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恐怖
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没听说皇上会来啊，怎么突然驾到。
王悠悠立即退回座位上，皇帝进来时，她偷偷瞄去一眼。她没见过皇帝，从来只是听说。听安京墨说，听姐夫说，听跃下说，听吴掌柜说……
只这一眼，就觉得皇帝面色难看。
所有人跟着跪了下去。
皇帝抬了抬手，走去首位。
皇后笑着说出正在进行的游戏……这时，一位着纱裙的少女跳出来主动献艺，说自己看见皇上皇后莫名有种亲切感，想献舞一支。
纯纯拍马屁。谁不知道今日私宴是替皇子们选妃。有亲切感？这么想成为一家人？
又有一位美人抢着开口，愿意弹琴伴奏。
皇后眼眸上挑，看了眼皇帝，皇帝漫不经心点点头。
弹琴美人的玉手轻挑银弦，在古琴上拨动着，眼睛里秋波流转望向上首。殿中央的少女舞姿曼妙，柔韧性甚好。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王悠悠坐在角落里看，总觉得跳舞之人卖弄风骚了些。这是选儿子们的妃子，并不是选妃。少女们劲儿使得不太对啊。
一舞终了，少女勾人的目光直落到皇帝身上。
皇帝低声笑了起来，逐渐晕开的笑声在寒凉的宫殿里产生低哑的回音，令人不寒而栗。
“舞很好，但是朕不喜欢。”皇帝眼中一片冷厉：“拖出去，溺毙。”
！！！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那名少女即刻被闯进来的侍卫捂嘴拖了下去。
她本人吓得全身瘫软，两名侍卫犹如拎小羊一样将人提溜起来甩进殿旁冰冷的湖水里。
远远传来一声“扑通”。
临湖宫殿的四处窗子透着亮，贵女们可以望见湖边扔人下湖的景象。
脸色统统刷白。
一切发生的突然，王悠悠咬在嘴里的葡萄还没爆汁。
皇帝爆裂的目光又转向弹琴的美人：“你说说，她错在何处？”
弹琴伴奏的美人脸蛋紧绷，声音发抖：“不该……妄想……”
美人的眼睛因为惊恐瞪得极大，又哭又喊，慌乱中就想往外跑。因为惊恐得手脚瘫软，挣扎间带倒扑向王悠悠的案几。
果盘洒落一地，王悠悠一动没动，生怕被暴君盯上。
阿兰立在小姐身后，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调整呼吸，全身进入战备状态。
皇帝嗤笑一声，起身从首位缓步走下来。他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走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所有人低下头跪拜，不敢跟随他的脚步移动目光。
他走到案几前，弯腰捡起一颗葡萄，王悠悠目光所及一片明晃晃的龙袍下摆，听一道声音在头顶炸开：“既然你知道她的错，就去陪她吧。”
在美人惊恐的求饶声中，侍卫上前堵住她的嘴，暴力拖去湖边，捆住她的手脚，远远地甩进深水里。
大殿里隐隐传来少女们惧怕的低泣。
皇帝将案几扶正，一颗一颗捡起葡萄摆好。
近在咫尺，王悠悠不敢抬头对视，只肃着一张脸。
“你是谁家的？”皇帝顺带扫一眼，以为王悠悠也是待选的贵女。
王悠悠没有抬头也知道皇帝在问自己，将头低的更沉，声音坚定道：“臣妇是明威将军府的。”
“噢……”皇帝想起来，安京墨那小子前段时间为个美人交恶了周大将军，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
“抬起头来。”
王悠悠很平静，与皇上的对视中没有惊恐和谄媚。
皇帝看得仔细，万幸此女没有嫁入皇室，这是一张足以祸国殃民的脸！本以为安京墨拒绝周大将军是有大智慧，如今看来，也许只是好色。
皇帝发出一声轻哼，步履轻盈地走回上首。挺好的，是人就有缺点，有缺点就好。
众人不明白皇帝为何转换了心情，皇后趁机说出盘算：“臣妾跟妍儿投缘，今晚留她陪臣妾吧。”
赵妍闭了眼，面如死灰。
皇后看上赵妍，肯定想指给自己的亲生儿子，要么二皇子，要么四皇子。可嫁这两个人，都属于跳进火坑。
皇帝没有表态，让人去请隔壁大殿中正与跃下禅师畅谈的长公主。
宴席继续，美食美酒流水般摆盘，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长公主头发全白了，人却精神奕奕。与皇帝对饮后，拉来国公府千金跪在膝下，直言她是自己的干女儿，问皇帝嫁入皇室可还行？
“常兴今年十八……”皇后立即插言提起三皇子，生怕长公主扰乱了自己的计划。
“不是常兴。”长公主一口否定了皇后，用亲昵的语气碰了碰：“娘娘嫡亲的儿子叫常阳，咱们亲上加亲多好啊。”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她看好常阳？
皇帝这时笑了，端起酒杯：“姐姐看上老二了？朕准了！”
这下轮到皇后面色不虞。
听上去国公比侯爷品级高，但是老国公年纪大了，没有任何实权，国公府内里衰败，只剩一副空架子。
皇后郁闷地饮尽杯中酒，想要开口为另一个儿子争取。
皇帝没有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下旨：侯府千金指给大皇子常元，国公府千金指给二皇子常阳。其余两位皇子的婚事暂缓。
没必要一口气定下四个儿子的婚事。
皇后神色难看至极。她看上的媳妇儿居然指给常元！难道说，皇帝有意立大皇子为太子？
殿内，所有人皆是神情复杂。
王悠悠与赵妍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那个大美人是谁啊？”长公主顺着赵妍的视线发现了角落里的王悠悠。
皇帝嘿声一笑：“是安将军新娶的夫人。”
安京墨那段“唯妻”誓言响彻京城，有人追捧，自然有人嘲笑。加上他一休沐便躲在府里不出门，同僚武将们私下都在嗤笑他惧内。
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长得真不错，让那丫头陪我散散步，吃喝得有点多，得消化消化。”
被点到的王悠悠诧异极了，她一点不了解长公主，之前也没听任何人谈起过，印象中吴掌柜好似提过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