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颜悦也在!

她一门心思扑在中秋家宴上,天一好就立刻跑来万宝斋。

“堂姐好啊。”

尤黛礼貌地跟她打招呼,但尤颜悦却并不想理她,只是笑了笑都没有回话。

她恨尤黛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想理她。

她觉得自己得不到白光霁一是因为两人没相处时间,二就是尤黛勾引白光霁,当然这第二条她是不可能告诉自家老爹的,所以在父亲问她的时候,她下意识撒了谎。

万宝斋的耳爷一天内看见两个贵客自然是高兴得很,主动迎上去“贵客好,我是这里管事的,大家都叫我耳爷。”

尤黛直言不讳“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琴?”

耳爷脸色有些不好看“这... ...琴已经定好卖给... ...”他的眼神一直往尤颜悦那边飘。

尤黛这才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一步,总不能跟堂姐直接开抢,打价格战吧。

尤颜悦看出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怀里的古琴之上,立马抱得更紧了些。

“我这就上隔壁银号取钱。”

等等?堂姐还没付钱啊!

尤黛像是发现猎物的猎人,兴奋地靠近那把琴“多少钱?我现在就出!”

耳爷舔了舔嘴唇“万两黄金。”

尤颜悦不乐意了,刚刚他明明说的是万两白银。

何况,它也不值这个价。

尤颜悦对琴还是有研究的,这把琴木质好,琴弦好,但这两样并不是什么稀世难寻的珍宝,只能算是上乘的材料,比家里那把好,她才想买的。

看来他就是看见有人也想要这把琴,就想狮子大开口,这种小把戏,尤颜悦一眼就识破了。

不过能坑到自己这个妹妹,落个不知民生疾苦的骂名也是好的,她立刻主动加价“十一万。”

尤黛不甘落后“十五!”

“十六!”

“二十!”

见妹妹迟迟不说话,尤颜悦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既然姐姐这么喜欢这把琴,还是让给姐姐吧。”

尤黛又不是傻子,什么琴啊值这么多钱,堂姐明显就是挖坑给我跳。

耳爷在一边听她们加价听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价格定在二十万黄金了!他恨不得马上跑去给家里的祖先磕几个。

这下,尤颜悦简直是被架在火上烤,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人活一张脸,她总不能反悔,只好找人去家中的库房搬金子。

满满当当的黄金放满了整个屋子,耳爷笑得耳朵都要裂开了,送尤颜悦出门的时候一个劲恭维“好琴配美人,绝配。欢迎下次再来小店选购。”

琴没拿到,尤黛退而求其次,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好琴。

“有是有,但是跟她抱走的那把不能比。”

算了,还是听父皇的话去国库里看看吧,尤黛失望地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慕清言看她受了这么大打击,有些不忍心。

走到耳爷身边,说了几句。

耳爷狐疑地看着慕清言,但很快就改了口,喊住了尤黛“姑娘留步!”

“我这还有把稀世古琴,可带姑娘看看。”

奇怪,他怎么知道万宝斋有把稀世古琴。说来,那琴也奇怪,都奏不出声儿来,斋主却说这琴是有脾气的,只允许主人弹奏。

难不成这个姑娘是那怪琴的主人?看着岁数也不像啊,这琴可是从万宝斋开斋以来就一直在这儿,少说也有两百年了。

尤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随着耳爷一起走进万宝斋后堂,她也算开了眼。

空间巨大,单单是跟着他走,就走了半个时辰。

尤黛从怀里摸出时龟算时间的时候,被耳爷看到了,他惊讶地说“时龟!姑娘还有这个啊!

时龟,一种可以看时间的玩意儿,产自大泽。

大泽虽然跟其他国家相互贸易,但是这时龟却并不常见,听说只有大泽的皇族才用这玩意看时辰。

“姑娘莫不是大泽的人?”

听说那琴也是前前前斋主在大泽游历的时候,从市井小贩手中买下的。

“当然不是。”

慕清言也是第一次看她拿时龟,什么时候丰国跟大泽关系这么密切了?

耳爷领着他们走到一幅字画前,他将字画取下,后面是挖空的墙壁,里面放着一把琴。

字画一拿开,尤黛就闻到了一股清新的味道,咸咸的。

她走近那把琴,琴身是深蓝近乎黑色,琴弦居然是透明的,在琴头上刻有一行小字,但那文字尤黛却不认识。

“这写的什么?”她问耳爷。

耳爷摇摇头“不认识,可能是古字。”

尤黛伸手触摸那把琴,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尤黛抚摸的地方居然变换了颜色,像是滴了一滴水,在琴身上荡起一层层涟漪。

耳爷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奇景,完了,这琴恐怕今日真的要离开万宝斋了。

他带尤黛来看,也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有好琴但你奏不响也没用啊,可现在他慌了神。

这琴斋主极为看重,今日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带走?

尤黛的双手冥冥之中仿佛受到了指引,抚摸着琴弦,她明明没有学过弹琴,却不由自主地弹了一小段,手指如同飞舞的蝴蝶,流畅优雅。

充当听众的耳爷、慕清言和嫣红听到这琴声,不约而同地落下了眼泪,莫名的悲伤充斥着他们的心,鼻头一酸,不可控制的情绪化作眼角一滴泪。

感受到脸上的凉意,慕清言先回过神,这曲子竟然能影响听者的情绪。

尤黛一曲终了,酣畅淋漓,这曲子像是刻在她的脑子里一样,都没学过,自己就蹦出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慕清言还好些,定力足,早就缓过来把那滴泪抹去。

耳爷跟嫣红就不一样了,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慕清言看到他俩人这样也吓了一跳,跳到尤黛身侧,小声跟她说“你弹的什么曲子?”

“不知道。”

“他俩变成这样可都是因为你的曲子。”慕清言想起刚刚连自己都失控了,就觉得可怕。

那个曲子?确实!尤黛也觉得心口涨得难受。

慕清言将他俩分开。

从悲伤情绪中被拽出骤然清醒的两人,愣怔地望着彼此。

嫣红心碎不已,自己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跟眼前这个大胡子贴上了。

耳爷脸上泛起红晕,他可从未离女子那么近过。

尤黛抱着琴,问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