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清又羞又怒,伸手推了他两下:“肖宴,放开!”

“不放。”肖宴一副赖皮样。

唐可清气急了,在他身上使劲锤了两下:“你快放开!”

挣扎之下,她的衣衫渐渐变得凌乱,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肌肤,肖宴失了神,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

“肖宴,你……”唐可清皱眉愤怒地瞪着着他。

肖宴看到她的眼神,慌乱地松了手,唐可清一把将他推开,转身跑了出去。

肖宴看了一眼还捏在手里的书,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书扔出去好远,差点就扔出门外。

他在那里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又走出去把书捡了回来。

腊月里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雪,街道上的雪来不及清扫就又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许久没有出门的唐可清打算回家一趟。

雪太大了,大得她有些不安,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白色,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披着厚厚的披风,撑着一把油纸伞,带着露珠和一个小厮出了门,她要回唐府看望一下祖母,上一次回去时祖母的精神就不是很好,她一直很担心。

肖夫人听说了她要回唐府看望祖母,本是想让肖宴一起去的,可唐可清拒绝了,肖夫人明白她的心思,她是怕肖宴在她祖母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她祖母气到了。

其实肖夫人自己也有这个担忧,他那个儿子,原本就没什么规矩,在唐可清面前更是变本加厉,她也怕他会把唐家祖母气出个好歹来。

肖夫人命人准备了一些补品,找了个会功夫的小厮跟着她,又嘱咐露珠给她拿个手炉,这样才放心让她出门。

路上积雪太厚,马车不能行走,只能步行回去,这些路对于闺阁小姐可能长了点,但是对唐可清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以前她也常常跟着爹娘走路去县里逛街,一走就是大半天,走得累了回来时就雇辆马车。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们一家人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可惜,自从富贵客栈的事情发生后,一切就开始改变了。

唐可清回到唐府,唐府的人既是高兴又是责备,责备她这大雪天还往娘家跑。

沈玉梨一边说着责备的话一边将自己的手炉塞到她手中,将她已经凉了的手炉拿在自己手里。

因为大雪,唐其瑞和唐其理也没有去国子监,皇上还免了两日早朝,所以,一听到唐可清回来,他们都聚在了一个屋子里,看起来很是热闹。

唐子迎最是开心了,因为他爹终于肯放他出来了。

自从李明儒中举以后,二叔和二婶就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同样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家能中举,唐子迎却天天吃喝玩乐,不学无术。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决定,得好好管管唐子迎,唐子迎不怕他娘,就怕他爹,以前他爹不爱管他,现在他爹天天拿着家法管他,平日里都不让他出门的。

要不是今天唐可清回来,唐子迎还得被他爹关在屋子里读书抄文章,要是抄不完,晚饭都没有了。

“三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你一定要在家里多住几天。”唐子迎笑嘻嘻地道。

唐可清无奈地笑了笑:“我本就打算在家住几日的。”

“那太好了!这几天下大雪,我带你去抓鸟好不好?”唐子迎兴奋地计划着娱乐活动。

唐其理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抓什么鸟,给你布置的课业完成了没有?”

唐子迎闻言立即蔫了下去,小声嘟囔着:“我就是想跟三姐玩玩而已!”

唐可清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想帮一下他,便对唐其理道:“二叔,我听着抓鸟挺有意思,不如就让子迎陪我玩玩吧?”

唐子迎一听,立即激动地抬起原本已经蔫了的脑袋,向唐可清投去感激的目光。

唐其理听唐可清这么说,也只好答应,唐可清现在是整个唐家都小心护着的人,只要能让她开心,别说让唐子迎陪她捉鸟了,就是让全家人都陪她捉鸟也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从二叔二婶的屋子出来,唐可清被沈玉梨和二婶带着去了祖母的住处,祖母最近一直在昏睡,二婶在床边轻轻唤了一声:“娘,可清回来看您了。”

老夫人睁开眼睛,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圈,最终落到唐可清身上,她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可清回来了,来,到祖母身边来。”

二婶起身让开,唐可清在床边坐下,拉着老夫人的手,关怀道:“祖母近来可好,有没有按时吃药?”

“放心吧,有你娘和你二婶照顾着,祖母好得很。”

“可清也日日想着祖母,可惜可清不能在您身边伺候。”唐可清声音有些哽咽。

“好孩子,怎么哭了,是不是在那边过得不好?”老夫人皱眉问她。

唐可清摇了摇头:“没有,可清很好,就是太想念祖母了。”

“你不必骗祖母。”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祖母过了一辈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可清擦掉眼泪冲老夫人笑了起来:“祖母,可清真的很好,婆家很疼可清,从不让可清受一点委屈。”

“那肖宴呢?他待你如何?”

老夫人的问题让唐可清的眸子黯了一下,随后,她垂眸笑着道:“他待我也很好。”

老夫人虽然老眼昏花,可头脑却依旧清醒,她看得出来唐可清在说谎,不禁叹了一口气:“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最终还是系在男人身上,可清啊,过刚易折,有时候,说两句软话,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唐可清垂眸沉吟了一下,道:“祖母放心,可清明白。”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三小姐,姑爷来了!”丫鬟进来禀报。

唐可清惊讶地往门口看去,二婶和沈玉梨也十分意外,二婶赶忙出去看了一眼,果真是肖宴。

“三姑爷怎么来了?”二婶扯出一个她最擅长的假笑。

肖宴弯腰向二婶拱了拱手:“见过二婶,早前在唐家撒了泼,早该来请罪的,只是一直有事脱不开身,还望二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