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师父救我!”

白洛林是被呼救声给吵醒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睡意朦胧的打开房门,只见唐不苦躺在地上,在他之上有一柄泛着蓝光虚幻的剑直指向他。

透过九曲剑可以看到后面的长右冷着一张脸,白洛林顿时就清醒过来了。

“刀下留人,不,剑下留人。”

长右淡然的看着她,微微歪了下脖子,好似在问她为什么。

碍于九曲剑挡住了两人对视的视线,长右左手一挥,停留在空中的剑,悄无声息的消失的身影,如同不曾出现过一样。

危机解除,唐不苦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躲在白洛林身后,探出个脑袋和长右对视着。

“师父,这小白脸,不怀好意觊觎你的美色,还想当众行凶。要不是我喊救命的声音大,他就得逞了。”

唐不苦当着当事人的面告状,还摆了个鬼脸给长右看。

他没想到的是,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师父却打了他的额头,“什么小白脸,他是长右神官,你师父我就是他带大的,教你的尊老爱幼,你都忘了?”

神官长右?

唐不苦本以为活了几千年的神官,会是个小老头,没想到,竟然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的心里有些轻微的堵塞。

接下来想好的其它告状词都没心情说了。

见白洛林要往长右那走去,他下意识抓紧了师父的衣袖,“师父,他打我。”

委屈巴巴的模样,任谁都要心软。

白洛林伸手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神官那是爱你的呀!”

唐不苦焉了吧唧的,但他就是不撒手。

拽着白洛林的衣袖,亦步亦趋的靠近长右。

长右的眼神也一直盯着那只手,好像刚才打得轻了些。

“那个,还小,认生,你多养养几日就熟悉了。”这话是对着长右说的。

长右挥手将唐不苦拽着阿洛衣袖的手给打断了,用自身隔绝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和亲密度。

清冷的声音传来,“退下。”

唐不苦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哎,听不到,听不到,就是听不到。

他就要和师父贴贴。

“若你想在屋子里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得动弹,尽管跟上来。”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唐不苦可怜巴巴的望着师父,想让师父给他做主。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白洛林也很难说话,此情景下,理应偏向弱者,可是,她是颜控。

虽然自家徒弟也不差,但是她更喜欢不食人间烟火气的高岭之花啊!

三观跟着五官跑,“不苦啊!你去看看花田,菜园什么的,浇浇水,施施肥,师父一会过来找你哈!”

“师父,师父!”唐不苦不死心,企图多喊几遍唤起师父那颗舐犊之心。

只见师父那背在身后的手,不断的摆动着,意思让他快去,别在喊了。

第一回合,唐不苦败。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慢步来到了不见台。

这里是上穹宫地势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世间,也可在此获取到世人的祈愿,只不过如今风调雨顺的,人人安居乐业,很少有人放飞孔明灯了。

“阿洛,你看,那是我们守护的世间。”

白洛林已经很久都没来到过这里了,自从有了入世镜,她就只在镜子中观看世间,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这里离世间实在是太远了,她眼神不大好,看不清啊!

只要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啊,这,确实,盛世繁华。”她敷衍道。

“守护这一切自是不易,我以为你懂得,却不知,你为何会将他收在身边。”

“你都知道了啊!”白洛林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我不反对你收徒,但他终究会是个隐患。你要知道,你是这世间唯一的神,一旦你出了什么差错,封印不稳,这三界恐危。”长右一脸担忧的表情看着白洛林。

她原本以为可以用长得像一词糊弄过去,现在看来长右理应是知道了所有。

“长右,你的担忧我都懂,可我总想赌一把!”

“你也知道,神的寿命也是有限的,神力终会用尽,而我也会消散。”

“世人的信仰之力固然能支撑我的神力,若是有一天他们不信神了呢!那我将会在他们的遗忘中消散。”

“如今我的神力强盛倚仗于他们需要我,需要那些优培过的粮食种子,世人安居乐业,才能有稳定的农耕。”

“倘若遇到战火,他们要是祈愿神明庇佑,我又该如何,我做不到改变天命。”

白洛林的停顿让长右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亲手带大的阿洛,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她所想之事,亦是他所思。

“所以,你是想将他留在身边好制衡住,让三界无后顾之忧,届时若是你消散了,三界亦是太平的,对吗!”长右心口有些疼,阿洛成长得太快了。

他倒想阿洛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差不多吧,若是我要走了,那肯定得带上他一起。”白洛林思索道。

她是想过的,唐不苦身为魔祖的一部分,届时她要是消散在即,那她一定是要带他一起走的,到时候魔祖苍穹损失了部分魔魂,定然大受重伤。

也不能借机真神陨落,封印不稳而大动干戈了,剩下的时间,也够长右和天道维护封印。

“长右,你也别针对不苦了,虽然他和魔祖是有关系,但他也是世间至净至纯的善念,若是好好修炼,也可化神,以后会是我们的一大助力不是吗!”

长右叹息,“魔祖当初把他从身体里分割出去,其目的就是想让这世间污浊将他染黑,好重新吸收练就成天魔,我怕到时……”

他顿了顿,“还是将他交于我吧!”

“不苦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信他,若你还不信,我现立下誓言,若是真到了那时候,我必亲手将他斩杀,违此誓言,必将灰飞烟灭。”

“不可。”长右刚想去堵她的嘴,这话就如同倒豆子般,一鼓作气的说完了。

“誓言不可如此随意使用。”长右有些急躁了。

“我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呢!”

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