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去卖了吧
周管家迟疑了下，抬头看向齐老夫人，见老夫人点头，才说道：“我让府医看过了，这是，是避子的东西，每天只需一点点，长年累月之下……”
“放肆！”
周管家话还未说完，齐老夫人忽然暴怒而起，反手一巴掌甩到素衣脸上，“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弄这腌臜东西！”
素衣被一巴掌打懵了。
“我，我没有……”她脑袋一片空白，只知捂着脸摇头。
“来人，拖下去杖毙！”齐老夫人脸色铁青，她虽想抱孙子，但也断然不会允许下贱之人觊觎将军府少夫人的位子！
不管那东西是不是素衣的，她都得狠狠处置，杀鸡儆猴！
素衣这下终于缓回神，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江昭出手诬陷，可却没有一个人信她，连老夫人也不向着她。
“老夫人！”素衣苍白着一张脸，不住求饶道：“求，求老夫人明察，是，是有人，有人陷害奴婢！”
哆哆嗦嗦半天才勉强说完一句话，泪水自通红的眼眶滑落，素衣这下是真哭了，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啊！
现在还在挣扎，真是个蠢货。
江昭冷笑一声。
她“乖巧温顺”了五年，今日却突然出手，素衣心里可能觉得这诬陷太拙劣，但齐老夫人只会觉得，她是受了刺激，才一改往日温顺，突然下狠手。
江昭抬眸看向齐老夫人，果然，齐老夫人闪躲视线，不敢看她。
呵。
江昭歪了歪头，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又怎会贸然出手。
素衣的挣扎没一点用，老夫人梗着脖子，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江昭眼看着仆从过来拉素衣，心底发笑。
希望一瞬间破灭，不仅当不了姨娘，连命都保不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昭！
素衣疯了，她恨，她好恨。
“江昭，你陷害我！江昭！”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少将军他从未碰过你，谁嫉妒你，压根是你嫉妒我，嫉妒少将军碰过我！”
什么？
齐老夫人和容嬷嬷全大惊失色，齐老夫人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江昭。
江昭感觉到齐老夫人的视线，她不躲，直直看过去，回以一笑。
这一笑，直把老夫人吓着了。
猛地往后缩了缩，双眼大睁，原，原来不是江昭生不出孩子，而是，而是宗衡就没碰过她！
素衣嘴不停，辱骂声仍在继续。
“把她舌头割了。”江昭表情淡然，就像是在看一场旁人演的闹剧，还时不时点评几句：“脸也划了，把眼睛留着，也别拖出去了，就在这杖毙吧。”
齐老夫人：！
完了完了，江昭真被刺激疯了！
“是。”仆从应声，一人上前，使劲掰素衣的嘴，手里剪刀对准舌根，猛地刺下！
“啊！”
两道惨叫声同时袭来，江昭扭头看去，齐老夫人眼睛一翻，躺在椅上，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容嬷嬷赶忙上前，扶住齐老夫人。
江昭完全不搭理，回身看向痛晕过去的素衣，冷笑一声：“继续。”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
……
素衣没了，齐老夫人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江昭这几日难得清闲，省去了晨昏定省，也除去了身边的一根毒刺，她心情颇好，连每顿的饭都多吃了一碗。
读完几篇小赋，又练了会儿字，江昭感觉自己又充实起来了。
父母尚在之时，她什么都学，琴棋书画，诗歌茶花，除了武功，几乎样样精通。
可一到这将军府，她每天都在处理琐事，管理府邸，操心将军府上下吃喝，往日贴补自己嫁妆，还拉下脸子到处求人。
涟衣敲了敲门，进来收拾书案。
“少夫人的字写得真好。”涟衣盯着她练的字看，一脸羡慕和向往。
江昭闻言笑笑，没说什么。
自素衣死后，涟衣便成了她身边的贴身丫头，这小姑娘单纯实诚，还透着一点傻劲，无怪乎被素衣欺负那么久。
“涟衣，荆棘园这么大，你是不是忙不过来？”她问道。
“啊，奴婢可以的，就是会慢些……”涟衣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以为少夫人是嫌她做事慢，急得小脸通红。
“那就是忙不过来，走，陪我去趟寿悦居。”
江昭伸了个懒腰，休息了这么久，该做事了。
“是。”
……
寿悦居里一片寂静，江昭找不到人通报，干脆直接走进去。
她一走进去，正碰上忙前忙后的容嬷嬷。
“少，少夫人。”容嬷嬷瑟缩了下，小心开口。
“祖母在哪？”她问道。
“在，在里屋，刚醒。”
得到回答，江昭吩咐涟衣留这，抬脚就往里屋走。
屋内，药味浓重，她看到齐老夫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祖母。”
齐老夫人睁开眼看她：“小昭来了啊，快坐过来。”
江昭应了声，走过去坐下。
她一坐下，齐老夫人便握住她的手：“小昭啊，老身这几天想了很多，素衣那事，是老身对不住你。”
齐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老身才知道宗衡他……罢了，这个混账，等他回来老身一定好好教训他。”
“祖母言重了，那日小昭有些冲动，想来吓着了祖母。”江昭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不，不怪你。”齐老夫人说着说着，泪下来了，“都怪老身，怪老身。”
不怪你怪谁。
江昭没吭声，等齐老夫人说完废话。
“你身边就一个丫头，肯定伺候不周，今日你就出门去买个吧，买个你喜欢的。”齐老夫人说道。
终于说了句好听的。
江昭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近来将军府状况不好，那些铺子又没有收益，我的嫁妆只够维持几天了。”
没有收益？
齐老夫人一愣：“再过几天我外孙女就要来了，照你这样说，怕是没法好好款待她？”
“是啊，我也正为此发愁呢。”江昭皱紧眉，眸中满是担忧。
齐老夫人见她不像在说谎，心里却仍存疑，江昭可是出自上京第一富商之家，就算家产都没了，可嫁妆应该不会只撑五年就没了吧。
可抬头看到江昭一脸难过，齐老夫人想了想，到底还是松了口：“那，目前有什么办法吗？”
“我也不知。”江昭抬手，以衣袖捂眼，使劲揉搓几下，总算是红了眼眶，“我之前买了那些铺子和田宅，就是放在您名下那些，我还指着他们盈利呢，可如今，竟往里赔钱，半分都没收益，早知道，就把钱留着了。”
啊，对了，那些铺子！
齐老夫人脑中灵光一闪：“小昭，你去卖掉几个铺子，先换点钱用，度过难关，反正我们还有那么多铺子呢，总会有盈利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目标达成，江昭心里暗爽，偷笑几声，面上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那好吧，只能这样了。”
