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禧帝心都化了,在他殷切期待的目光中,云卿尘睡着了。

“……”

他都没摸到,哪个老匹夫摸的!

拖出去,砍了手!

“君妃,朕今晚想留宿。”

君妃说道,“皇上,国事为重,慧妃的孩子尚小,皇上也要多走走。”

后宫的风向历来如此,皇上宠谁,谁地位就稳。

慧妃抚养孩子,本就压力很大,若是此时被嫔妃责难,或者宫人欺侮,日子定然步履维艰。

“嗯,是朕考虑不周。”

南禧帝一出澜沧轩,就看向苏长安。

“让慧妃住进澜沧轩。”

如此一来,他每次来都可以借口不走了。

苏长安说道,“奴才这就去。”

皇上心思真的是难猜,还以为他就此打住,没想到,他竟然扭头就让慧妃住进澜沧轩,那后宫那些女人,不得红了眼。

南禧帝叫住苏长安,“宣旨,封慧妃为慧贵嫔,君妃为君贵妃,在澜沧轩里再建两处凉亭,册封典礼下个月举行,再送一些奇珍异宝给兰贵妃。”

等到言纬死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对朝中有功之臣论功行赏。

再借机削弱言家的势力。

而梁国长公主那边,就够言辞喝一壶的。

苏长安行礼,“是,恭喜皇上,奴才这就去准备。”

南禧帝也不耽搁,不铲除言家,他一日不能安稳度日,便没法在后宫逗留。

……

早朝的时候。

言辞又笼络群臣弹劾楚凝华,理由是楚凝华娶了宁婉儿,疑似跟宁家勾结,企图篡位,对社稷不利。

“皇上,错娶一事,的确是结束了,可楚凝华心怀怨怼,勾结宁家对社稷不利,请皇上严惩不贷。”

“不错,皇上,臣亲眼目睹,宁家的人深夜翻墙进入楚凝华府中,黎明时分才离开了定是有所图谋。”

“皇上,楚凝华跟阆家早就订了姻亲,此番命运作弄,方才错娶,皇上,他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才如此胆大妄为,企图窃取江山。”

“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楚凝华家里定有铁证,若不然,他怎么会这般心急如焚?”

“皇上,你看他汗流浃背,定是让臣猜到了他的心思,皇上下旨抄家,定可以抄出他以权谋私,犯上作乱的证据。”

楚凝华担心的是宁婉儿的安危,宁婉儿性格刚烈,新婚之夜几度哭到昏厥,他便在府里养了郎中,就是怕宁婉儿出了意外,一方面不好跟皇上交代,一方面与他同为可怜人,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他深知宁婉儿聪慧过人,一次次帮他,只是因为他们拜了堂而已。

“皇上,臣绝无谋逆之心,至于他所说的翻墙而入,不过就是个酒友而已,至今仍在,皇上召他入宫,一问便知。”

楚凝华说完,还看着言辞。

至于言辞所说的翻墙而入,那是因为那人目睹言辞招兵买马,在将军府私自养兵的事,无法灭口,所以就打算借机把他们一并拖下水。

言辞说道,“皇上,这厮这么嘴硬,不如下旨抄家。”

南禧帝说道,“抄不到东西,言将军不会说一句抱歉就完了吧?总要有点彩头,不然岂不是白白抄家?”

言辞说道,“若是抄不到,臣便予他万两白银,以作赔偿。”

楚凝华正想开口,南禧帝抬手,“来人,去抄,抄仔细点,凡是金银全都搬走。”

他早就安排好人了,就等着言辞这句话了。

楚凝华心如死灰,“皇上,抄家能不能别伤人。”

南禧帝说道,“别伤人,不然别怪朕翻脸无情。”

言辞眼中的得意,更是明显。

皇上派去抄家的人,并没有用他安排的人,而是安排宫里的高手,如此一来,楚凝华插翅难逃。

放在楚凝华床下,柴房里,还有书房里的金银,就会尽数被发现,楚凝华一死,朝堂就是他的天下。

英嫔命贱,生了儿子都无福消受,慧贵嫔跟君贵妃是一伙的,这孩子断不能让她养着。

“皇上,慧贵嫔品行不端,若是养着皇子,定会染上歪风邪气,皇上今早把孩子交给旁人扶养。”

言辞心里有了人选,他派了十个人选秀,只有下了最不起眼的人,虽然封了美人,但君贵妃一开始也是美人。

南禧帝故作为难,“皇后养怡然公主已是劳累,兰贵妃痛失爱子不宜养皇子,其他嫔妃来历不明,除了慧贵嫔,朕一时想不到别人,言将军若是非要干涉,朕就下旨,把谨缨过继到皇后名下。”

言辞忌惮皇后,因为皇后是他威胁不到,也拿捏不了的人。

这般信誓旦旦,就说明嫔妃里还有他的人,今晚,他可不能保证储秀宫会发生什么。

言辞没想到皇上起了疑心,只好暂时作罢。

两个时辰后。

皇上派去的人回来了。

脸都笑烂了,跪在地上,“恭喜皇上,共抄到十万两黄金,一千九百万两白银,还有五万两新票!”

“???”

楚凝华一脸懵,这么多钱?

哪儿来的?

言辞也是一脸懵逼,他只放了十几万两,怎么抄出来这么多?

不管了,都栽赃给楚凝华。

“皇上,你看楚凝华,表面上清正廉洁,背地里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竟然贪了这么多钱,还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请皇上为南国百姓做主!”

南禧帝说道,“朕也没想到,平日里哭穷的人,有这么多钱,你们说说,都是在楚凝华家哪里发现了这么多钱?”

言辞竖起耳朵听,早知道有这么多钱,他应该带头去抄,全都私吞了,在留十万两也不迟。

“皇上,我们没去楚凝华家,抄太多了,把他忘了。”

“?!!”

楚凝华觉得皇上在诓骗百官。

言辞顿感不妙,“你们没抄楚凝华家,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言将军,楚凝华出了名的两袖清风,抄也没什么,就顺道把百官家都抄了一遍,这楚凝华家里如果能抄出等额金银,那才是真的结党营私!”

百官恶狠狠的看着言辞,这就是他说的让楚凝华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而且数额这么大,皇上问起,岂不是无从下口?

言辞倒在地上,痛心疾首的问道,“皇上,此举有些不君子!”

南禧帝说道,“谁说朕是君子,朕是小人。”

言辞一想到梁国长公主信中的杀气,就不由得担心,一时气急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百官想从皇上手里把东西要回来,无异于虎口拔牙。

南禧帝说道,“言将军病了,送他回去,派太医好生医治,万不可泄露。”

出了金銮殿,他马上找来楚凝华。

“你跟她去醉仙楼吃饭,故意吵架,务必把言辞病了的事捅出去。”

楚凝华说道,“臣明白。”

南禧帝拍了拍楚凝华的肩膀,“朕对你有亏啊,等到事情解决了,你来亲自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