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想买点东西还真不方便。

一口盐都得到镇子里去买。

得亏季礴长这两年练就了不错的脚力,三十里路也没什么感觉,就到了前面小镇。

这人活一世,最难得的就是真情。

香君对自己的意思,季礴长是知道的。

而且这年头的女子比后世靠得住,不用太担心以后会变心,或者卷款跑路。

像香君这样情窦初开的少女,只要你对她好,她敢把命献给你!

今天季礴长就打算给香君买点吃喝,买点布料。

当然,太豪华的咱也不买,不是不舍得,而是怕露富。

这穷地方,以前穷的一匹的两个人,现在突然绫罗绸缎穿起来,那不得让人恨的牙痒痒。

到了肉铺时,老板正准备打烊,季礴长赶紧把剩下的一根猪腿买了下来。

正想去前面打一点酒,结果发现酒铺外面站着一圈人,正是白天里朱老伯带着那帮人。

再往里一瞅,那对父子正围着一张小桌喝酒。

“朱老伯!哈哈,原来您是镇子上的人!”

老头回头一看,顿感诧异:“这么晚,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咱不是镇子上的,只不过车子坏了,打算在此住一宿,明日再走。”

这时候,季礴长才看到,路边停靠着一辆马车,车轱辘断在了一侧。

“原来如此,还以为您老是本地人……我来买点东西,这不是托您的福突然发财,想庆祝庆祝,改善一下生活。”

朱元璋和朱标都笑了。

看到治下的百姓发财,朱元璋其实是很高兴的,也很有成就感。

朱标则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崇拜的先生改善了生活。

“要不要坐下喝两杯?”

朱元璋指了指桌上的酒壶,其实又想借着喝酒,套一些东西出来。

但季礴长却断然拒绝:“不不不,家里还有人等着,今天不方便。”

“就你那四面漏风的地方,还有人等着?”

季礴长撇撇嘴:“不光有人等!没准用不了多久,咱还要娶个新娘!对了,老伯您家住那里?我若办喜事,一定得给您这个伯乐下请柬!”

伯乐?好像确实挺像的。

朱元璋又笑了。

“咱就住应天府长安街,若咱有空,一定来给你捧场。”

“那就说定了!您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一步!”

朱标却赶紧一把把他拉住:“爹,长安街那么大,他上哪问去?问了,怕也没人说啊。”

朱元璋不以为意:“咱不是有给他一块玉佩的?拿着那玉佩,自然有人带路。”

季礴长愕然:“老伯,您不是说过些日子送钱来,把这玉佩赎回去的?难道您说话不算数?难道,这玉是假的,不值钱?”

朱元璋刚喝下去的一口酒都气的喷了出来:“你这小子,真是有眼无珠!你若觉得那玉佩不好,咱连夜叫人给你送钱换回来!”

旁边的朱标赶紧又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先生,这玉真的价值连城,不是区区钱财可以比拟的。你快拿好,千万别给我爹,不然以后你后悔都晚了。”

见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季礴长这才又把玉收好,同时换上了笑脸。

“老伯,开个玩笑,您老别紧张!您在这里喝着,我走了。”

见他离开,朱元璋忍不住骂了一声:“财迷心窍!不可救药!”

但朱标却罕见的选择了顶嘴:“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钱是人家应得的,怕被骗了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咱们又和先生不熟。”

“哎?才听了几天课,就这么维护他?你对宋濂都没这样啊!”

朱标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和先生年龄相仿,听他授课,轻松又舒畅。”

朱元璋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自己的嫡长孙朱雄英今年都四岁了,但宋濂年老致仕,其他人又很难让朱元璋和朱标都满意,一来二去,孩子至今都还没个合适的老师。

季礴长确实有些才能,咱对他满意,难得太子对他也十分喜爱,咱是不是该提拔那小子一下,让他进宫给皇子皇孙们讲学?

不过思索再三,朱元璋还是决定暂时搁置这个想法。

原因无他,只是不想在季礴长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拿今天季礴长献上的策略来说,那恢复海运、发展手工业,都是和朝廷、和他朱元璋唱反调的。

如果季礴长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还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万一他还有其他过人的见识,如果知道自己身份后不敢说咋办?

最终,朱元璋还是决定对季礴长隐瞒自己的身份,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父子二人随即寻了个客栈睡觉,季礴长这边打了酒,又到布店扯了点布,还到杂货铺买了两条红绳,打算回去送给香君扎头发。

归途中还被几个村子的里长拦住,好在有路引,这两年和附近村民又颇为熟悉,这才没被抓去见官。

到了香君家,已是半夜。

柴门早已关好,里面黑灯瞎火的,明显里面的主人睡下了。

但季礴长才刚叫门,香君就掌灯跑了出来。

“先生!小妹都以为你不来了。”

香君没脱衣服,双眼发红,显然半个晚上都在思考人生,以为是被骗了。

季礴长不解释什么,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香君。

“看看这是什么。”

“哎呀!猪腿!酒!好香!”

“还有布!明天小妹能给先生缝衣服!”

“先生,这红绳??”

香君猛然抬头看着季礴长,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

“送给你的,明天扎在头上,肯定好看!”

香君突然把红绳攥的紧紧的,像是得了什么宝贝,怕跑了似的。

“上次拿到红绳,还是好多年前,爹爹活着的时候……”

说着,香君突然眼圈一红,扑入季礴长怀中。

这还是俩人第一次这么亲密接触,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少女的温热与芬芳,让季礴长情难自禁,当即一个低头,就狠狠的啃了上去。

香君的回应很生疏,但却异常热情!

季礴长于是一个热血上头,便把香君抱入房中。

“先生,锅里的鸡脖还留着呢……”

单纯善良的香君,没舍得吃剩下的鸡脖。

但这一片真心,瞬间让季礴长失去了最后的犹豫!

“锅里的,也算鸡脖?今天先生就给你补补课,教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鸡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