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你自愿给的,关我们什么事!”

齐宗衡不屑轻哼:“把上京第一富商的家产全拱手送人,也就你这个蠢货才能做出这种事!”

“齐宗衡,做人不能太无耻。”

江昭怒极反笑,这人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原以为你只是喜欢练武,现下看来你真是没那个脑子读书走仕途,也难怪当初云阁老不愿意给你启蒙。”

“你!”

齐宗衡气结,他最听不得别人拿读书的事骂他!

“江昭,看来你真不知道谁是天了,行,我今天就破个例,是你逼我的!”他高高扬起了手。

“怎么,想打我?”江昭瞄了一眼身旁,知晏正蓄势待发?

她瞬间就有了底气,“你动个手试试。”

江昭的话着实给正气上头的他又浇了一把油,可看着江昭那张清冷不惧的姣好脸庞,他却迟迟下不去手。

不知为何,那晚醉酒的月下仙子又出现在脑海,他满脑子皆是那日江昭醉倒后的温顺模样。

“哼!”

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放下了手。

走到一旁,他双手抱臂,“我今日就在这等着,我看谁会来!”

他知道现如今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别看那些官员平日跟他好像交情挺好的样子,可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他们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沾到一点腥。

江昭今日就算等死在这,也别想有人会来,估计最后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满脑子想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给她那便宜女儿赏脸。

越想越好笑,他不忘嘲讽道:“你准备的那些饭菜后厨已经热过三遍了,再热就馊了。”

江昭并不生气,甚至连看齐宗衡一眼都懒得看。

等着吧,一会儿他齐宗衡恐怕比她还热情。

又等了会儿,江昭等的有些累了。

齐宗衡已经找了个凳子来,舒服地往上面一坐,满脸嘲讽地盯向还站着等人的江昭。

“还等是吧,江昭,若今日真有人来,一个人我给你一两银……”

“太后娘娘轿辇,尔等退让!”

远方传来老太监尖细的叫声,江昭扭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齐宗衡,“你刚才话还没说完,接着说啊,若来一个人,你给我多少?”

齐宗衡却没空回她的话,他立马从凳子上弹起,跑到府外,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轿辇由远及近,朝将军府来。

太后娘娘!

齐宗衡白了一张脸,太后娘娘居然肯赏光齐清姝的及笄礼?

江昭看到齐宗衡脸色大变,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缓缓走出去,恭敬地站在府门外等候。

知晏也跟在江昭身后,十分好笑地看了眼一脸惊愕的齐宗衡。

“你,快去通知老夫人,芸澜和查娜,让她们赶紧过来!”齐宗衡指着知晏道。

太后娘娘驾到,别说他这个小小将军府了,连侯门王爷也得全家出来迎着!

知晏冷冷地瞥了齐宗衡一眼,看向江昭,见江昭点头,这才转身往寿悦居赶去。

“你,你早知道太后娘娘会来?”齐宗衡紧盯江昭,她肯定早就知道,要不然怎么会一直在这等?

“我怎么可能知道。”江昭淡淡地回了句,并不想跟齐宗衡多说一句话。

“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的轿辇停在将军府门口。

江昭立马走上前,恭敬地跪地行礼,“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

齐宗衡没想到江昭会先他一步上前,呆愣了几秒,赶紧上前跪下,也跟着行礼请安。

一只白皙娇嫩的手自金黄的轿帘中探出,老太监赶忙递上一只手,扶着太后下来。

两人皆低着头,只看到精美华贵的裙摆。

“不必多礼。”太后淡淡回了一句。

江昭和齐宗衡这才起身。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后,江昭发现,太后跟前世并无两样,依旧那么典雅高贵,明明只比她大两岁,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傲视万物的气势。

太后眉眼高抬,看了她良久,忽然问道:“你就是江昭?”

“是,臣妇江昭拜见太后娘娘。”江昭又行了个礼。

太后饶有兴趣地又看了她几眼,“确实生得一副好样貌,难怪当年丞相不顾一切也要替你保下这将军府。”

怎么会!

此话一出,江昭和齐宗衡皆是一愣。

江昭几乎一秒就跪了下去,这话她没法回答,怎么回答都不太妥当。

而且前世里太后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见她跪下,太后却是勾唇一笑,“你怕什么,哀家只是随口一说,你这样,倒是让别人以为哀家怎么你了。”

“是,是臣妇的错。”

江昭心跳如鼓,她缓缓站起身,眼睛却下意识地往太后身后看。

并没有其他人。

小叔叔和小皇帝都没有来!

这出变故属实让她头疼,齐清姝及笄的册子她是托人交给小叔叔的,可小叔叔没来,反倒是太后来了。

太后注意到她的目光,轻笑一声:“江少卿督促陛下练字,他们二人都没空来,哀家倒是有空,此番前来,唐突你们了。”

“娘娘言重了,娘娘肯赏光前来,对将军府是莫大的恩赐。”江昭说着恭维话,眼皮却一抽一抽的。

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江昭沉眸,她并不了解这位太后的性子,不过能年纪轻轻登上后位,还把持朝政多年,想必心思深重。

以她的道行,还真难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做到万无一失。

前世有小叔叔和皇帝,能多少牵动些太后的注意,可今生只有太后一人,若是要按照计划走,难免不被太后看出什么。

“将军府怎么只有你们二人,其他人呢,怎么连仆人都不见一个?”

太后看了眼将军府内,装潢倒是极好,只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未免太过冷清。

江岫白没来其他臣子不敢来她理解,可这将军府内,怎么也如此?

“娘娘您有所不知,前些时日啊,老奴听说清姝郡主被侍郎大人赶出来了呢。”扶着太后的老太监插话道,还往齐宗衡身上看了一眼。

“是吗?”太后看向齐宗衡。

齐宗衡立马“噗通”一声跪下,“回太后娘娘,她品性卑劣,挑拨臣夫人和臣祖母的关系,还诬陷臣夫人与别人有染,臣一时急火攻心,才赶她出去。”

“哦,有这等事?”太后皱紧眉头。

诬陷女子与夫君之外的人有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