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两女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没完,马太守脸色一沉,又厉声道:“你们两个,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女心中一颤,嘴唇哆嗦着,被吓得不轻。

孙佩兰连忙开口:

“大人,民女冤枉啊,那孩子…其实是…其实是山下王大锤的儿子。”

“只不过王大锤的内人在生了那孩子后,便难产而亡。”

“王大锤养不起那那孩子,又一把年纪,有一次我与嫂嫂下山买布匹,遇到老王,他便把孩子托付给我。”

“我与嫂嫂其实有隐疾,不能生娃,于是便假装是在山里捡到的这孩子。”

“不过我夫君和他哥都对这孩子疼爱有加。”

“可惜孩子只能归一人,于是他们便争抢起来。”

“大人,就是这样的?”

说着,孙佩兰眼泪簌簌流下来,脸上露出悲伤之色。

而不知何时,大门已经打开,门外的百姓都明白了发生的一切,都唏嘘不已。

“这两个猎户还真是可怜啊,娶的两个婆娘都不能生养孩子。”

“那他们为何要争抢呢?干脆做一家子,孩子认他们为爹娘不就行了?”

“这位小哥有所不知,我们普通百姓最重视后代,都只想孩子只有一个父亲母亲,怎么可能一孩认二父?”

“咦?不对啊,古代那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温侯,不就是认了三个干爹吗?”

“呵,吕布那莽夫在我们民间的名声都丑了,还人中吕布?就是三姓家奴罢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哈哈哈…”

……

百姓们热议,似乎都认为这个说法很合理。

即使是马太守,也不禁唏嘘,脸上露出复杂之色,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然而,就在这时。

只见马文才眉毛一挑,走上前面无表情看着这女子,淡淡道:

“继续编,我看你们两人要编到什么时候。”

他心中冷笑,这女人的说法,简直是漏洞百出。

既然孩子是两女从山下老王那里带回来的,按道理她们也没有孩子,应该看做亲生孩子抚养。

可刚刚两女饿虎争孩的兴奋表情,怎么可能像是有感情的?

眼前出现这年轻人,他的话,顿时让两女心中一颤,暗中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乱。

“这位…小哥,你不要污蔑民女,这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孩子,你怎么能够说我们是编的?”

孙佩兰眼里挤出眼泪,柔弱恐惧又带着愤怒看着马文才。

这表情,不去做影帝可惜了。

“呜呜呜,我真是命苦啊…”

另一个女子也当即躺在地上,眼泪哗哗哗掉落,神色悲伤哽咽:

“我们说的话,没人相信,难道你们这些做官的,就是这副德行?”

“那你们岂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

门外的百姓显然被情绪渲染,听到这些话都有些愤怒。

“这位公子,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公堂之上指责他们?”

“对,太守大人,必须给个说法,此人到底是谁?”

“难道读书人就了不起吗?这些做官的就了不起吗?必须给个说法。”

……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指责马文才,神情激动又愤怒。

“肃静!”

“砰!”

马太守猛的一拍惊堂木,脸色阴沉。

百姓们心中一颤,连忙闭嘴不说话。

“这位…小友,你说这两位女子是编的,你有何凭证?”

马太守看着自己儿子,还是隐瞒了身份。

马文才看着门外愤怒的百姓,眼睛微眯,打量着公堂之上的两个女子。

根据武力值拉满,他的察言观色已经达到入微的程度。

能够看见这两女的眼睛深处,闪烁着一丝得意的光芒。

对付这种人,马文才向来不会有任何怜悯。

他向门外百姓行了个礼,看向两人,淡淡道:“按照你们的说法,如果那孩子是你们收养的。”

“你们应该会如扶养自己孩子一般,疼爱有加。”

“从你们的夫君神色可以看出来。”

“可你们呢?”马文才神色变得冰冷,语气也漠然道:

“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你们那疯狂争夺的模样,像是对待自己孩子吗?”

“轰!”

这话一出,所有百姓都恍然大悟,眼神露出羞愧之色。

这位公子说的,很是有道理,他们刚刚差点被带偏了。

这两个女人,就是想要以他们为工具,向官府施压,错怪好人。

跟风,是有问题的,凡事需要认真思考。

百姓们怒火冲天看着两女,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贱人,竟然把我们看做工具。”

“不要脸,怎么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

“编,继续编,还拿我们当工具人。”

……

公堂上,马太守也不禁恍然,懊恼的拍了拍大腿。

这么简单的漏洞,他身为太守,竟然没有注意。

都被这两个女人的“悲惨”遭遇所同情。

要不是自己儿子出手,恐怕他会立马宣布这个案件的结果。

想到这里,他看跪着的两女神色变得冷漠起来。

而两女则脸色大变,眼神怨恨看着马文才,没有说一句。

就是这个人,坏了她们的好事。

原本都要成功了,可没想到冒出这小子。

马文才心中冷笑,对两女怨恨的眼神视而不见。

怨恨他的人多了,这两个算老几?

“来人。”

这时,马太守大喝一声。

“在!”左右四个侍卫连忙应声道。

“把这四人,押下去,择日由本官亲自审讯。”

“是,大人。”

四人连忙上前,把四人押了下来,他们都没有反抗,或许知道反抗没用。

两女神色怨恨不甘,而两个兄弟则面色悲哀,似乎有什么隐情。

“退堂!”

………

等所有百姓散去,马太守又回了太守房间中,他才看向自己儿子,感叹道:

“文才,今天要不是你,我恐怕就要闹个乌龙了。”

“是本官没有做好,这个案子没想到这么复杂。”

马文才摇了摇头:“爹,这个案子不简单,那两兄弟,我仔细观察他们神色,恐怕是被那两女指使的。”

“而又闹到了太守府,莫非有人针对我们杭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