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醒来,身上是不疼了,但被撞到的地方果然如知晏所说的出现了淤青。

揉了揉胳膊,她还未起身,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知晏走了进来,“江小姐,我来给你上药了。”说着,含笑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江昭勾了勾唇,“没人的时候可以这样叫。”

她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跟齐老夫人和齐宗衡扯皮。

“好。”知晏走到她身边,轻轻掀起被子,挖了些药膏放在手心,等冰凉的膏体变得温热,才往她身上涂抹。

江昭索性闭上眼,享受知晏贴心的上药服务。

“江小姐,”忽地,知晏轻声问道:“你现在对我是个什么看法?”

看法?

江昭睁开眼,她想了想,说道:“身手好,机灵,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聪明。”

“那你对我有好感吗?”知晏又问道。

然江昭听到这问题,倒是难得的静默了几秒,“这个好感,具体指什么?”

“就是,你喜欢我吗?”话音刚落,知晏似乎怕她误会,又赶忙接道:“不是那种喜欢,就单纯的喜欢。”

江昭明了。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很喜欢你。”

闻言,知晏立马抬手,看向手心。

可手心里,仍然是一个显眼的零。

“药涂好了。”

知晏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她收起药膏,转身就走。

床上的江昭并没察觉到知晏突然变化的情绪,她将头埋进胳膊,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齐清姝还有一个月及笄,及笄当天,可以发生很多事。

她绝不能让齐清姝顶着郡主的名头过及笄礼。

江昭微眯眸子,她努力回想前世,前世时齐清姝的及笄礼办得盛大,小皇帝、沈宥齐、长公主、九公主,甚至连太后也赏脸过来了。

齐清姝因为一场及笄礼名满京城,也就是因为这场及笄礼,前世她才能给齐清姝争取到侯府的婚事。

一想到这,江昭就想抽齐清姝。

齐清姝不仅不懂得感恩,还蠢。

怎么林云丰是能吃掉人的脑子吗?她分明记得齐清姝之前挺机灵的啊。

“江昭,你给老身滚出来!”

“老夫人,您干什么啊?”

“啪——贱婢,滚一边去,你就跟你主子狼狈为奸吧,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昭皱紧眉,齐老夫人这是在发什么疯。

赶忙扯来衣服穿上,她还没穿好,齐老夫人已经闯了进来。

涟衣不住地阻拦着齐老夫人,可非但没什么用,还又白白挨了几耳光。

“江昭,你个贱人,娼妇!”

刚穿好衣服,齐老夫人已经走至床边。

一巴掌扇过来,江昭可不顺着她,抬手握住她手臂,使了点劲儿,“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齐老夫人怒瞪向她,抽了几下手没抽出来,干脆又抬起另一只手,朝她脸上抓去。

啧。

江昭抓住齐老夫人另一只手,直接架住了她。

“你个贱妇,你还敢对我动手,你等着,老身现在就去街巷口大肆宣扬你的事,让你被斩首,让你浸猪笼!”

齐老夫人手不能动,嘴却不停。

“你胡说什么!”江昭冷冷抬眸,手下意识收紧,使劲掐住齐老夫人的手。

“你,你,你这个,这个,贱,贱……”

齐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却卡在喉咙,她重重地喘息着,脸却越来越红。

江昭一愣,松开了手。

齐老夫人再没力气动手,反手捂着胸口,不断地抽气。

“呀,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呀老夫人!”

容嬷嬷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托住齐老夫人的身体,“快,快去请太夫,快!”

涟衣快步走上前,被齐老夫人这情况吓到,看向江昭。

“去。”江昭抬了抬下巴。

眼看容嬷嬷搀扶齐老夫人到太妃椅上躺下,江昭烦躁地白了一眼,起身过去。

这都什么事啊!

大夫来得及时,给齐老夫人扎了几针。

不过多时,齐老夫人咳嗽几声,缓了过来。

“外祖母!”方芸澜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齐清姝和方云舟。

他?

江昭紧盯男子,这不就是昨天撞她的那个人?

好小子,原来他是方云舟啊。

方云舟对上她的视线,似乎根本不认识她一样,而齐清姝则闪躲着视线,不敢看她,一副心虚的样子。

江昭歪了歪头,紧盯齐清姝。

齐清姝小心翼翼地抬头,跟她对上视线后一愣,赶忙低下头,还往后退了几步。

有问题。

江昭微眯双眸,看来齐老夫人这事跟齐清姝脱不开关系。

“咳咳。”

齐老夫人又咳嗽了两声,这才幽幽转醒。

她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先嘟嘟囔囔起来。

“贱,贱人,不,不要脸的东西……”

江昭冷笑一声,忍不了,立马上手拍了拍齐老夫人的脸颊,“醒醒,把话说清楚。”

“表嫂你干什么!”

方芸澜大叫一声,立马上前要拽她的手。

呵。

江昭眸中一冷,反手一推。

方芸澜被她一推,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地上。

江昭:?

疑惑地看了眼被推翻的方芸澜,江昭懵了,她好像没怎么使劲吧,这人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表姐。”方云舟看了江昭一眼,扶起方芸澜,“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方芸澜嘴上说着没事,泪却流了满脸,一脸受了太大委屈的模样。

见她这样,江昭抿了抿唇。

行,装的。

“唔,容,容嬷嬷,”齐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一看到江昭她又开始大喊道:“贱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老夫人,”江昭冷了眸,“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你自己做的腌臜事,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江昭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有什么话直说,就算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齐老夫人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也不在乎了,抬手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昨天早上,你到底是和谁在外面厮混,留了一身不要脸的痕迹,还被清姝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