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偏殿调情
“臣甘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见她笑意愈深,宛如蛇蝎,“不过,若是日后有谁要做你的主子,你都要记住,你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我!若是有人拉拢你,抬举你,你都必须同我汇报,明白吗?”
“臣明白!”
梁吟秋望着殿上那轻而易举便能要人性命的权贵,总有一天,他也会同她一样,让他们梁氏挤进玉京世家,屹立不倒。
可是,这小帝姬为何偏偏瞧上了他?禁军中同他一样平平无奇之人众多,他又何德何能入得了小帝姬的眼?
孟卿交待过后,便让梁吟秋退下,回到禁军处当值。
可那件事,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
“殿下,竹南苑出事了!”
孟卿刚准备就寝,就听见这等消息,当即坐不住了。
“出事?出什么事?”
她幸灾乐祸,满眼都是对消息的渴求。
快说快说!是不是萧砚被抓了!
若是萧砚被抓了,轻则罢官贬谪,重则终身不得录用。
無錯書吧哎呀!这样一来,她还斗什么呢?直接安安稳稳地做她的皇帝不就好了?
不对,上一世她能当上皇帝,绝大部分仰仗了萧砚,萧砚若出了什么事,她的帝位怕是也悬了……
因此,她与他仍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今日夜里,长公主殿下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消息,竟然带着静妃娘娘前去竹南苑捉奸,扬言是要捉殿下您的奸!可是长公主到了现场,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又怕被责备,竟然将自己宫的宫女扒光了丢在榻上,找来一名侍卫与其通奸……”
孟卿一听,整个人不淡定也不兴奋了。
她知道,孟蘅要捉的奸是她跟萧砚,只是孟蘅为何偏偏盯上萧砚?
还……还差点让她失了清白……
上一世,她虽喜欢齐沅,但不过是爱而不得,刚坐上帝位,便传来齐沅自戕,跟随孟蘅而去。
她身为帝王,同父皇一样纳妃的再正常不过的,可正是因为萧砚,她上辈子一个妃也没纳成,看中的男子皆死于非命。
后来,她又看上了大理寺少卿沈含章,展开一系列追求,朝野上下无不知晓沈含章将要被纳入后宫的传闻,可没过多久,沈含章便以贪污罪入狱。
而她从未体验过什么叫男欢女爱,保留两世的清白今日差点就被萧砚这乱臣贼子给玷污了,还好她有些意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合,明日让梁吟秋找机会调查户部尚书潘珲,若有罪状,一并交由大理寺卿顾淮安,淮安他知道该如何处置。”
据她前世记忆来算,半年之后便开启大名鼎鼎的运河之案。这个案子其中牵扯进来的不仅仅只有潘珲,还有长公主孟蘅、次公主孟翡、辅城王孟平,几乎将玉京权贵一网打尽,重伤孟蘅。
孟蘅啊孟蘅,既然你使出这样的坏招,就千万别怪她了……
……
翌日。
孟卿早早便起来去昭学斋上课,一进门,便瞧见萧砚坐在席间,安安静静地抚着琴。
她脚步一顿,但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当作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那一抹鹅黄色的裙裾印入萧砚眼帘,眸子斜了斜,瞧了眼那一脸风轻云淡的孟卿。
斋内无一虚座,皆等着萧砚上课。
“今日学抚琴,诸位先去偏堂拿琴吧。”
话音刚落,学子们纷纷起身三五成群地往偏堂离去。
独独孟卿一个人愣在原地。
其实,她想等所有人拿完再去拿,因为她忘了她的琴是哪一把了……
萧砚恰好注意到了她,“殿下不拿琴?”
孟卿一听,吓得一激灵。
她强行扯出一抹不失礼的笑容,“拿,太傅莫急。”
有些人速度极快,拿了琴就回来了。
孟卿看着差不多了,便也起身朝偏堂而去。
萧砚那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孟卿,仿佛能从她身上窥出一个洞来。
偏堂内的学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孟卿才找到自己那把被挂在墙上的长琴。
她伸出手要将它取下,谁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边上探出捷足先登。
孟卿下意识地将手一缩,看向这只手掌的主人。
“太傅?”
萧砚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条镶嵌着白玉的玉带,长眉淡漠,眼眸深沉。
只此一眼,便觉他面若冠玉,身如松竹,一副与世无争的隐士高人之风。
“殿下生得矮,拿不到是正常的,臣为殿下取下。”
“……”
???
什么叫她生得矮?
她刚刚都要取下来了,是他多管闲事捷足先登的!
就!离谱!
孟卿笑得比哭得好难看,“多谢太傅,时间不早了,该上课了……”
说完,她便从他手中捧过那张琴,往正堂走去,却不想萧砚唤住了她。
“殿下。”
孟卿止住步伐。
“您昨日与臣……”
“萧砚!”
孟卿看他要说出些什么东西,内心慌乱,直接叫停了他。
哪知萧砚低眉轻笑,颇具三分柔情。
“殿下误会了,您昨日落下东西了。”
萧砚从袖中拿出一根镂空雕琢的玉簪,放置在掌心。
孟卿猛然回首,却见萧砚瑞凤眼弯弯,好似两汪皎洁干净的明月。
她愣了片刻,转而看向那支玉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日夜里的画面,春香暖帐,香艳无比。
少女的脸顿时涨得比猪肝还要红,羞怯得都不敢直视萧砚。
“多……多谢太傅。”
幼白的小手伸出,慌忙从他手中夺过那根玉簪,狼狈不堪。
孟卿羞得无法呼吸,扭头想要赶紧逃离。
萧砚唇角微勾,似还不过瘾。
于是他道:“还有。”
他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纯白无暇的玉镯放在掌心。
孟卿那一颗心怦怦乱跳,几乎要跳出来了。
她头也不回,半伸不伸地将那镯子拿回。
“太傅!昨日之事想来是个误会,您,您可千万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孟卿知道,萧砚是个知趣人,她都这样说了,萧砚也必不会纠缠不休。
事还未成,他们二人不过是有个肌肤之亲罢了,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