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闹鬼了吗?

瞧这场面血腥的。

两个膀大腰圆的朴妇在前方拼着命,她们两个就像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木偶,对着对方都是在用尽全力的挥舞着粗大的木棍。

你打我的背一下,我打你的肩一棍,你的头被我打破了,我的腰被你给打断了,就是全身是血也还在拼命的打着对方,都是奔着要对方的命去的,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到底有多致命。

就在她们一边的地上还躺着个很妖艳的年轻妇人,那妇人的脸色苍白,一身的血,妇人的旁边还站着个完全被吓傻了的小丫头。

这是什么个情况?他觉得是出大事了,想看看身旁的陈珏,却是猛地一怔,人怎么不在了。

等到他再去看,看到的是陈珏怀里抱着个全身是血的姑娘正从自己的身前走过。

“你这是……”

是他说的要找的那个小姑娘吗?看上去他怀里的这姑娘可比他说的那小姑娘要大很多。

他跟上去。

“你这是要去医馆吗?”

陈珏没有看他,怀里的女孩太虚弱了,他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不断的流失。

他要快一些赶去医馆,自己的姐姐曾经就是这样被人打死在巷子里的。

陈珏的上面曾经有三个姐姐,他的大姐与三姐都是在逃荒的路上为了给他偷偷省下点吃的活活的被饿死的。而他的二姐更是为了救他偷了包子铺里的一个包子,被那包子铺的老板活活的打死在巷子里。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那天发着高烧去找姐姐,天上下着大雨,整个大街找不到一个人。

他看不到前方,只能靠着本能去摸索。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到的那个巷子,他当时体力不支倒在了雨水里,就晕死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就看到自己的二姐躺在自己的面前死不瞑目的样子。

二姐是被那包子铺的老板给用木棍活活的打死的,那个老板把二姐的腰都给打断了,她就像块残碎的破布整个人被浸在血水中。

自己当时都没有能力去找那个该死的包子铺老板报仇,他发了高烧,晕迷了好几天,等到他再次从高烧中醒来想去找那个包子铺的老板。

那家包子铺已经人去铺子空,那整条街都是空的,南蛮人打来了,所有的人都跑去逃命了。

而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包子铺的老板,也不知道自己此生可还有机会再遇到那个包子铺的老板为自己的二姐报仇。

回忆只到这里,他已经抱着江小鱼到了离那条巷子最近的医馆。

医馆不大,里面也不过有二三个人在抓药,一个小伙计在里面忙着,见到他抱着个血人进来,伙计与抓药的人都吓了一跳。

小伙计从药柜中走出来“这个姑娘伤的这么重先送到我们后院我来给这姑娘先看一看,我师傅刚刚出去看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只能是我先帮这位姑娘先看着。”

话中的意思是药馆里现在没有大夫,他只是个学徒,这姑娘伤的太重,他可以先给看着。要是不相信他等他师傅回来不知道要等多久,这姑娘伤的太重,也等不到他的师傅。

陈珏自然知道江小鱼伤的太重等不到这医馆的大夫,忙对药徒说;“那先麻烦小大夫了,请小大夫一定要尽力救这位姑娘。”

“这是自然,救死扶伤本是我们行医的职责。”

只是等到他们到了医馆后面的小院,陈珏小心的将江小鱼放到了床上,江小鱼的口里已经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药徒看到眉头不由一蹙;“这是怎么伤的,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陈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药徒,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我见到这个姑娘时,她已经伤成了这样。”

药徒没有想到这还是个见义勇为的,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给江小鱼检查,见她身上的伤确实太重,并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医治的了的,他站起身,轻轻一叹。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去了里间取出了自己的宝贝。

“这粒药丸还是我为师傅挡了一刀师傅奖赏给我的,这姑娘能否活下来就看这粒药丸了。”

还真的是舍不得啊!他当初命悬一线时都没有舍得吃,现在却要便宜给这个素不相识的姑娘了。

终还是不忍一个姑娘如此的年纪轻轻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

忍着心疼,眼睛一闭就给江小鱼喂了下去。

“喂,你这个混蛋,别丢,不要丢,再丢老娘就要死在你的手里了,你这个人长的还挺像个人的,为何就是不干人事呢?”

萧玥玥都要把苦胆给吐出来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那个萧明珠不是曾经待别的讨厌他那个便宜爹的吗?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自己到底还在不在云天大陆,这里不会是那个平行空间吧?这里的人也许并不是原先的那些人呢?

便宜爹娘突然变成了富贵的大少爷大少夫人,自己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姑姑突然间变的……变的古古怪怪的,看他那便宜爹的眼神怎么感觉柔情似水的,好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咦~

想想都全身发毛,自己在想什么?

萧玥玥自然不会知道他的便宜爹与萧明珠根本不是兄妹。她现在就是被困在壳中,那个壳阻断了她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就是自己的精神力也无法探测到壳外,现在的她就是一个被外界拋弃的一个小可怜。

最可气的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贼,他竟然偷偷跑到她爹的院子里偷东西。

最为可气的是那个小贼他还那么厉害,来到他爹的院子悄无声息,就是一个轻飘飘的跳跃。

还真的是轻飘,跟个鹅毛似的,一下子就随风而来,白衣翻滚间,飘飘如仙。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个混蛋,长的跟个神仙似的,确是恶劣的要命。满院子的好东西不偷偏要偷走自己这颗蛋,你说你偷就偷吧,还一直的向天上拋着玩,奶奶的,把老娘当个球了?

你丫滴看着也不像是买不起球的,就你这一身形套也不像没有钱的。

呜呜,老娘都要吐死了,再抛下去老娘真要死了。

唇角上翘,男人似听到了萧玥玥的心声,他没有再将那颗蛋抛向空中,而是一个轻飘飘的转身就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

等到他再出现,已经是在山脉之间。

缩地成寸理当如此,这男人真的是相当的快,只见他的影子在山脉之间,明明是走的,可在山脉间如同走在平川,就像是在空中蔓步,几夕之间已经过了几个山峰。

只见到他一个潇洒的转身已经来到了一个雾气缭绕的山峰。

男人将那颗蛋随意向上一拋,就抛到了一个极大的鸟巢之中。

“把它给本尊照顾好了,下次我回来时,希望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一颗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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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颗蛋是什么?

难道会成为一只鸟?

萧玥玥觉得可笑,这男人有病吧?将自己半夜三更的偷出来,还带到这么个……。

我靠,什么鬼?

神雕侠侣吗?

萧玥玥是真的被惊到了,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独臂的男人与一个白衣飘飘的美貌女子还有一只大鸟,一只超大号的鸟。

菊香院

“娘,你说我嫁给四哥如何。”

萧老婆子本乐呵呵呵的跟自己的老闺女在自己的房间中说着贴心的话,萧明珠突然冒出的一句试探将她问的措手不及。

她的那双手本是握着萧明珠的,母女俩亲和的坐在一起都是挺开心的。

只是因为萧明珠说想要嫁给萧四郎,萧老婆子的脸就拉了下来,握着萧明珠的那双手也在不动声色间收了回去。

她表现的很不高兴,对萧明珠第一次没有了好气。

“明珠,你可是个黄花姑娘,你那个四哥可是娶了媳妇的。”

衣袖下的双手早已经被她暗暗的握紧,一股恨意从体内滋生。

她之所以有今天还不是因为那个贱人,自己疼宠到大的闺女怎么可能嫁给那个贱人的蠢儿子。

“娘,娶了妻也可以休的吗?你是四哥的养母,是将他养大的人,就是以前对他不是很好,不也是因为家里的条件太差了,生活困难吗?”

萧明珠见母亲生气了很不能理解。

以四哥如今的身份娶了妻又如何?

母亲是傻了吗?

以自己的身份不是母亲的这层关系,她连给四哥做个贵妾的资格都没有。难道母亲认为她还能嫁给四哥这等身份的人做个正头娘子?

更何况于慧娘那样蠢的村姑,连个娘家都没有,能进入城主府做上大少夫人还不是运气好,早早在乡下嫁给了四哥,又给四哥生了两个小孽种。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生了两个小子而已,自己又不是不会生。

“娘,你就帮帮女儿吧,咱们娘俩能住在城主府中,过如今这种可以使奴唤婢的生活还不是靠着你是四哥与五哥的养母的这层身份,可这层身份总是薄弱了些。如果再加上我的一层关系,咱们这一大家子在城主府住的不就更加牢靠一些吗?”

萧五郎所住的青竹院

萧五郎夜里还是会在院子内练功,他对武功有着一种近疯狂的痴迷。

实在是曾经的自己太想去学功夫,可因为家里穷根本没有条件去镇上的武馆学习,如今有了机会就拼命的练习,只想把曾经失去的给弥补回来。

“谁,出来。”

萧五郎出拳用力,一招一势都相当到位,虽然才学了不久,可已经看的出身手。

有个小丫鬟一直藏在树后偷看,她已经十分小心,真的没有想到二少爷会发现自己。

“二少爷,是我。”

小丫鬟扭扭捏捏从大树后走出来。

她不敢对上萧五郎的目光,实在是偷看人家却是被发现,有些心虚。

本以为二少爷是乡下来的,一身的泥土之气。

刚开始听说还瞧不起他,只是见到了才发现他与城主大人长的如此的像,就似城主大人年轻的样子。

二少爷这些日子习武,越来越像城主大人,那凌然的气势,那份身姿,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他吸引。

萧五郎没有想到又是那个丫鬟,这是转移了目标,看上了自己了?

还真的是下贱。

萧五郎对这个丫鬟一直不喜,只因为他第一天到城主府就看到这个丫鬟有心勾引萧四郎。

以前在县城里游荡时就曾听说大户人家里的丫鬟都爱爬男主人的床,如何的下贱什么的,自己就瞧不上这些大户人家的丫鬟。

想不到自己才成了城主府里的少爷没有多久,就有如此多的漂亮丫鬟想要爬自己的床。还好自己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对这种喜欢爬床的丫鬟他可以来者不拒。

“是你呀!上次谢谢你帮我叫人。”

小丫鬟十分激动,想不到二少爷他还记得自己,二少爷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自己一个丫鬟,为二少爷做事不是应该的吗?二少爷竟然还一直记得还谢谢自己。

二少爷果然与城主一样,都是那种风光霁月的人。

菊香院

萧老婆子一整个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实在是恨啊!自己明明是最早认识何景之的,明明自己比那个贱人更早的喜欢上何景之,可为什么,为什么何景之喜欢的人却是那个贱人,明明自己做了那么多,明明自己为他也生了孩子,可因为那个贱人,她连让他知道都不敢。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又与他见面,自己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喜欢着他。

二三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那般的风姿绰约,经过了那么多年,岁月并没有让他老去却让他看上去更显俊逸。而自己却是老的早已经不成样子,与他站在一起就像老少两代人。

这一切还不是因为那个贱人?

她明明知道自己也喜欢何景之,明明可以让自己做为她的陪嫁丫鬟一起嫁给何景之的。

可她偏偏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非要逼着自己嫁给庄子上的一个小小管事。

那个萧明泽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无能的窝囊废,长的丑不说还一点本事也没有。一个小小庄子管事都做不好,最后被人家给赶出了庄子,只能回到老家去吃糠咽菜。

一个大男人连妻儿都养不起,还要自己再去求那个贱人再次收留自己。

让自己在她跟前俯低做小,简直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特别是自己还要看着那个贱人天天缠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行那些子恶心之事。

贱人,该死的贱人,自己当年就该让那贱人的孩子与那个贱人一起死在破庙里。

自己为什么要带那个贱人的野种回家,为什么要养大他,又为什么没有在逃荒路上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