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屿彦拿出手机报了警。

回头看了眼孟司恬,“过来,等下警察来了,你一五一十地告诉警察叔叔。”

孟司恬只好上前,看了眼那男人,男人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滴。

墨屿彦那几脚有点狠,估计是把那男人踢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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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还好吗?”

孟司恬抬眸对上他视线,“什么?”

墨屿彦:“你被打傻了?”

这人开口就没好话。

孟司恬反应过来,急忙摇了摇头,“没事。”

“你怎么一个人坐公交车?没有和你同路的?”

问完,他又叹了口气,“忘了,你这才转来,估计也不认识什么人。”

孟司恬抿了抿唇,“谢谢你。”

墨屿彦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的表情,见她那脸确实肿得有点厉害,甩了一下手。

“陈叔,你看着她,我离开一下。”

孟司恬看了眼他的背影,少年肩宽腿长,灯光照在他身上,多了一丝柔光。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又是洒脱恣意的性子,在学校无疑是出挑的,被那么多女生爱慕并不奇怪。

没过多久,墨屿彦提着一小袋东西回来了。

他递到孟司恬面前,“给你擦脸的。”

“不用,我这……”

墨屿彦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不怕毁容啊,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不处理,有可能会烂掉。”

孟司恬心想,哪有这么夸张,顶多两天也就散了。

见墨屿彦黑着脸,她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

“谢什么?等下加我微信,把钱转给我,一共五十二块。”

孟司恬看向墨屿彦,小声嘀咕道:“这么点东西五十二块,你怎么不去抢?”

墨屿彦看她一眼,递给她一张发票,“瞧你一脸怀疑的模样,我像是那种坑蒙拐骗的人吗?”

孟司恬淡淡扫了一眼,你像,你太像了。

“一共是五十一块五,四舍五入收你五十二块不过分吧,好歹我跑了路,这往脸上擦的,不得买好一点的啊,如果你毁了容,赖上我,我就惨了。”

孟司恬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她才不会赖上他。

说话那么气人,谁赖上他,谁倒霉。

警察终于来了。

原本要带他们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的,墨少爷不去,只好就在原地做了笔录。

男人被警察带走。

“墨屿彦,我走了。”

孟司恬抬眸,看了看他。

他眼型狭长,看似多情的眼睛,但又有些冷,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显得无动于衷,又漫不经心。

墨屿彦垂眸,“上车,我送你回去。”

孟司恬愣了一下,“不用,我这走几站就到了。”

墨屿彦轻嗤一声,“别没走几步又被人尾随了,我可没那闲工夫救你。”

“我……”

“行了,你不忙我还忙,只是顺路送你而已,我不收你车费。”

说完,墨屿彦看向陈叔,“陈叔,你去把车退回来。”

“小姑娘,你就听我们少爷的吧,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墨屿彦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扫我,把钱转给我。”

孟司恬只好拿出手机,“你点收款码就行。”

“我懒得点,要不你给我点?”

这人什么脾气?

孟司恬没办法,只好加了他微信,把五十二块转给他。

墨屿彦笑了下,点了收款。

孟司恬撇了撇嘴,小气,就怕别人不给他一样。

陈叔把车倒了回来。

墨屿彦长腿迈过去拉开车门,“上车吧。”

孟司恬有些慌乱地走过去,弯腰坐进去,才发现他的书包在位置上。

“把我书包放后排。”

“哦。”

孟司恬以为他书包会很重,结果一下就提了起来。

估计就没有带书回家。

墨屿彦坐进车里,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孟司恬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

淡淡的清香夹杂着烟味,不难闻。

陈叔问:“小姑娘住哪儿?”

“您在春江花园外面停一下就好了,谢谢叔叔。”

墨屿彦笑了声,侧眸看了她一眼。

“你脸上那伤挺严重的,回家你妈看着该心疼了。”

孟司恬抿了抿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才说了自己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墨屿彦也没等她说话,摇下车窗看了眼外面。

“那药不会伤害皮肤,你轻轻抹上去就行了。”

“我知道了,谢谢。”

墨屿彦:“你除了会说谢谢,还会不会说别的?”

孟司恬:“……”

许是知道她不会回答,墨屿彦往椅背上一靠,眼睛半阖,修长的身子有些委屈地窝在并不宽敞的座椅里,从骨子里泛出疲惫的倦怠和烦躁。

“陈叔,明天别开这辆车了,座椅太窄了,坐着不舒服。”

孟司恬看了他一眼。

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有车坐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陈叔好脾气的应道:“好。”

手机响起,孟司恬以为是自己的,拿出来看了一眼,不是。

他的铃声居然和她的一样,都是手机自带铃声,而且好巧不巧的和她的是同一首。

墨屿彦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女孩儿娇滴滴的声音。

“你还没到呢?”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女孩说:“我不,我就要等你。”

“乖,我还有一会儿才到,想不想吃草莓蛋糕了?”

孟司恬心想这人可真会哄女孩子开心。

那人应该是他女朋友吧,那么有耐心,说话又那么温柔。

对其他女生,他可不这样。

车在春见花园路口停下,孟司恬说了声谢谢,准备下车。

“陈叔,送她进小区吧,也多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不用,我……”

“你就告诉陈叔怎么走就行,其他的一个字都不用说。”

他脸上的神色极度不耐烦,孟司恬只好告诉陈叔怎么走。

到了楼下,她打开车门下车,刚站好,车就启动离开了。

孟司恬在原地站了几秒,呼出一口气往里面走去。

这人脾气不好,但心好像不坏。

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孟司恬还是很感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