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听说我不学无术?
“公子,您吩咐的事儿小人已经做好了。您就等着看戏吧!”
沈云青的贴身小厮长禾点头哈腰,一脸狗腿地站在躺椅旁边,等着他的夸奖。
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的沈云青缓缓睁开眼睛。
他肤色白皙,眉清目秀,长着一副好皮囊。
沈云青:“04588,传输剧情。”
04588:“不好意思,大佬。刚刚转换任务,还没反应过来。我马上传输。”
沈云青这次的身份是安阳县县令的嫡长子。
县令虽然放在京城是个不起眼的芝麻小官,随便哪个官员都看不上的角色,但在这小小的安阳县里,却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沈县令膝下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沈云青乃是沈夫人所出,沈蔚言和三个女儿则是妾室所生。
沈云青从小看不惯沈蔚言这个庶子,一直对他心存恶意,多次刻意刁难。
若是沈云青没有接手这个任务,按照原本的轨迹,不仅是沈蔚言,整个沈家都会被原来的沈云青拖入泥潭。
沈云青来到这里之前,原身刚刚吩咐贴身小厮长禾给沈蔚言使绊子。
想到这里,沈云青瞥了长禾一眼,“哦?你做了什么?”
长禾蹲下身子,一边给沈云青捶腿,一边注意着自家公子的神情,好一副狗腿样儿。
“公子,小人打听到二公子明日要去参加方公子举办的诗会。”
见沈云青没反应,长禾接着道:“公子放心,明日在诗会上,二公子定会声名尽失……”
长禾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沈云青的目光突然犀利地射向他,像一把锋利的剑,他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公,公子,怎,怎么了?”
公子何时有过如此锋锐的目光?长禾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云青收回了目光,“沈蔚言再怎么说,也是我沈家的人。若是他丢了脸,我沈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公子恕罪!是小人疏忽了,请公子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一定能想出个让您满意的法子!”
长禾只知道公子讨厌二公子,但却忘了公子也在乎沈家的颜面。
“罢了,我那个不听话的弟弟,下次再教训也行。你去停止计划。”沈云青吩咐道。
“公子,恐怕来不及了!”长禾又跪下了。
“怎么回事?”
“小人找人把二公子做的诗‘无意中’透漏给了王公子。王公子一向嫉妒二公子的才学,恐怕明日定会出手。”
长禾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虽然没什么才学,但能够跟在县令嫡公子身边做贴身小厮,自然也读过些书。
二公子冥思苦想了几日,才做出一首满意的诗,自然品质上佳。
现下时间紧急,到哪里去找一首能比得过的诗来?
沈云青漫不经心地抖了抖二郎腿儿。
“哦,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告诉沈蔚言知道他的诗被王德发盗走了,让他再作一首就是了!”
哎呦!我的公子!您说得倒是容易,真当好诗像大白菜似的,说有就能有的?
长禾心里吐槽,嘴上却老实说道:“公子,距离诗会就剩半日时间了,二公子恐怕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作一首好诗。”
“沈蔚言不是自认为学识不错吗?就这水平?”沈云青不屑道。
长禾习惯了沈云青对沈蔚言的贬低,此时听到这话,也只是跟着附和。
“自然是比不过公子您了!”
不得不说,长禾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不是谁都有的。
整个安阳县富二代官二代圈子里,谁人不知沈云青是个喜欢吹嘘的?
从来只听到他自己说自己多么有才华,装出一副不屑于他们那群蠢货为伍的样子,实则他口中的才华如同空气,看不见摸不着,谁也没见过。
碍于他的身份,圈子里的人只能贴着鼻子哄眼睛,不敢当面拆穿他,但是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好说了。
沈云青赞赏地看了长禾一眼,“你等一下!”
然后,起身进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沈云青拿了一张纸出来,随手交给长禾。
“你把这张放到沈蔚言装诗作的盒子里。”
长禾双手接过沈云青手中的宣纸,不经意看了一眼。
他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公子,这首诗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激动之下,长禾连自己说错了话都没注意。
沈云青眉头一皱,开口就训斥道:“什么从哪里得来的?当然是本公子自己写的。”
“是,是!公子您别生气!是小人的错!”
长禾被沈云青一呵斥,顿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竭力冷静下来。
他虽然书读得不多,也不会作诗,但最基本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
毫不夸张地说,这首诗是他自从认字以来见过得最好的一首。
长禾自然不愿意相信这首诗出自于自己这个无所事事,只有嘴上功夫的公子之手。
但这宣纸上墨迹未干,很明显是刚才写的。
再者说了,自己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子身边伺候,也没见过他从哪位才子手上买过诗。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长禾实在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
“公子,这么一首好诗,您就这么给二公子了?”
沈云青轻蔑地瞥了长禾一眼,“不过随手之作,给了也就给了!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再者,若非你办事不力,本公子至于自己亲自动手吗?倒是便宜沈蔚言那个庶子了。”
沈云青恶劣的态度,不仅没让长禾怨恨,反而让他感动得不行。
公子果然是在乎自己的!
虽说公子平日里总是轻视他,偶尔心情不好了就骂骂他,甚至踹他出气,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护着他的,不仅没惩罚他,甚至还亲自动手给他收拾烂摊子。
“公子您放心!小人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长禾语气里透着坚定。
“嗯,去吧!”
沈云青抬了抬高贵的下巴,示意长禾可以离开了。
然后,他重新回到了躺椅上,双手垫在脑后,曲起一条腿,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长禾小心翼翼地捧着宣纸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