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西决想了想,说“喊哥哥。”

“哥哥。”

“乖啊。”西决像哄小孩子一样翻出颗糖来放白光霁手心里,然后告诉他“我可不仅仅是个商人,会的东西多着呢。”

“走,我们去望月楼详谈。”

西决揽上他的肩膀,可,白光霁比他高,这就很尴尬,只好放下手臂。

白光霁嘴里吃着糖,高兴地说“走吧,哥哥。”

还真是个小孩,跟小祖宗小时候没什么区别,除了身高... ...

长乐殿内,用完膳的尤黛躺在父皇送她的雪白狐皮榻上,伸手遮住窗外射来的热燥阳光。

大泽也有这样的天空吗?

她回忆起,父皇每次在她生辰宴上都会送上两份礼物,说是好事成双,现在看来不过是替人送一份。

可大泽的太子于我本就是陌生人,他不必要送这些,只要到了年纪我父皇自然会将我送去,成为深宅大院里一个苦等丈夫垂怜的女人。

难不成他喜欢我不成?

尤黛为自己脑中这个想法感到可笑,怎么可能?

该如何让她放弃娶我为妻呢?尤黛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在榻上睡着了。

醒来却被惊出一身冷汗,尤黛想起灵妃,她是父皇众多妃子中的一个。

是黑原进献的女子,在宴席上一舞动中都,可尤黛从未见过她笑过。

她总是一个人痴痴地望着天空,后来她郁郁而终,听宫里的嬷嬷说,她死前一直都望着家乡黑原的方向,尤黛忽然很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灵妃。

她起身梳妆,连夜赶回长乐府。

将金纹留声螺握在手中,尤黛才回过神,她下定决心按动了凸起,良久,螺内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你来了。”

如春日微风般和煦,笼罩在尤黛心头的不安与惶恐都被这声音给一扫而空。

明明是她主动要联系,现在却结巴起来“你... ...你... ...”

那人被她这样子逗笑了,轻声笑起来。

尤黛满腔的不安烟消云散,她将金纹留声螺扔回床上,不敢再听那人的声音,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大泽那边,玄彦在沐浴,脖子突然一热,他拿起金纹留声螺,果然是她。

自从上次没有及时回复之后,玄彦就将金纹留声螺穿了个孔挂在脖子上,以免再发生那种情况。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说话,玄彦格外重视,话都多了。

“你找我是有事情?”

“你用膳了吗?”

“你最近可还好?”

... ...

玄彦不知道金纹留声螺已经被尤黛扔远了,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服侍他的小太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大为震惊。

玄彦听不到回应,默默放下了留声螺,闭目养神。

小太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搓背,楞在原地。

“你都听到了?”

“小人是无意的,无意的。”

小太监双腿直打颤。

“来人,割下他的耳朵,挖出他的眼珠。”

外面的侍卫听见吩咐,立刻动手当场就完成了玄彦的指令,小太监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侍卫直接把他拖下去。

周遭清静下来,玄彦低声自语“还有两年,我等不了了。”

他巴不得连夜累死八匹马跑到丰国将长乐公主带回大泽,日日夜夜相伴相处。

可如今,局势刚刚安稳,实在是无法脱身。

他想到个主意,只是此法过于冒险,稍有不慎自己会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可是思念磨人。

玄彦起身回到寝殿,遣散了宫内侍奉的宫女太监,灭了灯。

“今日陛下落寝真早。”

咬破自己的手指,玄彦用血画阵,画好后,他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彼时,长乐府内,跟龙渊玩乐的白虎瞳色已经从浅棕变为墨绿。

龙源毫无察觉,拿着草团子逗它,将草团扔出去,示意他捡回来。

可白虎却不理他,是跑出去了但是相反的方向,速度之快,龙渊追不上只好作罢。

白虎来到尤黛的房门前,用爪子扒拉她的门。

在房内使劲儿作画的尤黛,没注意到房门已经被打开。

嫣红抱起白虎“你在这儿做什么?公主要睡觉了。别打扰她。”

白虎不乐意“嗷呜嗷呜”(放开我!放开我!)

“公主,你看,虎子都学会撒娇了。”

玄彦版白虎满头黑线,这侍女怎么不懂人,阿不对,不懂虎话呢,我是让她放开我。

白虎亮出利齿,狠狠地吓唬嫣红。

她还从未见过它这样,一时害怕直接将它丢到地上,重重摔了一下。

“嗷~”(敢甩我!)

尤黛拍了拍白虎身上的灰,说“嫣红,你先下去吧。”

她将白虎抱到桌面上,让他看自己的大作。

是一个身着墨色长袍,却没有头的人。

白虎一爪子将画划出几道破痕“嗷呜嗷呜”

尤黛拎起被弄破的画,不满地看着虎子“你这是做什么?今日脾气这么暴躁?”

它不仅脾气暴躁,还异常好动,从桌子上跳下来左嗅右闻,蹦到尤黛的床上叼出金纹留声螺来。

“虎子,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东西?”

尤黛紧盯着它的反应,这虎子跟原先的不太一样啊。

白虎将留声螺叼到尤黛的脚下,咬了咬她的裤腿。

尤黛试探着问“你想玩这个?”

它摇摇头“嗷呜嗷呜”

“听不懂啊!”

尤黛捡起留声螺,无奈表示:人虎不能互通,她不知道虎子要干嘛。

突然,白虎倒地。

尤黛赶紧查看它怎么样了,使劲晃着它的身躯,它悠悠转醒,小声呜咽,像是在抗议刚刚有人控制了它的身体。

尤黛给它顺毛了好一阵才安抚好它的情绪,一人一虎都累得不行,呼呼大睡。

玄彦阴沉着脸,看着这位趁他睡觉来“探望”他的婢子。

这个人潜入寝殿,爬上了他的床,误把地上的移魂符给擦去。

小手熟练地攀上玄彦的腰间,要为他宽衣解带。

玄彦猛地睁开眼,抬手将她反制,左手扣住她的双手,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谁让你来的?”

“陛下... ...陛下饶命。”

玄彦不想听她废话,手上的劲儿又加大了几分,她的下巴发出了轻微的骨裂声。

女人害怕地直发抖,她就是听了李将军的话,想借着新王登基后宫无人成为他第一个女人,可谁知道他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