰王殿下,她,不愿。

“我不愿,父亲,母亲,二哥,这门婚事我不答应,言儿愿找一相爱之人共度此生,而不是做一个整日里需要费尽心思得到宠爱的怨妇,女儿不愿。”

见自家女儿如此坚定,林父林母自是不愿强求。

林澈更是激动,“言儿不愿,便不嫁,二哥帮你想办法。”

“澈儿,别胡闹,你说得轻松,可此事非同小可,那可是辰王殿下,当今圣上只有两个儿子,我们若真的当众抗旨,你有想过后果吗?”林父严肃地说道。

然后,四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林诗言说道:“父亲,母亲,二哥,你们也是听说而来,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如今,圣旨还未下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不是吗?”

“可......”林父还想说些什么,便被林母用眼神制止了,她看出了女儿的不开心,自是不愿再为难自家女儿了。林父与林澈又何尝不是,可他们毕竟人微言轻,如若圣旨真的下来,到时......他们不愿去想。

“你们放心,我没事,我会亲自去找辰王殿下一趟,向他说明缘由。我想,辰王殿下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可,言儿!”三人齐声说道。

林诗言故作轻松地说道:“怎么了,他又不会吃了我,你们放心吧!”

三人还欲说些什么,“我决心已定,你们知道我的,平日里我是好说话,可我下定决心做的事,没人劝的动的。”

见这模样,他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

林诗言见他们答应了,便也松了一口气,她一直将家人看得很重,她不愿让他们因为自己的事,受到伤害,她宁愿自己面对。

“那天色也不早了,女儿先告退了。”

“好,早些休息吧。”

“嗯”

从房中出来已经很晚了,林诗言也不愿再想其他的了,今日的事已经够头疼了,于是,让芙蓉她们伺候沐浴更衣后,便睡下了。

可这一夜,她虽然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都是辰王要娶她的事,不禁有些烦躁。以至于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不好的梦:梦里的她,嫁给了辰王,可是成婚后,没几日,自己就被冷落了,最终,陷入辰王亲手设的棋局之中,被人当做棋子利用,不甘而死,连死的时候都未瞑目。

她是被这个梦吓醒的,眼角还有泪。天刚蒙蒙亮,铃兰进来的时候,见自家小姐这样,吓了一跳。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没事吧?”铃兰关切地问。等林诗言缓过来神了,轻声说了句“我没事”,便让铃兰退下了。

等铃兰走后,她也睡不着了,便又在想这桩婚事。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桩不错的婚事,可是,不知为何,她却十分抵触。林诗言看过话本子上的故事,又加上昨夜那个梦,她更是不愿了。

“不行,我今日便要找他说清楚。”林诗言一鼓作气,找人备了马车,一路向辰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