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他！”
赵姨娘假装再次瞅了一眼那人，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那~~”宁姜微微停顿，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赵氏，继续高声说道。
“既然姨娘不认识，那我带着姨娘好好认识一下！”
“小姐，都在这里了。”
在宁姜的示意之下，梅香带着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走进来。
进来的每个婢女手中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或多或少的都放置着一些名贵之物，有的是首饰，有的是书画......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会的！不是这样！”
赵氏抓过丫鬟，一个一个挨个瞧着，脸上骇然失色。
“我想起来了！”
赵姨娘看着盘中物品一个一个从她眼前闪过，她终于想起那个绿色手钏了。
“春香呢？春香呢？”
她拉过自己身旁的一个贴身婢女，焦急的询问着。
“你呢？你看见没有？”
“不知道。”
“那你呢？”
“奴婢也不知道。”
赵氏挨个询问自己的婢女，一一询问着。
她身边的丫鬟们都纷纷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赵氏的眼睛。
“不用找了，春香已经招了。”
宁姜冷眼看着焦急寻找的赵氏，淡淡开口道。
赵氏一听，瞬间明白缘由，辱骂道：“这贱婢！”
慌忙之间，她仓促的想着，‘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大不了就是失去管家之权，等荣荣事成，一切就是她说了算，到时在找宁姜算账！’
很快，赵氏收敛住刚刚的嚣张，赔着笑，走到李氏面下，‘啪’的一下就跪了下去。
“姐姐，妹妹知错了。”
“姐姐就饶了妹妹这一次吧！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姐姐的嫁妆，很快就还回去的！”
“还请姐姐原谅！”
赵氏痛哭流涕的说着，脸上却没有任何泪水。
“这~~”
李氏怔怔的看着赵氏，一时间内不知所措，茫然的坐在那里。
她将目光转向宁姜，询问着女儿的意见。
“赵姨娘，是真拿还是假拿，想必咱们心里都很清楚！”宁姜不为所动的开口。
“宁宁这是说的什么话？”
“姨娘这是先借用借用，很快就还回去的！”
赵氏继续赔着笑，支支吾吾的说，随即又继续向着李氏卖惨。
“姐姐呀，你可知我管理府中之事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我每天起早贪黑处理各种账本，我没有姐姐那样的出身，也没有娘家人的支持，所以妹妹也是没有办法，才先借用姐姐的嫁妆应应急的。姐姐，你可怜可怜妹妹。”
赵氏拉扯住李氏的衣角，死死的往下拽着。
“松手！”宁姜面无表情的扯下赵氏的手。
“宁宁~~”
李氏一听赵姨娘的话，犹豫的喊了一声宁姜。
“母亲不必求情！多行不义必自毙！”她面不改色的说着。
‘好吧。虽然赵氏的处境她所感，可是......算了，她听宁宁的吧！’
李氏悄悄的转过身去，不再对上赵姨娘求助的目光，隔绝了自己的心软。
‘无能！懦弱！蠢妇！’
赵氏盯见了李氏那悄悄躲避的举动，心中不停的辱骂，但脸上依然是可怜模样。
眼见着李氏这边求情无果，赵姨娘痛哭流涕，拉着宁姜哀求。
“宁宁啊！你看在姨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姨娘一次，好不好？”
宁姜瞥了一眼，用力一甩，便甩开了赵氏。
她冷冷的说：“我放过你，那你又何尝放过别人呢？你不知悔改，肆意虐杀奴仆，不堪为人！”
宁姜不再理会，朝外高喝：“带春香上来！”
“呵呵！我不知悔改？”
“我需要悔改什么？！虐杀奴仆，请问宁大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如此说？”
赵氏爬起来，叉着腰，对着宁姜质问：“今日你不拿出证据，咱们就去衙门老爷那里！”
“我！要告你忤逆长辈！”
“那我让姨娘死个明白！带人！”宁姜讥笑着回答。
赵姨娘焦急的转过身，盯住门口，就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春香缓缓走上前去。
辱骂道：“好啊，春香，你个贱婢！”
“我平日待你不薄，现在你却来背主！这件事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宁姜觉得赵氏现在可能还没认清状况，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姨娘，你可真是糊涂啊！这件事过后？嗯？”
“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没有以后了！”
“没有证据，我怎敢如此！”
这时，赵姨娘看到跟在春香之后的李嬷嬷和她的儿子李侍卫，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
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大吼：“不会的！我没错！没错！”
“冥顽不灵！说吧，将你们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宁姜睥睨着众人。
话音刚落，春香就一脸谄媚看着宁姜，赶紧上前说道：“我是赵姨娘的贴身丫鬟春香，这些年我一直在姨娘身边。”
春香转头朝着赵姨娘怒瞪一眼，又继续说：“赵姨娘这些年一直都在偷拿夫人的嫁妆，然后将赝品混入，替换下来的物品大部分都拿去当给了典当铺的掌柜，这一点掌柜可以给我作证。”
她将目光投向被拘拿在一旁的掌柜，众人也随之看去。
掌柜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急急点头，生怕自己动作慢了就惹恼了贵人，应和着：“对的，对的。小的这里有账册子！”
春香跪在地上，又继续说着：“赵姨娘替换的物品，我都悄悄留意着，私下悄悄记录了下来。”
“那本册子现就置于我房中寝榻的枕头之中，夫人可遣丫鬟取出，与其一一察对。”
“你~~你~~”
赵姨娘不可置信盯着春香，嘴唇被气的颤抖。
春香瞥了一眼赵姨娘，毫不在意，继续说：“赵姨娘这些年以私刑折磨丫鬟、随意打杀奴仆，奴婢们皆是苦不堪言！”
“府中有很多姐妹都不堪折辱或者被酷刑生生疼死，死后就被赵姨娘吩咐李嬷嬷的儿子拖出去随意掩埋，这一点李嬷嬷可以替我作证。”
这时，众人的目光又移向李嬷嬷母子二人。
她们母子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李嬷嬷便恭敬的主动上前。
“回小姐的话，确如春香所言。这些年，奴婢跟在赵姨娘身边，亲眼看着姨娘一次次的用私刑折磨下人，小姐现在派人前去出城之外三里的小山丘那里察看便知。小姐也可查对府中花名册，便会知道府中这几年，私下采买很多丫鬟进府。”
李嬷嬷悄摸摸的看了一眼宁姜，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上前跪在宁姜面前，大哭。
“奴婢~~奴婢还知道赵姨娘为了私吞钱财，杀害了宁府前管家！这是前管家宁忠的遗书！”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宁姜眸中似有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