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紧攥住他的衣角,江让的这句话在她脑中兜兜转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正打算开口,江让趁着这个时机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他吻得很深很重。不似之前的每一次。

呼吸似乎都要被他夺去,温梨舌尖微微的发麻,攥住他的衣角的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她要受不了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她心跳起伏。

江让才松了一下。

短暂的分离后,他微侧了脸,再一次亲了上来。

温梨说不清亲吻是什么样的感觉,太炽热,太柔软。

仿佛灵魂都在沉醉。

她受不住地推开他,呼吸滚烫,整个人都热的厉害。

他却还想继续。

温梨偏过了脸,温热的吻便落在了她烫红的脸上。

“江让。”

江让喉结忍不住地滚动。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甜腻的过分,柔柔软软的像是融化的蜜糖。

温梨整个人几乎就贴在他的身上,他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地透过她身上不算厚的打底短衫传来。

空气都热得带上了燥意。

是心在躁动。

是情欲在蔓延。

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落在她的唇边,脖颈,慢慢地下滑......

温梨身体软的不得了,任由在他骨削峰致的面颊蹭着自己。

“江让。”

她情不自禁地唤着他的名字,他指尖的温度所传递到得每一处肌肤都随之发烫。

“嗯?”他尾音上扬,是沾染情欲的旖旎。

温梨受不了得闭了闭眼,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动作上。

她的上衣本就短,刚刚到腰部的位置。

倒是方便了他。

往上是胸线起伏的轮廓。

清透细腻的肌理,他有些控制不住。

她吸了吸鼻子,短暂地屏吸。再开口喊他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带着哭腔。

“你......不要......不要这么用力。”

她不自觉地仰颈,把上半身往他手心送了送。

他的脸贴在她的脖颈上,吐息炽热,带着点滚烫的痒。

江让舔了舔唇,温柔的动作只是一会。等温梨喘息过来,反而变得变本加厉。

“好大。”

温梨的理智已经全盘崩掉,她忍不住地低吟,脸烫的不得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他抬了头,俯在她耳边。

“那能亲,能舔,能咬吗?”

如此的露骨直白的话,羞得温梨面红耳赤。

......

这天晚上,是温梨睡得最沉的一个晚上。

等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已经早上十点了。

厨房的桌子上是江让给她留的早餐,而他人一大早就离开了。

隔壁的房间还有他睡过的痕迹,向温梨证实着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最后的最后,因为碰到她膝盖上的伤口而戛然而止。

至于深更半夜的,江让在浴室里冲了多少次冷水澡,温梨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等她吃完早饭,门铃响了起来。

温梨原以为是他回来了,没想到是打扫卫生的阿姨。看到她,阿姨没有惊讶,只因江让早就提前知会过了。

而屋里留着阿姨在打扫卫生,温梨也不好在房间里待着,便想着窝在沙发里看看书。

目光看向那张黑色沙发的时候,温梨脑海里不禁回忆起了昨晚两人在沙发上干了些什么。

耳根发红,她掉头拐向了厨房的餐桌边坐下。

她看了一会书,就听到了巨大的碰撞声从楼上传来。

温梨抬头往楼梯的方向张望。

没一会,就见阿姨一脸歉意地站在二楼楼梯的位置。

“非常抱歉,我不小心把二楼的乐谱架碰到了。还砸到了东西,我不清楚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损坏。”

温梨顺势起身,往楼上走去。

说起来,自从住到这里,温梨都没有上到二层去看看。

“别着急,我们想去看看有没有事。”

见阿姨忧心的脸都煞白,温梨安抚了下她。

要知道,那东西看起来就很贵。她一个做卫生的怕是好几年的工资都赔不起。

等温梨看到二楼接近一百平方的练琴室,震惊了许久。

像是特意准备的。

宽大的练琴室,采光极好,窗帘选择了飘逸柔软的奶黄色,柔和温暖的设计风格和一层的大相径庭,更像是给女生准备的。

在里侧的落地窗旁,黑色的乐谱架横倒在地上,在它边上摆着一个大大的大提琴。

全黑色的包裹盒身,和温梨记忆中她背了好几年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温梨站在门口,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有些紧张,甚至于可以说是不可置信。

尽管答案都已经摆在了她的眼前。

甚至是在完完全全的证实她心中所想。

等到她走到大提琴面前的那一刻,温梨也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心跳。

她许久才弯腰,蹲了下来。

目不转睛地看着盒子边侧的花纹,情不自禁地伸手用指腹细细地描绘着上面的镌刻的文字。

梨。

这是她的名字。

是母亲去世之前专门找人订做,送给她的东西。

温梨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大提琴厚重的盒子,有些出乎意料,又好像是意料之内。

盒子内装着的就是她为了奶奶的医药费而卖掉的那把琴。

也是她母亲的遗物。

须臾间,温梨都忘记了呼吸。随之而来的是要把她淹没的记忆。

她以为自己都要忘记了那天晚上。

在那冰冷的雨夜,她浑身狼狈,一遍遍敲着门。

这是她住了十几年的家,她的父亲在里面,却无视了她的存在,无视了她悲怆的呐喊。

她知道的,她的父亲不想见到她,甚至希望她陪着她的母亲和哥哥一起离开。

无数个夜里,她掩面而泣的时候早就该明白的。

可是奶奶她病了。

她能求的只有她的父亲了。

可就算她在门口求了一晚,那扇门也没有打开过。

她没有办法,但至少也要把医药费凑够。

除了奶奶,她现在也就只剩下那把琴了。

那把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