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是不是?”

柳氏连忙将手指置于唇前,示意叶夕颜噤声。

看着舅母这般,叶夕颜便知自己猜对了,越发抓心挠肺起来,恨不得马车赶紧到徐府。

“今日休沐,恰巧那事有消息了,你祖父同舅舅都在府里等你。”

叶夕颜心稍安了些,有消息便好,而且舅母今日这般神态,应该是好消息。

终于到了徐府,叶夕颜直接同徐氏去了前院的书房。

“外祖父,舅舅。”

叶夕颜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弟妹究竟如何了。

“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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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夕颜瞧着祖父同舅舅面色含笑,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猜想,只是不亲耳听到,她还是心不能安。

“可是从杨氏两个嬷嬷那套出话了?”

徐岩洲点了点头,“你舅母从寺里回来同我说后,我就亲自带人去审了两个婆子。”

叶夕颜听到这不由咂舌,两个嬷嬷这段时间可是半点异样没有,舅舅居然早就审了她们。

“那两个老婆子都是软骨头,我将刀架她们脖子上,又划了她们几刀,便吐了个干净。”

叶夕颜原以为舅舅会迂回着来呢,没成想居然是直接去要命的,两个嬷嬷哪里受得住,招了也不奇怪。

“如何?当初娘生的究竟是弟弟还是妹妹?可是送人了?”

叶夕颜整颗心都悬着,就怕听到不好的结果,若弟弟妹妹真没了,她不敢想如何去揭开真相,娘必定受不住。

“是个男孩,我们没猜错,那杨氏虽然心狠,但看见是个孙子,没舍得,送给了她自己庄子的管事媳妇养着。”

叶夕颜听到这简直是狂喜,活着便好活着便好,只要活着以后皆有可能,一切都来得及挽回。

“那孩子在哪,舅舅你可派人去寻了?”

“寻了,已经找到了,只是~”

说到这徐老爷子同徐岩洲二人都蹙了眉,叶夕颜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外祖父、舅舅,你们二人别吓我呀,究竟怎么了,舅母你知不知道,若是知道赶紧告诉我个明白呀。”

叶夕颜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那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呀,想到他会不好,她感觉心都跟被刀子割似的。

“颜儿你别急,你弟弟还好好的,只是那管事阳奉阴违,虽每年拿了杨氏二十两银子,但却对你弟弟不怎么好,底下人来报,他比同龄的孩子瘦弱许多。”

叶夕颜听着舅舅这话,几乎能想象出弟弟从小便被虐待的场景,原本他该锦衣玉食,千娇万宠养大的呀,这般想着,叶夕颜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

“杨氏、叶秉安、杨婉他们都不得好死,我要亲自去接弟弟回来,他在哪,我要去。”

便是冒着被杨氏他们发现的风险,她也要跑这一趟,她的亲弟弟呀,从出生开始,一个奶娃娃,便被虐待,她只要想着便心止不住的疼。

徐岩洲三人瞧着叶夕颜眼中滔天的恨意,半点不觉讶异。

特别是徐岩洲,底下人来报,那孩子身上不少伤,想到冒牌货在府里享福,而自己亲外甥受这般折磨,他便想一把火将忠勤伯府都烧了。

“去吧,那庄子距离金华坐马车过去只五日路程,我的人在那边守着,那个庄子都已经被我控制住了。

只是那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不知道如何去对他说,唉。”

叶夕颜猛地擦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她不能哭,她得笑着去将弟弟接回来,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杨氏她们,揭破她们这场阴谋,她要他们一个一个下地狱。

“我今晚就出发,还请舅舅为我安排。”

看着刚毅的外甥女,徐岩洲既心疼又安慰,若不是外甥女,只怕外甥便真这辈子流落在外了。

“嗯,你今晚三更出发便是,其他的舅舅都自会安排好。

对了,婉姨娘那边也对那个赵姓老婆子动手了。”

“婉姨娘对赵嬷嬷动手?”

叶夕颜听到这消息,有些诧异,杨氏不是同婉姨娘蛇鼠一窝吗,那她对赵嬷嬷动手干什么?

叶夕颜静思着,突然轻拍了桌子,将其中关窍给想通了。

“杨氏只怕当初藏弟弟的时候连婉姨娘也瞒了,诶,也不对呀,她既然要动手,那为何偏偏等到今日呢?”

徐老爷子同徐岩洲父子二人瞧着叶夕颜的样子,不约而同心中一颤,他们只怕还是低估了,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小女儿家,居然成长成这般。

二人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显,只都想着以后愈发要对着叶夕颜好,好好护着她。

“舅舅,那稳婆是不是也是婉姨娘的人杀的?”

叶夕颜语气近乎肯定,徐岩洲见此也难掩惊讶,外甥女竟睿智至此,他以为她想不到的。

“嗯,是她,当初稳婆死,我也怀疑是她,不过到底当时稳婆死了一月有余,查起来还是有些费劲,但上个月已经证实是杨婉亲杀的。”

“那就对了,她原先没想着对赵嬷嬷她们动手,那是怕打草惊蛇,让杨氏发现她的心思。

所以一直找稳婆,却没想稳婆搬了家,她找过去时,那稳婆只知偷梁换柱,却不知孩子去向,所以她这才恼了,狗急跳墙,为了掩饰踪迹,杀了那稳婆。

这般便全对上了,那舅舅,婉姨娘想着从赵嬷嬷那边动手,你可看牢了?可别让她知道了弟弟在哪。”

“舅舅办事你放心,那两个婆子每日去哪,我都派人看着呢,便是睡觉我的人都守着,定不会出了差错。

至于杨氏那边你也放心,两个老婆子背了主,哪里敢自己暴露,嘴巴在杨氏那严实着呢。

好了,你不同我们说说同威远侯世子定亲的事?”

叶夕颜之前不愿说,是不想舅舅他们替自己担心,更不想拉了两个表哥与自己成亲,而现在亲事已定,她倒没想瞒着,便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干净。

“你们看,我便没说错吧,果然是叶秉安他们作的妖。”

柳氏气得将手中的团扇都丢了,然后又指着叶夕颜说教,“你原先怎么不同舅母说,同你两个表哥定亲不就是了,何苦嫁给那世子,你刚刚说他中着剧毒,万一真没了,守寡不成?”

叶夕颜知舅母是好意,乖乖听着半句都不反驳。

最后还是徐岩洲出声打断的,“好了,叶秉安这般心思,颜儿如何能同舟儿他们定成亲,只是颜儿,那毒你真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