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疑似故人
京城，太清殿中。
皇帝合上了手中的奏折，拧着眉，“越王两口子回来了没有？”
守在一旁的老太监福公公连忙答道，“回陛下，算时间，越王应当已经动身了，估摸着天黑之前能回到城内。”
“天黑......”皇帝闭了闭眼，“太子呢？已经去越王府上等着了？”
“是，太子一行人一早便过去了。”
皇帝冷笑了一声，“呵，看来顾家倒是真挺在乎太子那条命啊。”
福公公低下头，不敢说话。
那日顾家知晓温瑶在帮太子治疗之后，当即就派了人进宫来给太子检查身子。
估计是派来的人医术水平都一般，所以是一连检查了这十多天才总算是确定温瑶的治疗有效。
顾家知道确实能保下晏云清那条命，便立刻让皇后传信将越王夫妻给叫回来。
这些事情皇帝都看在眼里，却是并没有阻拦。
“你说，这两小子以后会不会打起来？”
皇帝随意的问着，虽然话里没有明确的人名，但是身旁的福公公听懂了皇帝在问谁，连忙把腰弯的更低。
“陛下，这老奴不知，老奴只懂得操心陛下的身边的事情，对其他的事可都糊涂着呢。”
皇帝连连大笑了几声，“你这老家伙可不糊涂，整个宫里都没有比你说话更圆滑的，有什么想法，随便说说就行，朕又不治你罪！”
福公公弯腰讪笑，“老奴见识浅薄，要是说了什么不像样的话陛下可莫要笑话老奴啊。”
“老奴别的不知，只是太子殿下的身体，就算是以越王妃的高超医术想要治好也需要花上二十年的时间，而且期间不能留嗣......想来，跟越王，是打不到一块去的。”
福公公的话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二十年后，太子四十一岁，一个四十一岁都没有儿子的太子，就算是身体再健康，除了顾家，又有谁愿意支持呢？
更何况，朝中局势眨眼间便会千变万化，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出现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呵呵，”皇帝的笑声压低，眼中有了冷意，“顾家说二十年，你便相信是二十年了？”
皇帝甚至根本就没有去找越王妃求证，关于顾家说的话，他本来就不会相信。
顾家家族势力庞大，有着上百年的历史，前朝暴君在位时，一直选择独善其身，看中了年轻时晏帝的潜力，果断将自家的女儿给嫁了过去。
这些年来，顾家的势力愈发强大，未来若是有着顾家血脉的人上位，只怕这大晏朝往后姓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自负的晏帝可不会甘愿自己在血雨腥风中拼下来的江山，只能传自己这个一代。
顾家想用个二十年来麻痹晏帝，让他不至于过早对太子出手，也希望趁着这个时间为太子建立起属于他的势力。
“不过，二十年......”晏帝冷笑一声，“呵呵，阿福啊，你觉得朕还能活二十年吗？”
福公公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说笑了！陛下您千秋万代，与天同寿！又何止区区二十年。”
“哈哈哈！”晏帝又是一阵放声大笑，“所以朕就说，你是这宫里说话最圆滑的人呐！”
晏帝的眼中和面上不同，是一片的森冷，自负如他，可从来不认为自己已经到了要让位的时候。
哪怕是再来二十年，也还远远不够啊......
.........
回京路上，越王府的马车中。
温瑶很是恋恋不舍探头往车外看，“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玩了......”
有寒风透过车窗席卷进来，晏云湛伸手关了车窗，将小姑娘给拉回座位上。
“只要王妃想，我们可以随时出来。”
“真的？”温瑶先是高兴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短时间内还是算了。”
“先不说我们这次回去是母后叫我们回去给太子继续治疗，就是你的腿也需要正式开始治了。”
晏云湛无法站立走路并不是因为骨头，而是在战场上伤到了腿上的经脉，治起来便要复杂一些。
温瑶其实已经确定好了治疗的方案，这几日子啊百药园一直都在给晏云湛调整身体的状态，要是皇后没有传信叫他们，只怕温瑶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
“等我正式开始给你治腿，就要像之前治眼睛时那样，轻易不可以出门的。”
晏云湛笑着点头，“全凭王妃吩咐。”
果然，在他的小王妃心中，他始终都是被放在第一位的，晏云湛很高兴。
温瑶不知道晏云湛这得意的笑容背后的想法，若是知道定是要笑话他自恋。
不过要是单跟太子比起来，那晏云湛确实是重要的多，就算太子的情况更严重一些，在温瑶这里，治疗他也只是顺带的。
这两人中，温瑶会全心全意治疗的自然是只有晏云湛。
越王府的马车继续不急不缓的前行着，丝毫没有在乎此时在京城等着他们回去的人的心情。
夫妻二人的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晏云湛看出了自家小王妃显露出了些许的疲态，便伸手将宽敞马车上的软垫整理好。
“瑶瑶累了就睡一会吧，睡醒了差不多就到京城了。”
马车上的轻微颠簸本来就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温瑶没有拒绝，揉了下眼睛便想要躺下去。
只是，温瑶都还没来及注意到自己即将躺下的方向是男人的大腿，马车外便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
温瑶顿时精神了，“是不是外面又有杀手来了？”
晏云湛皱了皱眉，朝马车外唤道，“桑青。”
车外短暂的安静了几息，很快传来桑青的声音，“回王爷王妃，是城里的人牙子在抓跑掉的小丫头。”
晏云湛了然，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小姑娘继续躺下，“没什么事，瑶瑶先睡吧。”
温瑶却是没有了睡意，“是人贩子在抓拐卖来的女孩吗？那我们要帮忙呀！”
“人牙子并非是人贩子，”晏云湛耐心解释，“高门之中所需要用的丫鬟小厮基本都是从人牙子那处买来的，他们手里的人口来源，一般都是正经买卖得来，官府也是有记录的。”
“哦，”温瑶点了点头，果然是奴仆买卖合法的世界啊，“她不是被拐走的，但是也是被卖掉的可怜的女孩子，就像是前朝明珠公主的娘亲？”
“被卖到宫中的婢女跟牙行中的女子还是有些区别的，普通人想要入宫是需要考核的。”
温瑶撇了撇嘴，嘀咕着，“都被卖了，还要考核一下有没有资格被卖？真是......”
只是，就算对着人口买卖再如何不满，温瑶也不可能有那个能耐去改变什么，在这皇权为尊的世界，等级差异必然存在，且几乎不可能消除。
温瑶想着，又一次推开车窗往外看去，想看看这个被牙行追捕的女孩子长什么，或许自己可以买下她.....
马车一直没有停下来，此时已经越发的靠近喧闹之地。
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满脸脏兮兮的，五官看不分明，只有那一双眼睛明亮异常。
温瑶在看见那双眼的瞬间便怔住了，那双眼睛，她太熟悉了！
小女孩已经被人牙子给抓住，一条藤编直接抽下，将女孩身上破烂不堪的薄棉袄抽出一大条裂口，露出后背上被冻的青紫的皮肤。
“啊！”女孩被打的连连尖叫，“放开我！我没有卖给你们！”
人牙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真能跑！浪费老子这么长时间，赶紧堵了嘴巴给带回去！”
“放开——唔！”
眼看着小女孩就要被拉拽走，温瑶再也忍不住，高声朝外喊道。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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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瑶：那眼睛，好像，好像，是我的小徒弟啊......
湛：我是最重要的♡......嗯？她又关注起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