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梁安来到西州都尉府。

在都尉府堂厅内,李博延给梁安上了茶,两人对立而坐。

对于,梁安的到来,李博延感到很诧异。

此前,李博延对于梁安的评价,只有四个字‘酒色之徒’。

但是,经历过绿林寨事件后,李博延对于梁安的评价有所好转。

他似乎有点看错了梁安!

他见到梁安竟然为了这些流民发怒,为了这些流民让他好生安葬。

既然殿下肯为流民做事,那么殿下至少人品是纯良的。

李博延对梁安说道:“殿下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到都尉府了?”

梁安笑道:“我难道不能来吗?”

“怎么会,殿下说笑了,殿下能来都尉府是下官的荣幸。”李博延急忙说道。

梁安看了一眼李博延,淡淡说道:“李都尉客气了,我怎么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望春楼见面的时候,都尉可是基本没正眼看过我呢!”

听到梁安说这句话,李博延心里一惊。

难道殿下望春楼那次一直在看着我?

怎么会?

殿下那晚不是一直在和惜月姑娘调情吗?

李博延越想越心惊肉跳。

急忙下跪说道:“还望殿下恕罪!”

梁安站起来,扶起李博延说道:“都尉此话就莫名奇妙了,李大人何罪啊,快快请起!”

李博延不肯起来,继续说道:“下官怠慢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梁安沉声说道:“为官为民,只要无愧于民,就无过错,起来吧!难道还要我求你起来吗?”

“下官不敢!”李博延起身说道。

“坐吧!”梁安道。

“是!”

李博延坐了下来。

他越来越觉得殿下不简单,就刚刚那个下马威,不是常人能够做到了。

这种恩威并施!

梁安对李博延说道:“我这次来见你,一是想问你,上次让你安葬的那些人,你安葬在什么地方了?”

“下官将他们一起安葬在绿林寨后的树林里。”李博延回道。

梁安点了点头道:“嗯,这件事,有劳你了。”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李博延道。

随后,李博延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在绿林寨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对这些人特别关照?”

梁安瞥了眼李博延说道:“不该知道,就不要知道,至于,我为什么特别关照,为官者理当以民为先,这是为官者的责任。”

李博延知道自己多嘴了,说道:“殿下说的是。”

梁安接着说道:“至于,我找你的第二件事,是想给李都尉说个故事。”

李博延疑问道:“故事?”

他现在真的有点不懂殿下来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为了给自己讲故事?

这没道理啊!

梁安喝了口茶,接着说道:“算是十年前的故事吧!”

“在十年前,西戎东进大梁,当时大梁西州有个都尉,奉安西都督之命,从伊西道向西前往犬封御敌。”

听到梁安这么说,李博延一愣。

十年前?

他当时已经在西州军中,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梁安看到他很疑惑,继续说道:“你知道当时那个都尉做了什么吗?”

“怎么做的?难道不是奉命前往吗?”李博延说道。

梁安说道:“可以这么说,那个都尉当时并没有沿着伊西道前往犬封,而是绕道从圪西前往犬封,直捣西戎在犬封的大营,一战封神。”

“事后,那个都尉才知道,当时西戎派重兵埋伏在伊西道上,他才这样躲过一劫。”

李博延听完梁安说的话,不知道殿下说这个故事有什么用意?

因为他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的事,殿下为何要编一个故事给我说?

梁安笑着对李博延说道:“不知道,李都尉听完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悟没?”

李博延小心翼翼地回道:“殿下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下官,带兵作战要因时因地而变吗?”

梁安看了一眼他,说道:“李都尉可真是个可塑之才,希望你能够牢记这个故事。”

“下官定会铭记于心。”李博延道。

“好了,该说的事,我都说完了,就不叨扰李都尉了。”

梁安说完,就站起来,迈步离开。

“下官,恭送殿下。”

李博延经过上午和梁安的对话,他越发觉得殿下不简单。

殿下,今日来此恐怕也有什么深意。

梁安离开都尉府后,来到望春楼。

他可是对惜月姑娘甚是想念!

望春楼包厢内。

梁安跪坐在酒桌前,葡萄美酒夜光杯。

这是名副其实啊!

身边左右各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在一旁倒酒伺候着。

包厢中间有几位美人跳着婀娜的舞。

人生好不惬意!

梁安对身旁的女子说道:“惜月姑娘怎么还没来呢?”

身旁一位女子发出铃铛般悦耳的笑声,对梁安柔声说道:“殿下有我们姐妹俩伺候还不够吗?还要惜月姐来?”

梁安以手挑着那个女子的下巴,笑道:“美人说笑了,你们姐妹俩国色天香,不过,男人嘛!永远不嫌多。”

“殿下真坏!”

梁安在莺莺燕燕中,喝着美酒,和美人打趣着。

不多时,惜月姑娘才姗姗来迟。

一进门就笑道:“殿下多日未来,奴家甚是想念呢!”

梁安说道:“惜月姑娘怕是说话哄我开心呢!既是甚是想念,怎么会姗姗来迟,这分明就是对我避而不见?”

惜月迈着莲步,款款而来。

旁边的两位女子主动离开梁安身旁,惜月屈身而坐。

主动倒着一杯酒,赔笑道:“殿下这话可就严重了,奴家可受不起,这杯酒,就当是奴家给殿下的赔礼了。”

“如此姗姗来迟,难道惜月姑娘准备一杯酒就给我打发了吗?”

惜月心中鄙夷道。

一杯酒赔礼还不够,登徒子一个,要不是想从你那知道点什么?

我今日早就找个理由给你打发了!

不过,惜月还是挤出笑容说道:“殿下说的是,一杯酒怎么能给殿下赔礼呢!”

说着,就又给自己倒了两杯,一饮而尽。

梁安笑道:“我今日相信惜月姑娘的诚意了。”

说完,就用手环住惜月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惜月感觉道梁安的手又不老实的往自己的腰上动来动去。

这个登徒子!

迟早要找个机会把他收拾一顿,让他知道姑奶奶我是不好惹的。

梁安对此却是很满意,明目张胆的占着便宜,对方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