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去何从
最后于建军被放回了家去筹钱,唐三妮被关进了局子。
第二天早上,许正源亲自过来,看着黑瘦的于红娟,那七尺男儿忍不住红了眼。
在许正源的施压下,俩人很快被依法判刑,并追回了467.5元。
许正源担心她一个人独居,身上还带大笔钱,在乡下容易被人惦记,就不容于红娟拒绝,将人带回了自己家。
“小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结婚的事儿,你不要担心,好好养养身体。以前是我失职,让人钻了空子,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哪里叔叔,您帮我的够多了。是我厚颜,叨扰您了!”
“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跟你爸那是生死之交。你对面住的是我儿子,许卫红。他负伤退伍,心情有些不好,他要是冷脸不跟你说话,你多担待!”
“我能去跟许大哥打个招呼吗?”于红娟放下自己的小包袱,十分想知道一张照片就让于红霞一见钟情的人长什么样儿。
“好,你遇到苦难还能这么坚强乐观,正好让他多跟你学学!”
许正源带着于红娟就往对门走。
许家上下两层,楼下一层,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厨房一间洗漱间,徐正源跟他现在的老婆住在一楼。
二楼楼上有三间正房一间杂物房,从外往里,依次是许卫君、许春丽、许卫红的房间。
许卫君今年刚入伍,不在家,房门是锁着的。许春丽在部队做文职工作,晚上下班回家,门也是锁着的,于红娟最后来,住最后那间没有窗户的杂物间。
“叔叔,哥哥受伤很重吗?”
“他左腿骨裂,伤了神经!”
“那他能自己下楼吗?”
“他不想下来!”
“是吗?家里请了护工吗?”
“没有!”
“那他怎么吃饭?上厕所?”
“呵呵,到了!”
许正源被问的好似不关心自己儿子似的。有些尴尬的打开房门。
看到屋里黑乎乎一片,自己儿子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许正源的脸又沉了下来。
“许卫红,你要颓废到什么时候?”
现在才下午三点,阳光正好。屋内却无一丝光线照进来。
踏入许正红的房间,就能感觉到主人的阴郁与颓丧。
于红娟适应了一下黑暗,走到许正红的床前,友善的打招呼“你好,我是于红娟,现在暂住你家!”
床上的人拉上薄被盖到自己脸上不想见人也不想被人看见。
怕人不走,于红娟还收到了一句沉闷的“出去!”
“许卫红,你的礼貌呢?”徐正源怒其不争,火气上心头,上前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上手像扯着一个破布娃娃般将人拉起。
黑暗中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身体瘦削的男人毫无反抗被人粗鲁的拉着座起。
只见那人眉如远山,眼角上扬,皮肤雪白,整个人虽颓丧,但给人一种又帅又不好惹的感觉。
“叔叔,叔叔,别这样,尊重他人选择,这样太不礼貌了。”
于红娟将许正源的手拉开,小心的扶着许卫红躺下,又麻利的抖开薄被,将人从头到脚完完整整的盖住,走时还细心的将薄被上的褶皱抹平。
“好梦,许大哥!”于红娟礼貌又轻声的关上房门。
许正源莫名其妙的就跟于红娟走了出来,看着一脸笑意的小姑娘,想说自己儿子只是残了,还没有死,不用盖的跟殡仪馆尸体一样,但又怕伤了小姑娘的面子,到底没说。
屋里的许正红也被于红娟有病,躺在床上装尸体许久,还真想着想着睡着了。
“许叔叔,我来咱家,也不能白吃白喝。你们工作都忙,我也没什么事儿,以后照顾许大哥的差事就交给我吧!”于红娟很有眼色的说道。
就等着于红娟这句话的徐正源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好好,你真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卫红以后就交给你了,该打,打!该骂,骂!”
“叔,我可当不了卫红哥的老师!”
“哈哈!”去了心头一桩事的许正源笑的开怀。
现在的于红娟可是个说干就干的主,收拾好自己,立即问了路,出了门。
無錯書吧排了许久的队,买了根光溜溜不要票的猪腿骨回了家。
捅开煤炉,起锅烧水,炖上清汤。
“许大哥?醒了吗?”
正在床上发呆的许卫红,惊的又盖上被子,看着脸上的被子,突然又觉得好笑,自己又拉下被子,朝外问道,“什么事?”
“我能进来吗?”
这是他腿残后,有人进门,尊重自己意见的,“有什么事儿,就在外面说吧!”
“我进来了!”
得,自己想多了。
许卫红神情淡然的望着端着一大盆热水的小姑娘。
“你这是想给我洗澡?”
“想的还挺美!你身上都有味儿了,你只是腿上有伤,手又不是不能动。咱退伍军人退伍不褪色,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的。我答应叔叔以后照顾好你的!不能食言!”
许卫红的脸难得的红了一片。他每天也会洗个手脸,只是没洗澡罢了。哪有于红娟说的那么夸张。
许卫红还是抬起胳膊闻了闻。
于红娟自顾叨叨叨,也不看他的脸色,很像他以前队里的政委,让人有种陌生的熟悉感。
“你这屋里的尿桶也是,你又不开窗通风,还在屋里上厕所,这味道,你是有什么怪癖吗?”
“还有哇,吃过的碗,吃不完的饭,要及时送到厨房里清洗,你看都招苍蝇了!”
唐沐沐又往里走了几步,“哇,这么多脏衣服堆在一起,你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许卫红从未觉得如此丢脸,脸被说的通红。
“够了,出去。我洗!”
“好的。你只有15分钟。15分钟后,我会准时开门检查!”
于红娟微笑着关上门。走了几步,怕他水不够用,转身又打开门说道,“对了,水不够可以喊我加!”
脱的只剩一件底裤的许卫红惊慌的立即抓起一件衣服挡在胸口,怒吼道“出去!”
于红娟立即关门,但那一眼还是看到他放到凳子上的那条受伤的腿。
大腿到小腿中间一道十多公分,蜈蚣似的疤痕。小腿肚上还有圈被火烧后的痕迹,整条腿明显比另一条腿肌肉松弛,也细很多。
于红娟心里是有些触动的。
大好年华,正是建功立业意气风发之时,却因身有残疾,脱下自己热爱的绿军装,离开自己奋斗多年的军营。
想想自己刚买的房子,福没想到呢,就死了这来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于红娟有些心疼自己和那个男人了。
心疼男人,就是女人不幸的开始。
于红娟15分钟后,开始一刻不得闲。
先是给男人换床单被罩,打扫屋里的卫生。
屋里窗明几净,她又端着满满两大盆的脏衣服下楼,开始洗洗涮涮。
没有洗衣机,全靠手揉棒槌。洗完,于红娟累的都直不起腰来。
“呦,这是娟子吧!”一个打扮得体,处处透着小精致的中年妇女赶着车进了院子。
“我是,阿姨,下班了!”于红娟站起热情的打起招呼。
“哎,你没做饭吧!今天老许特意叮嘱,你第一天来,不让你下厨,让从食堂打几个菜回来!”
“许叔叔说过,再说我也不会做大锅饭!听说您的手艺好,以后我就有口福了!”于红娟笑的人畜无害。
看着孙章秀拿腔拿调的样子,有的人真是天生气场不和。
正在往外拿饭盒的孙章秀手一顿,下一瞬,又笑的春风和煦。
“女孩子嘛,都要学着烧烧菜,做做家务的,不然怎么好嫁人!”
“我真羡慕春丽姐,她一定跟您学的一手好菜!”
孙章秀又是一噎,“小于呀,去给我拿四个干净盘子过来!”
“在等等吧,叔叔和春丽还没回呐!装盘早了还要热!”
孙章秀胸口一梗,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自己不会招来了煞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