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陆婉如的下落,萧七郎一度浑浑噩噩。

他不愿跟着萧家人走,执意要去找到陆婉如,只是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秀才没有家人的护着他根本是寸步难行。

萧老婆子心疼他只能让一家人跟着,萧明珠心里气着,脚下用力一跺却还是只能跟着。

陆震倒是感到不错,心里面早有计划他就跟着就是,总是在城外有更多的机会。

于慧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下总是有液体流出,只是这逃荒的路上又找不到大夫医治,她只能一天到晚的躺在萧二郎的牛车上有萧四郎护着。

他们夫妻心里都明白,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保不住了,只是还在坚持着,总想着也许,可能还活着呢!

萧七郎像是疯了一样,见到流民就要上前抓住人家问有没有见到过陆婉如,只是没有人愿意理他,大家都饿的饥肠辘辘,谁还有空去管他。

他却是像疯了一样,问了几十个人问不出来就抓着一个身体还算魁梧的汉子求着人家把陆婉如还给他,结果惹怒了人家,按着他就揍。

萧老婆子看到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被打了嗷的一嗓子就冲上去打那个汉子。

只是她一个婆子,平时又养尊处优惯了打起人来能有多少的力气,被人家一巴掌就给打到地上去了。

萧家的几个郎看到自家的娘被欺负了,忙冲上去护着自家的娘,结果人家汉子那边的人更多,一时间大家混战在一起。

陆震为了表现自己一直护着萧明珠,还被那汉子的家人给打了几拳。

“你们在干什么?”

也巧玄武城的城主带着自己的护卫出城巡查遇到了他们。

当时萧老婆子披头散发,满脸污泥,就是嘴角也有血液流出。

他看到城主出现,逆光而站,那一身的气势比起当年更胜几分,心里的恋慕也更加是多了几分。

“姑爷,姑爷救我,我是晓晓,我是晓晓啊!姑爷,晓晓带着少爷终于是又见到你了。”

“晓晓”

何景之目眦欲裂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亲卫。

“你是晓晓,秋儿身边的那个晓晓?”

他仍不敢确定,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看着已经半百的农村妇人会是曾经跟着秋儿,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像个百灵鸟一般的少女。

只是仔细去看,那眉眼间到是还有故人的一点影子。

“你,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秋儿不是说你嫁的那个人很好,那是个不错的人家。”

提到这,萧老婆子的手在广袖之下狠狠的握紧,心里的恨意只能埋藏在心里。

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隐忍着流下泪来。

“姑爷,晓晓是嫁了个不错的人家,只是我那丈夫他……,他是个短命的。……”

有些话不去说更能让听着的人想到他所经历的苦,对她更加怜惜。

只是老婆子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多少岁了。

那满脸的褶子还想去学那小姑娘的梨花带雨。

何景之倒是没有看出来她的心思,只是沉沉的叹息一声。

他突然想到萧老婆子刚才所说,心里激动,声音都在颤抖“你刚才说的少爷是……”

萧老婆子向自己的左边一指,目光对上萧四郎时,心慌了一匹,忙将手指向跟前半蹲着的五郎“是他,他就是姑爷与小姐的孩子,是小姐她拼了命也要为姑爷诞下的血脉。”

萧五郎听到娘说自己是眼前这个看着非常尊贵的人的儿子,见这个人与自己的眉眼确实相似,他的心里非常激动,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从泥里飞到了天上去了。

脚下如同垫了几床的棉花,萧五郎激动的要飘起来了。眼里的泪水带上了喜悦,也多少的有些委屈。

“爹,你是我爹。爹,你真的是我爹,太好了,我有爹了,我的爹还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以后不会再被人说是个没有爹的孩子了,我有爹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总欺负我了。”

他的话让何景之听着一阵的心酸,听到他总是被人欺负的时候他瞬间便怒了。

“谁,是谁,谁敢欺负我何景之的儿子,欺负我玄武城的少城主。”

萧五郎感到天上掉下万斤的馅饼,马上要将自己砸死了,别的他可以当做没有听到,可是那句玄武城的少城主他可是听的真真的。玄武城的少城主啊,那不是相当于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的皇太子了。

萧家人听到城主的话都感觉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似的。

他们家的五郎竟然是玄武城的少城主,那他们家进了玄武城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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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珠倒是聪明了一回,她忙跑到前面气愤的指向刚刚与她们家打在一起的那几十个流民;“是他们,就是他们刚刚欺负了五哥还有我娘与我们全家。我七哥不过是向他们打听一些事情,他们就往死里打我七哥。”

何景之一听萧明珠的话立马便愤怒了,他看向那几十个早已经跪在那里现在还全身发抖的流民;“她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心里早已经相信了萧明珠所说,可总是要问上一问才能显示出他这个城主公私分明。

只是就在刚刚听到萧老婆子叫姑爷时,这群流民就已经吓傻了,又听说那老婆子身边的后生还是这个城主的儿子他们更是吓的三魂丢了七魄,现在城主问他们什么他们也没有听到,只是拼了命的向城主嗑头求饶。

“请城主大人饶命,城主大人饶命。”

“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城主大人认识的人,更加不知道少城主也在里面。”

“不知道你们就可以乱打人了?”

城主怒了,更加是加大了声量,只是要让这里聚集的流民们听到,这些子人何等的不把人命当回子事,何等的霸道恶毒。

不知道是城主认识的人不知道是城主的儿子就可以随便的打了,那岂不是说对没有身份地位同是流民的人就可以随意的打骂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