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祈福
只一刹,叶夕颜便见自己父亲脸色阴郁,明显是动怒了。
“颜儿,你母亲是伯府主母,如何能同你一般离府两月,而且你既是要出嫁,你娘总该在府里为你准备才是。”
在叶秉安眼里,娘是她的软肋,只有待在府里,他才能安心,毕竟折了翼的鸟儿,才飞不远。
“女儿之所以想让娘同去,是因为到时肯定要与威远侯夫人攀谈,女儿到底是闺阁女子,多有不便。
另外清南寺虽说佛门清净地,但到底在半山峰,地处偏僻,不如在伯府安全,还得请爹爹调遣府卫护得女儿同娘周全。”
既然叶秉安觉得放娘同自己上山不安全,那自己便给足他安全感,让叶秉安的护卫跟着,自己母女两个的一言一行都在其监视之下,想来叶秉安会同意。
“颜儿,你颖悟绝伦,要是男儿,这伯府为父定交到你手上,为父几个孩儿里,就你最像为父。”
叶秉安一脸慈爱宠溺,要不是叶夕颜有了上辈子惨痛的经历,恐真沉溺于这假象中。
但现在她知道,这是叶秉安在打感情牌,也是想再次试探她。
“能得爹爹一二风采,便是女儿之幸,守文虽身子弱了些,但却勤勉不缀,以后定也是不会堕了伯府清名的。”
说到叶守文时,叶夕颜便眉眼含笑, 言语里透着掩藏不住的自得。
“你呀,罢了,让你娘同你去吧,不过你娘只怕不会愿意威远侯世子。”
“女儿欢喜的,娘便是心疼,也是会答应的。”
“既然你有分寸,那为父便不多说了,后日你便同你娘上清南寺为你祖父祈福。”
既然不贞,又要立牌坊,叶夕颜觉得这话十分适合自己爹,将话都说尽了,才说不多说了,实在将人当傻子对待。
“后日便要上清南寺住两月,那女儿回去归拢行李了。”
“嗯,去吧。”
“女儿告退。”
打开书房的门,叶夕颜感觉空气都清新了,没了里面那股子让人作呕的味道。
“小姐。”
茶白正等在门侧,看见叶夕颜出来,激动得不行,她生怕小姐在里头受委屈呢,现在瞧着小姐全须全尾的出来,眼睛也不像哭过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气。
“你呀~,同我回去吧。”
無錯書吧叶夕颜瞧着茶白如释重负的模样,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她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场,不过这书房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直接抬了步子,让茶白跟上。
茶白虽然性子纯善,但也不是个蠢的,等过了垂花门,入了内院,又环视周边没人,这才小声询问了起来。
“小姐,刚刚奴婢听着,好似伯爷动了怒,而且怎的升叔在角门等着。”
叶夕颜想着茶白平安喜乐,也想她少些忧惧,却不能想着什么都瞒着她,毕竟总有自己瞧不见的地方。
所以茶白得有自保的能力,也得知道自己身旁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茶白,你说伯爷今日可去了夫人房里?”
“应该是没有,伯爷除了初一十五,旁的时候大多歇在那些姨娘房里。”
“那你说升叔在角门等我,说明什么?”
“自是说明伯爷知道小姐您今日出了府。”
“那你说门房的人可会因为我出府,便特意去禀了父亲。”
“怎么会,小姐出门乃是寻常事,得了夫人准许便行,门房又如何会跑去告诉伯爷。”
“嗯,那你想想既然门房没特意跑去告诉伯爷,但伯爷却知,说明了什么。”
茶白以前只照顾着叶夕颜衣食住行,哪里有想过这弯弯绕绕,所以好半晌没出声。
“小姐,您的意思是~”
茶白突然惊呼,将叶夕颜也吓了一跳,连忙嘘了声,示意她小声些。
茶白连忙将音收了回来,还不忘回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将惊的魂收回来。
叶夕颜看着她将自己吓得出了一脑门子汗,真不知该笑还是该说教她,最后到底舍不得,只轻轻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
“你呀~,还一等大丫鬟呢,怎的一惊一乍的,再这般,我就让梅染顶了你的位置,正好她是个沉稳的。”
茶白现在还哪里管什么一等不一等丫鬟的事,她现在只急于求证自己的猜想,因为实在太吓人了。
“小姐,夫人或者小姐您身边有人背主,对不对?”
“没想到咱们茶白还挺机灵的。”
叶夕颜这次是真笑,但茶白却感觉自己跟在数九寒天似的,因为小姐这话,便印证了她的猜想,而且瞧着小姐的样子,应该已经知道是谁了。
“小姐,到底是谁呀?奴婢现在总觉得暗处有眼睛盯着咱们。”
叶夕颜瞧着茶白往自己身边靠拢,还不忘抓自己衣角,真是忍俊不禁。
“你这丫头,那是背主的人,又不是鬼,你吓成这样作甚。”
“小姐,这鬼不可怕,坏人才可怕呢,而且奴婢一想到那人说不定经常在暗处瞧着奴婢,奴婢便感觉背上发寒。”
茶白这话确实有理,人心肠坏了,确实比鬼可怕多了。
而且后半句也让茶白说对了,紫檀与茶白同为一等大丫鬟,二人正好共住一间,紫檀这等阴鸷之人,定是经常默默看着茶白一言一行的。
“你小姐我身子弱,扶着些,否则要碎了呢。”
说着,叶夕颜身子便往茶白身上一靠,似真要乘风而去一般。
“小姐,您怎么说倒就倒,您真晕?”
茶白还背脊发凉呢,而且她瞧着自己小姐的脸色,也不苍白呀,倒是由于走了路,面若傅朱,愈发娇艳了。
“你这丫头,不是你想知道到底谁背主吗?我不晕,你怎么扶着我?不靠近些,让旁人听去了,可怎么得了。”
茶白听到自家小姐说要告诉她到底是谁背主,顿时没了害怕,只竖着耳朵,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不怕了?万一那人日日同你一块,你不会到时候吓得身子发颤吧?”
“怎么会,小姐你小瞧人,奴婢现在之所以害怕,是因为觉得人心可怕,又不是真怕那人,而且想害小姐同夫人,那便是奴婢的仇人,反正奴婢会护着小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