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冷笑一声,“有句话那叫什么,迟来的情深比草贱。”现在说道歉,晚了。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面无表情的眨眨眼“我说的,进来怎么闻到一股贱巴嗦嗦的味儿呢。”

牟商飞脸色黑得要滴水,刚张嘴欲要说什么,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商飞”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林繁客气朝对方笑笑,闪身快步出了洗手间走廊。

刚一迈进大厅,宴会就正式开始,樊老一阵慷慨陈词之后,众人便纷纷上前送礼送祝福。晚餐是自助式的,所以氛围很是随意,林繁赶在最后,将礼物奉上,又陪樊老聊了会,有人过来搭话谈事情,她便礼貌退出,拿了杯酒转身出来透气。

户外的小长廊很是安静,周围的篱笆上装满了五色的小彩灯,这让林繁想起了“偶遇”的三楼小露台。

她走去角落的长椅坐下,端着酒望着远处发呆,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发觉。

“啧,迟来的情深比草贱,这是什么治理名言?”许星池身着皮衣牛仔裤,夹着支烟立在椅子旁,调子轻佻又有几分暧昧。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高映在五色的光影下,将周身的痞气彻底激发。

林繁被吓得手一抖,酒杯晃了晃,酒水差点洒出来。

她稳了下腕子,有些诧异的开口,“许星池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还有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许星池夹着烟似笑非笑的凝她,一言不发。

林繁被他看得发毛了,蹙眉问他,“我脸上有花吗?“

”今天很好看。“他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说完抬手眯起眼睛吸了口烟。

白色烟雾间,那道视线依旧牢牢粘在林繁身上。

林繁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摸脸,“还好吧,你怎么来了?”

回海市后的许星池身上那股不羁痞气更加肆意了,若是在梅曲,即使是夸好看,阿池也会闷闷的,羞涩的。生怕说错了招人讨厌似的。而眼前的人,肆意张扬,不吝啬个人情绪和心情的表达,做事也更直接。说到底,还是找回了自己的身份,有底气做自己。

“我爸没时间,打发我过来送礼。”他眼睛停留在那V字蕾丝面料上,被那处白嫩细腻勾得突然乱了呼吸,下腹跟着紧了紧,意识到不对马上将目光瞟向远处。

“这样。“林繁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许星池灭掉烟,迈步坐在林繁身边,两人谁也没说话,四下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却不尴尬,反而舒服又畅快。

“那个人是谁?“许星池终于憋不住开口。

林繁歪头睨他,发现他好爱打探自己的八卦,想了一会,她嗯了一声音,“就说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吧。”

许星池对这个答案显然是不满意的,“只是邻居?“

林繁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你还真想让他当我姐夫啊?”

“什么?”许星池刚刚来得晚,显然是没看到林繁当众叫姐夫那段,他进门跟几个朋友打了招呼就去了洗手间,刚到走廊拐角就听到林繁那句“迟来的情深比草贱”然后就看到她傲娇的背影哒哒的冲进大厅。

本来老爸让他代自己来给樊叔过生日,他打算送了礼物就走,结果现在他改主意了。

正说着就听大厅传来女人尖厉疯狂的嘶喊声,林繁一个激灵,拿着手机冲向那处玻璃小门,隔着门就看到贺佳然正顶着一头乱发拿着高跟鞋往刚刚那个瓜子脸的女人身上打,一边打还一边叫骂,什么小三、破鞋、三八、婊子,什么难听骂什么。而瓜子脸也不是善茬,一边大哭一边扯着贺佳然头发乱捶。

牟商飞急着伸手拉架,被两女人同时推向墙角,大厅里的客人全聚过去看热闹。

林繁赶紧按下手机拍摄键,将这撕打场面拍了个全。

“啧,你这吃瓜群众真敬业。”许星池在她耳边嘀咕。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两人正躲在小门后的柱子上,专心看着热闹。

许星池眼睛眯了眯,盯着那正扬手抽耳光的高挑身影似是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出在哪见过。

“别说话,录进去了。“林繁有些气的皱眉。

这时瓜子脸不知从哪端了块蛋糕,直接甩在贺佳然脸上,女人娇好的面容顿时白花花一片,奶油、眼泪、化妆品糊成一团,乱着头发扯着嗓子伸手抓去,“小婊子,我弄死你。”

牟商飞再次上前去拉,被贺佳然伸手糊了一身奶油,高定西装东一块西一块简直没眼看。男人一脸无措,垂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繁看到这里不禁闷笑起来,怕出声努力憋着,身子一抖一抖,正在得意时一只蛋糕突然飞向玻璃,她被吓了一跳,惊呼着猛的向后倒去,脚上踩到处硬硬的东西上,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下去。

腰肢上突然缚上只温热的大手,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拥进熟悉的怀里。

林繁的额头再次撞向那坚硬的胸肌,她下意识生气的用力捶上去,嘟着嘴刚要抱怨,突然脚下传一阵刺痛。

许星池看她这样正笑得痞气肆意,突然听到她“哎呦”一声音,脸色也变得苍白。

“怎么了?”他歪头打量。

“脚,脚扭到了,哎呦”

林繁伸手指了指,许星池蹲下身子端详那白嫩的脚踝,此时已微微肿起。

他一把抱起娇小的人儿将她放在刚刚的长椅上,留下一句“等着我。”就消失不见了。

林繁拧眉看了看高肿的脚踝,再也无意关注大厅里的动静,她伸手将刚刚的视频发给周幽,说了句【你看着办。】便按灭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