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转眼便已经过了五个月之久，崖下早已从片片绿色变为了茫茫一片的白。
寒风夹杂着雨雪，让这个冬日变得异常熬人。
好在，这时陆川早就已经有了不少的能量兑换些御寒的物品也不算什么难事，再说他的内力足以达到为他抵御寒气的地步，所以他并不为此担忧。
每日清晨，在山谷的洞口习练剑法，结束后便回到竹屋准备饭菜。
令狐飞雪的境界其实已经不需要每日三餐来为自己提供所需的营养，但是他的嘴早就被陆川给养刁养馋了，每日不吃上那么几顿总觉得欠了一些什么。
“师傅，我这几日颇有感悟，您要不待会帮我瞧上一瞧。”陆川开口道。
“又有感悟？”
刚开始之时，令狐飞雪对陆川妖孽般的领悟能力又惊又奇，但是现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嗯，我感觉每到运转之时内力的运转方式欠缺一些什么，我感觉还可以更快更狠。”陆川对自己的发现表现出难以言喻的惊喜。
令狐飞雪却并没有高兴，反而一脸严肃地开口道：“你太过急躁，你这五个月便走了他人五年甚至十年的路，虽然进步神速，但地基不牢终有隐患。”
“那师傅我现在还练吗～”陆川疑惑道。
“你这般如此，再练也还是一个看似光鲜的空心绿竹。”
令狐飞雪并未危言耸听，陆川这些日子的进步何止神速简直就是妖孽，可这终究太过虚幻，这就好比盖一座高楼没有用一丝一毫的钢筋水泥只是用砖高高垒起，如此这般不用地震山摇一股强风便足以毁掉。
“你体内的情蛊毒积攒许久终会爆发，靠着内力压制始终不是办法，今日我传你轻功一套，你便下山去吧。”令狐飞雪说道。
“啊～，别啊师傅，您别赶我走啊。”
这些日子终究是有了感情，陆川多少有些不舍。
“为师又不是要死，你这般模样作何。”令狐飞雪说道。
“师傅我这走了，谁给你做饭啊。”
陆川其实不光是舍不得离开，更是觉得自己依旧能力不足，还得再练上个一年半载然后出山威震江湖。
令狐飞雪哪能不知陆川的想法，所以他丝毫不惯着陆川。
“看你这般真是不想下山，那这纵云步便免谈。”
说完，令狐飞雪便起身要走，陆川赶忙伸手拦住。
这可是纵云步，陆川做梦都想着自己有一天使轻功飞来飞去，怎么能不要呢。
“嘿嘿，师傅我下我下山。”陆川说道。
令狐飞雪哼的一笑：“你小子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哪有。”陆川没皮没脸地笑道。
令狐飞雪脸色一正：“好生看着。”
说完便纵起轻功踏了出去，不同以往，这次令狐飞雪的脚下放慢了动作，好让陆川能够看清内力与着力点的时机。
陆川丝毫不敢眨眼深怕错过一个细节。
“听好！气融乾坤，脚下生云，～”
听着这一字一句，陆川脑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纵云步，录入中～】
看着令狐飞雪几步便踏上了谷口，陆川内心的憧憬越发的蓬勃。
“徒儿，上来。”
高处令狐飞雪的声音如天神一般落下。
陆川无比激动，还有一丝担忧，但总要踏出那一步。
深吸一口长气，内功开始运转，心中口诀默念。
“走！”
一步纵出，陆川好似身轻如燕飞了出去，陆川并未敢跃出太远，百十米后便落在了第一个着力点，可能是不太熟悉，竟差点踩空，好在赶忙稳住这才踏出第二步。
心中大石落下，陆川步步稳踏，只是几息之间便来到了谷顶。
看着脚下的世界，陆川无比感叹，原来高手的世界是如此这般。
“你既已学会，那便去吧。”令狐飞雪背手而立望向那冬日里雾蒙蒙的太阳。
陆川俯首躬腰拱手拜道：“师傅，徒儿去了。”
“去吧，莫要委屈了自己。”
陆川微微点头，便纵身而去。
只见茫茫一片的灵山之间有一黑点在快速跃动。
——
一路未曾停歇，陆川无比畅快，原来当大侠是这般的爽快。
吐出一口浊气，那气化成白雾缓缓散开。
这寒冬之日，必定苦了不少人。
从山中走出，视野瞬间开阔，陆川只知自己身处燕州地界，至于别的一概不知。
两眼茫然，陆川还真不知去何处去寻影红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顺着被积雪掩埋的官道，陆川越走越是心惊。
看着倒在路旁的几具尸体和围抱在一起取暖的难民，陆川便知道这一场雪带来的不只是天灾。
“公子，给点吃的吧。”
一众难民瞧见路过的陆川，如恶狼一般一窝蜂地围了过来，不过当他们瞧见陆川腰间的佩剑还是老实了一些。
陆川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但他知道被这些人围住自己将会难以脱身。
脚下一踏，轻松跃起陆川跳到了不远处的树上。
脱离围困之后陆川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系统之中兑换了一些食物丢了下去。
可陆川终究是小看这群饿疯的人，当他们看见那落在地上东西疯狂地抢了起来。
男人踹开女人，女人推开男人，他们将抢到的食物嚼都不嚼便吞咽下去，他们疯了，他们为了那一口食物，捡起了一旁的石头狠狠地砸向了阻止他活下去的人。
陆川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很想去拉开那堆人，可他也知道他们或许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陆川离开了，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如此的场景甚至是吃人，可他却没有再发善心。
不久，他看到了一座古城，一座被朦胧的古城。
与官道处见到的场景相似，古城的城下聚集了很多的难民，不过城门却牢牢紧闭，城墙上的守卫紧紧盯着那些难民。
陆川由衷地感叹，在这个时代，活着真是一种奢求。
帮不了便不再帮，陆川几步踏出趁着卫兵换岗的间隙入了燕州城。
不同于城外的场景，城内依旧是一副盛世场景，虽说冰雪堆积，但车马仍然络绎不绝。
寻到一处酒楼，陆川便走了进去，还没落座便听到隔壁不远处在耳语着什么。
“听说了没，陇州城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