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时愿大病一场,病好以后就被顾怀宴带来了玫瑰庄园。
时家家风严谨,时愿从小就是个乖乖女,发生那件事后她也曾想过一了百了,可是……
回想往事,时愿颤抖的闭上了眼睛。
待洗漱完,时愿从满衣柜里挑出一件黛青色旗袍换上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口,看清楼下坐着的男人时,时愿呼吸猛地一滞,握着扶手的五指渐渐收紧。
听见动静,楼下的男人转过头,正是许久未见的顾怀宴。
即使下楼时就做好了准备,可骤然看见他,时愿还是打从心底的害怕。
顾怀宴这段时间好像很忙,上次一走已经快三个月没回来了。时愿如同金丝雀般被他关在这个庄园内,压抑绝望。他不在的日子里也得以喘息。
调整好呼吸,时愿不顾某个疯子似狼一般贪婪的眼神,迈着阶梯缓缓下楼。
她长发被一支木钗在脑后束起,修身旗袍勾勒出她玲珑身材,冶丽清妩的脸宛若工笔画就,即使没化妆也让人移不开眼。
时愿长得真的漂亮,不需刻意勾人媚骨浑然天成,是那种让男人迷恋让女人羡慕的漂亮。
尤其是她望向人的眼神,纤丽的眸子微微一眯,光是眼睛就能看出讥诮和厌恶。
特想让人……把她狠狠压在身下教训。
顾怀宴手指勾了勾金边眼镜,放松的靠在沙发椅背上,笑容懒散:“等你吃个早餐可真够久的,不过……”
他话未说完,转头挑眉看了时愿一眼,轻佻道:“不过你今天的旗袍很漂亮,特衬你……”
“过来。”
时愿忍着心悸,一步步缓慢的朝他走去。
刚走到面前,顾怀宴的大手立即揽住时愿的腰身,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坐在了顾怀宴的大腿上。
指节分明的手指勾起耳边的青丝,大手不老实的抚摸着纤腰的线条,顾怀宴声音哑的厉害:“穿成这样……你想干什么?”
时愿眼睑颤了颤,轻咬了下嘴唇。
纠缠三年,她太了解顾怀宴的喜好了,今天穿成这样,也只是为了达成目的。
时愿故意装乖,微微抬手勾住顾怀宴的脖子,轻声道:“我妹妹生病了,我想回家住两天,可以吗?”
话音刚落,顾怀宴肉眼可见的沉了脸色,见状时愿仰起脑袋主动献吻,暧昧厮磨间,时愿喘息着问:“……可以吗?我很担心念念……”
顾怀宴眸底暗了下来,似是被取悦到了,他唇角微勾,再次凶狠的吻了下去。
修长冰凉的指节在背后探着她的风光,一点点侵略着她的所有感官。
时愿几乎压不下去绵软腔调,可他一刻没答应她的心就始终悬着,可又在他手下溃不成军。
“看你这么乖……”顾怀宴突然以面对面的姿势把时愿抱了起来,大步往楼上走。
“就回去住几天吧。”
顾怀宴像是恶极的狼,刚走进卧室便一脚踹上房门,接着便托抱着时愿来到了办公桌前。
下一刻,时愿整个人就坐到了满是文件堆砌的实木桌上。
他甚至等不及回卧室,在外间的书房大手就已经抚上胸口。
——刺啦一声,旗袍前襟盘扣珍珠应声而落,春光乍泻。
时愿想要挣扎,顾怀宴却单手钳住了她,气息沉沉:“别动!”
然后男人便急不可耐,低头把脑袋埋在了刚才被撕破的地方……
“顾怀宴!你先起开!”
顾怀宴当没听见,手上更加变本加厉。
“顾怀宴,先拉上……拉上窗帘好不好……”
时愿的声音抖身体更是抖的厉害,顾怀宴停下动作仰头看她。
女人眼睛红红的,牙齿咬的嘴唇更显艳丽。
似是觉得好笑,顾怀宴还真就轻佻的笑了声:“你很怕?”
“现在是白天……”时愿垂下头紧紧护着撕坏的衣服,企图遮挡住底下的风光。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花园里有人……”
顾怀宴往窗边看了一眼,底下确实是有佣人在打理花园。他又转过头看了眼时愿,几秒后终于从她身上起来,拿起遥控把窗帘关上了。
屋内没开灯,窗帘紧闭下屋内漆黑一片。
时愿看不见顾怀宴的身影,只能听到他好像是掏出了根烟,接着便是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屋内像是某种信号。
然后脚步声响起,呛鼻的烟味越来越重。
烟灰无声掉落,火星掉在了她的手臂上。
时愿的身体抖了一下,像是被烫疼的,也像是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怕的。
直到沾着烟味的吻落下,时愿颤抖着闭上眼睛,生涩回应。
…………
时愿再睁开眼时,屋里很黑,只有电视机上闪现出点微弱的灯光。
她勉强动了动酸疼的身子,几乎是刚刚一动,头顶就传来一声沙哑的男声。
“醒了?”
时愿立即定住,那些旖旎画面争先恐后浮现在眼前。
顾怀宴干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烟,上半身裸露露出结实的男性胸膛,最重要的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此时正暧昧不明的勾着抹笑。
房间没开窗,空气中混杂着女人的香水味和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味道,惹得时愿不敢呼吸。
时愿咬着唇,不顾身体的酸胀,扯过毯子就要下床。
动作间,身上那些暧昧痕迹暴露在顾怀宴眼前。
顾怀宴喉结滚了滚,眼眸微眯,狠抽了口咽。
“压轴戏就到了。”顾怀宴轻笑,“阿愿,陪我看完。”
“什么压——”
时愿在看清电视上播放的画面后,话音猛地止住。
电视上播放的应该是某个汇演,此时画面上全黑,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舞台正中央一位女孩身上。
琵琶声起,少女抬腕倾身,借用腰力飞旋,灯光霎时大亮,四周聚光灯齐齐打在少女身上。
翻飞的裙摆像是绽放成绚彩烟花,簇成团团秀色。
后半场少女更是吸引了所有目光,直到结尾时,少女纤腰袅娜,挥出的手臂连带衣袖划破空气,带动金钗脱落,如瀑的青丝散落。
干冰造成的白雾袅袅升起,少女回头望向镜头的面容不甚清晰。
不过她眼尾那颗红色泪痣缺格外扎眼,眸光流转时,潋滟着媚色无边。
…………
很经典的昆剧曲目,少女弯腰致谢时,赢得了掌声如潮。
顾怀宴按下暂停,画面定格在少女带着笑意的脸上。
啪啪啪——!!!
掌声响起的突兀,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刺耳。
而时愿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手,早就僵在了原处。
时愿脸色苍白的厉害,唇角被咬出的一抹血色与她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是这支舞……
曾经在大学时期让她引以为傲的一支舞,却成了她荒诞人生的罪魁祸首。
“真美啊……”顾怀宴感叹一声。
“美的只需一眼,就能同时让我们兄弟俩一眼定情。我大哥甚至因此拿出所有资产只为娶你……”
“你说……”顾怀宴目光转向时愿,“你这称不称的上是再世妲己呢?”
时愿身上控制不住的抖,抖得都快要站不住。
“可惜了。”顾怀宴咂咂嘴,“我回来的太晚了,竟让我大哥抢了先,不然我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话音一转,勾了勾唇角又说道:“不过现在也挺好,最起码——”
啪——!!
亲手被他撕破的旗袍这一回却被砸在了他的脸上。
旗袍滑落,露出顾怀宴阴沉的侧脸。
顾怀宴缓缓起身,扯过一旁毯子围在腰间,慢慢朝时愿逼近。
望着男人精悍的上半身肌肉,时愿一步步后退,她有点怕。
她怎么就忘了顾怀宴的可怕之处,此时对上他骇人的眉眼,她只能不停后退,直到后腰重重抵在窗台上。而顾怀宴也已经到了她面前。
时愿咬了下唇,眼泪无声往下落。
顾怀宴身形一顿,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