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介诚,你给我滚出去!”
青枯山上,传出一声怒吼。只见一个白胡子老者,手拿戒尺挥舞着指向门口。
不一会儿,在大堂内盘腿而坐的众多弟子之中,一个身材发福的小胖子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走向门口,不时还偷偷瞄向前方怒目圆睁的老者,生怕老者一个没忍住拿着戒尺来打他。
哎,我家少爷又被罚出晨功室了。
晨功室,顾名思义就是这青枯派中让初级仙士早上练功的场所,而那白胡子老者就是青枯派的长老之一——道常长老,而被“请”出去的那位章介诚,就是我的小少爷。
小胖子章介诚刚走出晨功室门口,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也起身跟了出来。
“倒霉,今天又打出呼噜声了”,小胖子一脸的生无可恋。
“少爷,晚上别偷看小人书了,少奶奶要是知道了,连我都得一起挨板子”
“一缥啊,这青枯山上真的是一点乐子都没有啊!”小胖子少爷说着说着竟两眼泛起了泪花,带着哭腔呜咽道:“当主子的,又害你上不了早课了,跑来陪我罚站。”
沈一缥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小少爷,又想笑,又觉得可怜。
的确,这少东家真的不是修仙的料,平日里贪玩也就罢了,偏偏还动不动就整幺蛾子,不是早课被罚站,就是修炼时出错被挨藤条子。每次被罚,沈一缥这个当伴读的都得陪着,挨藤条子抽都是一人一半。
“下次再犯,我可要真的没收你那些小人书了。”
“别呀,一缥,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小胖子急了,不经意间提高的了声音。
“嘘!”一缥连忙示意小胖子收声。
此时的大殿内,安静得出奇,弟子们闭目挺胸,盘腿坐着,双手自然地摆放在膝上做掐指状。
“聚气,凝神,吐纳,收心”,殿内的道常长老一边像监考一样巡视着,一边为弟子们复颂着要诀。不时地还将手掌盖到弟子的头顶,来查看弟子们的修为进展。
突然一道若隐若现的金光,从一名弟子的身躯内闪现,围绕体表漂浮片刻,又消散不见。
这一幕,被眼尖的道常长老看到,立马快步走到这名弟子跟前,伸掌探向弟子的颅顶。片刻间,道常长老心神便进入到了弟子的心界之内,这个心界就是修仙之人灵力汇聚的场所,也是修仙之人灵体的可视化展现。而此刻的道常长老看到这名弟子的心界之内,一道道金光如细沙般环绕飞舞,时而聚起,幻化成一道台阶的形状。
回神回来,道常长老缓缓地睁眼,收回了手掌,满意的点点头。
这一幕,被在门外的主仆二人看到。
“怎么了,一缥你看到刚才道常在点头了吗?”
“看到了,估计是白近喜那小子有进展了。”
“不会吧,这小子有这么厉害吗,他要是铸阶了,我家里可要逼得我更紧了!”小胖子有些紧张地说道。
的确,要是同一批学徒中,有人提前进入到了铸阶期,那其他人肯定会心理压力倍增,虽然这铸阶期只是修仙路上的第一步,但比其他人都更早进入铸阶,那也是一件很长脸的事,弟子的家长们也是很看重这个荣誉。
“少爷,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到了十四岁时,要是还没铸阶,可是要被劝退下山的。”
“说什么呢,我会这么没用吗!”小胖子听到这,有些生气,但冷静下来后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忧虑。
原来一向乐天派的少爷,也是有升学烦恼的。一缥看到少爷心情低落,觉得可能自己也是逼得太紧了点。
“没事的,少爷,还有两年的时间呢”,一缥安慰道:“这同一批的修仙徒,现在不都还没进入铸阶吗,正常情况下都是十四岁左右进的,何况少奶奶每月还给你捎来一颗精丹。”
“也对,我们有精丹呢”,想到这,小胖子又来了精神。
“这几天,我妈估计又要派人送精丹来了。还是老规矩,我俩一人一半。”
“少爷,不用了,这是少奶奶专门从鲤城宗求人买来的,可贵着呢。”
“没事,我两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挨板子一起挨,磕精丹也要一起磕。”
说到这,小胖子拍拍胸脯,一脸的自豪。
的确,在沈一缥的心里,这个小胖子,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修仙徒,但无疑是个好东家。自从五岁起,沈一缥和妹妹进入章家以来,少奶奶和少爷真的对他们兄妹俩照顾有加。
但沈一缥向少爷拒绝用他的精丹,原因可不只是因为这精丹过于贵重,而是因为他怕再服用精丹的话,自己会控制不住体内心界中的灵力,提前完成铸阶。
一旦铸阶完成,也就意味着正式成为修仙之人,但更重要的是,进入铸阶期后自己就得和少爷分离,到山顶的青枯宫修炼了,倒时没人看着,这少爷可真要放飞自我了。
为此,每到修行的关键时刻,沈一缥都得在自己的袖口里藏一只乱爬的小螃蟹,以免自己不小心在早修时太过投入,将心界内的灵力幻化成第一节阶梯,完成铸阶。
当然,这些事,他是瞒着青枯派和少爷的,因为他能这么早就能铸阶,靠的是不太正规的方法,而自己答应了别人,不会将这方法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此时,青枯山上响起了钟声,咚,咚,咚,三下过后说明今天的早休结束了。
众弟子从冥想中醒来,纷纷睁开了眼。
“唉,这胖子和他的瘦仆人又被请出去了吗?”一个弟子看着空出来的位置说到。
“这俩废物,又在走廊上双修了吗?”另一个头上有些斑秃的弟子嘲弄着说到。
大殿内,发出了哄笑声。也传到了殿外主仆二人的耳朵里。
“闭嘴吧,韩宇栖,管好你自己,你再修炼下去,头发都快没了”小胖子在门外伸进一个脑袋回击到。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小胖子上来就指着人家的缺陷骂,当时局势就不可控制了。
那个名为韩宇栖的斑秃弟子,当时就炸了毛,怒发冲冠的状态下,他这头上的斑秃越发明显,叫嚷着就要冲出晨功室和小胖子拼命。还好被道常长老拉住才没打起来。
道常长老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当即怒吼道:“章介诚,韩宇栖你们两个各自罚十下手板。”
“十下手板!”韩宇栖听到这,立马没了脾气,整个人都蔫了。
道常长老怒斥着两人:“各自站好,伸出手。”
像往常一样,沈一缥也跟着少东家走了过来,伸出了手。
“长老,我为我家少爷分一半。”
韩宇栖看到这,心里更不平衡了。
“沈一缥,你真是一条好狗。”说完,韩宇栖还给一缥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你狗叫什么,我看你才是狗,秃毛狗,癞皮狗”小胖子反骂道。
癞皮狗!众人听后哄堂大笑。
道常长老连忙怒斥阻止道:“很好笑吗?再笑每人都领五手板!”
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几声响亮的板子声响起,一缥是第一个受罚的,咬着牙关挺过了五下手板,顿时觉得手心又疼又烫,痛感直入心扉。
轮到小胖子了,道常长老刚举起戒尺,小胖子就吓得缩回了手。
“你还怕什么?打你打的还不够多吗,手上茧子都老厚了吧!”道常长老看到这小胖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把手伸出来!”
紧接着又是五下,啪,啪,啪,啪,啪
打完,道常长老还不解气,“两年来,在你手上戒尺都给我打断三根了!”
接着轮到韩宇栖,整整十下,他一声不吭,仿佛是在心里暗暗发着毒誓,从始至终都用余光,恶狠狠地盯着旁边的小胖子。
惩罚完毕,道常长老收起戒尺,“白近喜留一下,其他人散课”。
终于下晨课了,众仙徒都飞奔出晨功房。
一缥和少爷也回到了寝间,青枯派初级修仙徒的寝间都是大通铺,七八个人同睡一张床,床下放的是行李和杂物,一缥很驾轻就熟地就从床下取出一个小包袱,熟练的找出里面的一个小瓶。这里装的是治疗外伤的膏药,很快一缥就帮小胖子和自己的手敷上了药。
“少爷,别惹事了,你这手上真的已经有茧子了。”
“这该死的道常长老,还有那个癞皮狗。”说到这,小胖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他对今天给韩宇栖取的新外号很是满意。
“这癞皮狗嘴太贱了,每次都是没事找事。”说完,小胖子还不忘啐上一口。
在青枯派,晨功上完,初级修仙徒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休息。期间还有一些门派杂活会分派下来,而干活的一般都是那些家境一般的学徒。
“少爷,你好好养伤吧,我去干活了。”说罢,一缥就拿起墙上挂着的镰刀出门了。
等一缥一出门,小胖子也不装了,手也不痛了,立马在被褥里掏出一本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而此时的一缥,腰间别着镰刀向青枯派的后山走去。他在门派里分到的活是最特别的——为青枯派放养镇山灵宠。
这个镇山灵宠,很多修仙门派都有,只不过叫法各不相同,有些称之为镇派之宝,有些称为守山魔物,有些门派干脆称其为开派尊宠。但相同的一点是,这些动物或植物都是吸收了千百年的天地精华的灵物。
而青枯派中的灵宠名为青枯鱼,就是一只活了千百年的老蜗牛,为什么把一只老蜗牛成为鱼呢?现在早已没人说得清了,连专门负责养它的琮明长老都说不清。
一缥的工作就是协助琮明长老养这只灵宠。每天等他一下晨课,就来到后山废弃的矿井里,这里原本是一座矿井,在千年以前就被废弃了,现在已没人知道当年它是出产什么矿物的,只知道自从青枯派创派以来,这座矿洞就被用来养灵宠。
每天琮明长老都会在矿洞口的玄铁大门下,等着一缥的到来,两年间他们早已混的很熟了。
“小瘦子,来啦!”,琮明长老一直都叫一缥小瘦子,可能是因为当年一缥第一次来时,人生地不熟的,叫上了小少爷陪他来。于是琮明长老看到这一瘦一胖的组合,便开始叫一缥为小瘦子,几年时间下来,一缥也早就习惯了。
“嗯,来了”
“快,小瘦子,给你开了门我还得下山喝酒去”
说完,琮明长老取下挂在腰间的玄铁钥匙,打开了那扇和钥匙同一颜色的玄铁大门。
随着一阵阴冷潮湿的风喷涌而出,玄铁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深不见底,湿漉的洞壁上一丝丝转瞬即逝的诡异绿光时隐时现。
按规矩,一缥是不准进洞的。等到琮明长老牵着一条长满铁锈的链条出来时,才能看到链条牵着的是一只巨大的蜗牛,它就是这青枯派的灵宠青枯鱼了,它那个硕大的外壳足足有一层楼那么高,三个一缥叠在一起都比不过它的高度。
从琮明长老手上接过那条粗壮的铁链,一缥很是驾轻就熟地顺着盘根错节的链条攀上了青枯鱼的背壳。这大蜗牛厚实的背壳上满是层层叠叠的开片和苔藓,坐上去犹如坐在一块磐石上面一样。
等一缥在背壳上面坐稳以后,这青枯鱼也像是受过训练一样,将更多的身躯探出壳外,开始缓缓地蠕动着前进。
这庞大的蜗牛爬起来和一个成年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它还会顺着道路走,都不用背上的一缥指挥。这条上山的路是一缥骑着青枯鱼每天都走的,道路两侧都已经没什么植被了,因为这青枯鱼也是个贪嘴的家伙,以前爬到哪里就啃到哪里,动不动就停下来啃上几口,现在路边能吃的都被它啃得差不多了,但它还是伸着两支硕大的触眼,一路上不停地探来探去。
“大鱼,停一下。”
听到背上的一缥的指令,青枯鱼慢慢的停了下来。一缥跳下青枯鱼的背壳,健步跑到远处的一棵芭蕉树下,用镰刀砍下两张芭蕉叶,然后麻利地回到背壳上,将芭蕉叶递给了脚下的青枯鱼。这芭蕉叶是青枯鱼最喜欢的零食了。
很快背壳下便传来了嘎吱嘎吱啃食芭蕉叶的声音,这青枯山的镇山灵宠吃东西居然喜欢吧唧嘴。
很快,一缥就骑着青枯鱼到了青枯山上一处山谷中,这里四周都是断崖,上面长满灌木,而中间这低洼处则长满了茂盛的野草。这里便是青枯鱼的其中一处牧场,由于这大家伙的食量惊人的大,这青枯山上给它准备了好几处牧场,都是野草丰盛的山间平地,一个地方吃完了,明天就换个地方,下次等上面的草长好了再来。
来到这片野草丰茂的牧场,青枯鱼像是回家了一般,加快了它挪动的步伐,像是老鼠钻进了奶酪一般贪婪地啃食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
此时,一缥也难得的空闲了下来。平时怕被旁人看到,自己抑制着心界内的灵力,到了这里他也可以放松警惕,大胆的在青枯鱼的壳上打坐冥想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缥周身都被流溢的金光环绕,沉入冥想之中的一缥的意识,也来到了自己的心界之内。此时的一缥心界内,犹如刮着一场金色的沙尘暴,巨量的灵力围绕着心界的四周打转,几乎找不到一丝空隙。
原本修仙之人,通过修行吸收天地人之间的灵气,心界内积累的灵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需要将这股能量以铸阶的形式来幻化成修为。但一缥却因为自己曾答应过少奶奶,要照顾好小少爷,所以迟迟没将这心界内海量的灵力炼成。导致现在他心界内的灵力已经积压到了这种程度。
现在打坐着的一缥,围绕在金光之中,意识则潜入到心界之内,通过冥想将心界内的灵力进一步的加速旋转,很快心界内就从刚才的沙尘暴,变成一股龙卷风,这样干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新吸收的灵气腾出空间。
很快,随着这股灵力龙卷风的快速旋转,一丝丝新鲜的灵气开始从四周汇聚而来,慢慢的被吸进心界内幻化成灵力。
但没一会儿,突然在这和谐的灵力龙卷风之中,一缕缕诡异的绿色光芒开始时隐时现,就如同那个矿洞之中一般。而心界内一缥的意识,在感觉到这发着绿色光芒的灵力开始进入以后,也加快了灵力的旋转,从而将这不同于其他的灵力,更快的和原来的灵力相融合。
没错,这股绿色的灵气正是来自于一缥屁股下坐着的青枯鱼,坐在它背壳上打坐冥想,吸收灵力的效率比普通打坐冥想高得多。这也使一缥在短短两年间就完成了,别人需要四年才能累积的用于铸阶的灵力。
这方法是琮明长老教给一缥的,但条件是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并且每天在放养青枯鱼的同时,还要帮琮明长老割好四捆草料,用来给青枯鱼晚上吃。
就这两个条件,一缥坚持了两年,这两年中一缥的修为进展飞快,而琮明长老也得到了下山喝酒的时光。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一缥也完成了今天的打坐冥想,取下腰间别着的镰刀开始了割草。
“一缥!一缥!”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声呼唤。
是琮明长老回来了吗,这么早?这声音也不像是琮明长老的啊,一缥心想。
直到这个声音靠近时,他才看清,来的人居然是白近喜。
“近喜,你怎么来了?”
此时白近喜已经跑的满头大汗。
“一缥,我刚从山上回来,不好了,有人要收拾章介诚。”
“什么!怎么回事?”
白近喜擦着汗,气喘吁吁地继续说道:“我刚才被道通长老带到山上,在下山的时候,刚好看到韩宇栖在山上找他姐来着。”
“韩宇栖他姐!那不就是已经铸阶完成的韩素素吗!”一缥有些心惊地说道。
这韩素素可不是一般的人,她比沈一缥和白近喜这一批学徒早两年拜入师门,是她那批学徒中最早完成铸阶的。但最重要的是她那泼辣的个性,是远近闻名得不好惹。
“韩宇栖把她姐都搬出来啦!”
“是啊,韩素素她找了几个人,已经下山来找章介诚算账了。”
这可大事不好,一缥将牵着青枯鱼的铁链找了一棵树拴好。跟着白近喜急急忙忙地往山前跑去。
来到寝舍前,这里已经围满了人,很多原本该在里面休息的学徒也被赶了出来,都围在外面探头向里面张望着,两个明显年长一些的女学徒则站在门的两侧望风。
一缥到了门前就想往里闯,结果被那两个年长的女学徒用灵力推了出来。
“韩素素,你给我出来,有话好好说。”进不去的一缥只能在外面叫嚷着。
“是啊,师姐们别把我们寝舍搞乱了,有什么事来外面说。”和一缥他们同寝舍的江师堰也在外面帮腔着说道。
见迟迟没人出来,一缥更加急了。
“师堰,他们带了多少人进去?”
“四五个,都是上一届已经铸阶的。”江师堰回答道。
不能再等了,一缥将两指搭在额头,开始运气。
这一幕被站在门前的两个师姐看到,都不约而同地嘲笑起来。
“小子,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你一个没铸阶的,还敢在我们面前运气?”
一缥没有回应她们,只顾自己专心将心界内的灵力慢慢的释放出来,此时他需要十分的小心,不然一个没注意,此时已经满满当当的心界灵力可能就要完成铸阶。
不一会儿,一股灵力开始环绕一缥的四周,慢慢的形成一个球状将一缥包裹在其中,这是青枯派的基础法术之一——御气为甲。
但在这两个已经铸阶的师姐眼里,一缥这小心翼翼地御气,真的可笑,连御个气都这么慢,使出的还是这种不入流的招式。
“别演了,你这种基础招式,在我们眼里连法术都说不上。”其中一个师姐轻蔑地说道。
另一个也附和着嘲讽道:“哎呦,好吓人啊,这小弟弟连御气为甲都使出来了!”
但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嘴都还没闭上,一道强劲的灵力袭来,几乎将她们两个掀翻。
而对于一缥来说,他只是往前走了一小步。
什么情况?两个师姐这时才开始意识到,刚才这个小鬼往前迈的那一步,居然能带来如此强劲的灵压,而他除了环绕自身的那圈御气为甲外,没有用任何的法术。
什么?御气为甲这招怎么这么强!
没等她俩想明白,一缥已经迈步向前。等他来到门口时,两个师姐已经被灵力压顶在了墙上,几乎两脚离地,表情扭曲。而现在她们再想御气抵抗已经来不及了,四肢都被死死的定在了墙上,连结印都办不到。
这一幕,也把在边上看戏的同届学徒们看得目瞪口呆。
御气为甲这招原来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