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谢两位道友出手,不然我就交代在那双生女鬼手上了,还未请教两位道友姓名”叶浮生站起来一脸认真的样子问道。
我看他这副样子也只好客气了起来,“贫道李道平,道号道玄,师承道门掌教上纵真人座下”。“小道陈乔,是道门附属教派瓶山首席大弟子,不知道又师出哪门哪派”。
一番客套话过后,我们三个坐了下来慢慢喝酒聊天,我也渐渐的了解了眼前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叶浮生,他本名王山,是青城山的一个弟子,由于天赋太差,遭受青城山许多其他弟子的欺辱,就连他在他师傅面前也不受待见。
在青城山忍辱负重了二十年,有一次他跟其他的师兄弟出山去做法事,被他的师兄给推下了山崖,就只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就被树杈贯穿了胸口。那眼神是多么的绝望,为何世人要以恶向之,我本一心向善,可是却在濒死之际是那样的无助与凄凉。
我眼角划过的眼泪透露着我对这个世间的极致的失望,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弱小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心酸,我真的忘不掉那些人对我嫌弃的眼神,他们一个个自称是天赋异禀,却要来剥夺我最后的期望。
甚至连整个青城山都没有一个人在意我的死活,更让我感到绝望的是,在我死后的几天里,他们几乎都感受不到我这个人消失了,仿佛就好像青城山压根就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哪怕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存在感也好啊?那我也心满意足啊!
可笑啊!自我从小失去双亲,没有感受过一丝丝疼爱,就连我入青城山也是我苦苦哀求,像一只狗一样摇尾乞怜。遭受过那么多白眼,忍受过那么多欺辱,可怜我啊!一介凡人,真的可笑至极,可笑,可笑我这一生,竟活的如此窝囊!
陈乔有些动容,脸上尽显同情,他觉得这气氛有些太冷淡了,所以故作开玩笑的说“那你不是已经死过一会了嘛?怎么这会还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喝酒?”。叶浮生喝完碗里最后一口酒说“大概是下面的人厌恶我,所以不想收留我,我只好再来这人世走一遭!”。
“哎呀!转眼又活了二十载,现在只觉得是,生如添柴续火,死如吹灯拔蜡,所谓的生生死死,我看来是再简单不过,也再难不过了”。
曾可笑我可怜无知,但更可笑的是世间对我的不公,我也想忘掉曾经的一切,也曾告诫过自己往事如过眼云烟,但是如今却忘又忘不掉,恨又恨不起来,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刀插在我心口,时刻就会要我的命。
现在是想死也死不掉,又不是特别想活,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为难,道理我都懂,可是终究是迈不出心里面那道坎,我不知道是我死后得到了些什么,又觉得现在活着像是失去了些什么,总之,那些得到的,失去的,慢慢的,想必也就会从我的恼海里退去吧!
其实我刚开始遇见叶浮生的时候,我就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死人的气味,但是他有血有肉,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奇怪无比,记得当时的我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他死了也不算是真正的死,活着又跟死人无异。
那一天我不知道我们三个喝了多少酒,只记得陈乔是最开始趴桌上睡觉的,只有我跟叶浮生两个人互相推搡的喝酒,又喝了几碗,叶浮生晕晕乎乎的摆摆手,说也说不出话来,我迷迷糊糊的摇晃着他继续起来喝酒。
我自己又肚子喝了几碗,不知道为什么我喝完最后酒后,一直在那里大笑,我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我只记得我一边不停的拍打着桌子,一边喊着“小二,上酒,给我满上,我还能喝!”。
無錯書吧站在角落的店小二只看见我拿着空碗站起来在空气里拉着什么,看样子好像是在拉人,他也不敢上来劝我,只敢躲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我。我依稀记得我到最后看见了我爷爷,我二叔,我大伯,我们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喝着酒,我看着他们,由刚开始的大笑,到现在的边哭边笑。
当我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的时候,我赶紧站起来伸手想抓住他们,但是他们如同云烟一样飘散开来,慢慢的消失不见,我静静地在原地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笑了起来,可能是出于自嘲的笑吧!我笑的有些许凄凉,又有些心酸,突然我往地上一躺,嘴里面咿咿呀呀的说着些什么,呢喃完后就缓缓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拍打着脑袋从床上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于是我就捂着脑袋坐在床上,时不时的揉一下脑袋。这时候那个店小二走进来了,他有些惊讶的说道“道长这么快就醒了,真的是好酒量啊,先稍微等一下,我去端些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